思思醒过来了。
那场梦做了很久很久,终究还是要一个人努力的醒过来,枕头上似乎有昨夜的泪痕,慢慢在早晨的阳光里渐渐的干燥,思思望着床头柜上的闹钟,都快十点了,走进主卧卫生间,镜子里是一张苍白的脸,头发乱蓬蓬的,身体的几个部位又青又紫,某个地方还隐隐做疼,她自嘲的笑了笑,还是要对自己好一点。
推开主卧的房门,一双流氓兔拖鞋静静的放在地板上。
说实话,纪南是个很会过日子的男人,地板拖的干净,东西收的整齐,菜买的品种齐全,水果也是品质一流。如果说容四川是钻石王老五,纪南就是黄金单身汉,和他结婚好处太多,南京买房不用愁,打垮继母不用烦,她的衣食住行都能得到妥善的解决,再让纪南每年带着自己到处旅行就是一张终生饭票呀,把握机会一定要主动出击,思思站在厨房里激动得浑身热血沸腾,只过了几天时间好似她的前景一片光明。
厨房的灯亮了很久,动静很大,蒸板和菜刀不断发生激烈的碰撞,水槽里又多出好几个脏碗,纪南第二天的中餐和早餐都装在了饭盒里面,纪南若有所思的站在阳台上,小区里几株腊梅悄然绽放,隔很远都能闻到泌人心肺的香气,点一根烟燃起来,吸了几口又按灭在烟灰缸里,他不讨厌思思,一点也谈不上讨厌。那一低头的温存,那一抬头的含眸,仿佛杨汁甘露缓缓流淌沁入心田,让忙碌一天的他可以静静的享受这片刻的温馨。
于是,纪南在阳台上给绿萝洒水,思思在客厅里看小说,要不就是纪南在客厅里拖地,思思在卧室里看电视,纪南装做不经意的问:“现在女孩子都不习惯和老人住一起,你觉得呢?”
思思一脸羞红的表态,“只要老人不嫌弃我就行。”
纪南提着沉沉的塑料袋,按住8,红灯闪了几下,三菱电梯里面的宣传画暗然关闭,对门的大姐探出头来,“纪律师,你女朋友人可好了,炸圆子还送了我一份。”
鱼圆子还在锅里,金黄色的油呼哧呼哧的冒着泡泡,不停的翻腾下沥油出锅。刚出锅的最好吃,热呼呼脆生生香喷喷,纪南只来得及洗了手,就来不及丢到嘴里,鱼圆子还有些烫嘴。
纪南扬起眉头,一口气吃了十来个鱼圆子,“炸这么多,我都吃胖了。”
思思白了他一眼,“不胖,挺好的。”
也就家常的几句对白,好象许多的东西都蕴含在一个做的人手中,一个吃的人嘴中,于是,做人的更积极主动一点,吃的人更豪爽大气一点,双门冰箱里渐渐满了,思思做的牛肉饺子,三鲜饺子,炸的鱼圆子,肉圆子,还有纪南喜好的熏鱼,她一份份用妙洁食品袋包好,趴在桌上写上出产日期。纪南则明显的心宽体胖,衬衫扣子都有点紧了,吃完一般就洗碗拖地,劳动保持身材。
纪南一路从次卧拖到主卧,每次主卧都会拖上三遍,其他的地方就马马虎虎,主卧卫生间传来哗哗的流水声,思思在里面洗头洗澡,走出来的时候干毛巾随意在头上打了一个结,那也好看像蓝色条纹的蝴蝶结,她趴在床上双手托腮,小屁股翘的很高姿态暧昧。纪南想到妈妈回回都要唠叨的事,脸不由的发了烧,热得像锅里的油溅出几滴来,烫出了几个疙瘩又烫出了一朵花来。
老家的同学们基本全结了婚,成双结对欢欢喜喜的回家过新年,有的孩子扑上来都会抢红包了,他还没个着落,初恋的伤害挖了几年,疙瘩挖掉留下一个坑,下雨天总会溢点水来。妈妈的头发都急白了,唠叨的没完没了,你都多大了,趁着妈还能带的动,你娶个媳妇再生个娃,妈才觉得日子有盼头呀!为了妈,关键还是为了自己,思思还不到17岁,不管了,鸳鸯被里成双夜,梨花树下压海棠,职业道德和三好学生的差距尽量缩短罢了。年龄都不是问题,拖把够长才是检验恩爱的唯一标准。
纪南想的心旷神怡,不免在主卧里又拖了一遍,思思上来推他,“你挡着电视了,白子画的脸都看不见了。”
纪南问:“你们小姑娘都迷白子画,他好看吗?”
思思想了一会道,“好看一点没用,关键在于实用,”眼睛还盯着电视机的画面,“白子画正带着花千骨御剑飞行,白子画在天上抖了几抖,差点晃掉下来,现实中纪南提着拖把也抖了一抖,差点和思思撞到一起,两人的脸一时都红的不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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