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云恒对容四川说,思思最近愁思不展,寝食难安,连在学校食堂吃饭都闹了减产,一打听才知道,她爸胡长清犯了点事。
容四川从厚厚的一搭材料里抬起头来,你可打听清楚了,是真的吗,她怎么不和爸爸姓?
怎么没打听清楚,她和妈妈姓,听说她三岁的时候妈妈就生病死了。
听上去怎么有点可怜巴巴的,容四川的笔停在某处划出重点,你不会又让我发扬风格,让她跟着我一起去南京吧!
你反正有车,带个人算什么。
容四川瞪了云恒一眼,就你多管闲事。
云恒笑,伸手拍了拍容四川,我不是为你着想吗,多长时间了,还晾着人家不闻不问。
车子下高速的时候,容四川笑着试探,思思呀,你今天住哪?
思思沉默了一会,我没有家了,那个不是我的家,我也住不进去。
容四川疑惑的瞧了她一眼,行呀,不过,你要有成本节约的意识,不能总让我铺张浪费。
容四川定了标间,刻意将房间里两张活动自如的床一并,一张超大超宽的大床房就成立了,思思套上长袖长裤不放心的说,你晚上不要离我太近。
容四川懒洋洋的躺在床上,不正点的回答:没有不吃腥的猫,主要还要看你的品质,你算几品,没有一品我才懒的动弹。我素来清心寡欲洁身自好,比你们这些人可强多了。
一句话吭的思思哑口无言,她转身去卫生间里搓衣服,“我是五品呀,无人品味的受苦受难的人生呀!”
容四川喝着茶,气定神闲的翻看电视节目,想着以后出差还是要多带上思思,云恒天天哥来哥去的叫,自己的脏衣服还打包带回家,总和云恒腻在一起,再这样下去舆论会认为他取向都有问题,屁股底下的手机就在震动,云恒说,哥,都几点钟了,上床了没有,冬宵一刻值千金呀!
容四川回短信,釜底抽薪的事我想做,雪中送炭的事我也想做呀了,说不过去呀,胡长清还双规着呢!
第二天两个人都挺忙,容四川实地考察了一下南京的几个老旧小区,沿着这些街道和小巷走了大半天,路过一个小摊子时,还坐下来和一位上了年纪老人攀谈了半天,老人挺健谈的,从建国初期说到了解放前,从解放前说到了那次心有余悸的大屠杀,最后他抹去了眼中浑浊的泪水,将头上的老年帽摘下来放在布满皱纹的手中搓揉,“我绝对不允许我的孙子娶一个日本老婆,再喜欢也不行。”
老人紧紧抓住容四川的手,“你们都是差不多大的年轻人,你能理解一个老人的心吗,全家多少条人命呀,他怎么可以忘记,他可是我的亲孙子呀!”
容四川有点动容,他反握住老人因为激动而更显的青筋暴露的那双手上,想了一会斟酌着说,要不给你孙子找个更好的女朋友,要不就顺其自然吧?
这个方法好,这个方法好,老人一下子像注入了新的活力,他猛的站起来腰也不驼了,背也不弯了,激动不已的背着手来回踱了几步,哎呀,年轻人,谢谢你呀,我这就回去找我儿子商量去。
容四川回到房间,思思还没有回来,昨天洗的袜子快干了,衬衫也晾在那里,自己洗的内裤,整整齐齐的码在床上休息,烟灰色内裤摊开来又宽又大,下面还放着一张白色抽纸,容四川一阵歪思胡想喜忧掺半,喜的是思思让他主动全面覆盖,说她是一张什么都不懂的白纸,这奇思妙想的招术,这暗送秋波的情调,那就不能输了男人的志气。忧的是晚上还有一顿饭局到要耽误了良晨美人,自己又不准备娶她,这明摆着相互占便宜的事多不好意思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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