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年前,容四川和云恒一起开车自驾出游,一前一后两辆挺拉风。
车窗半开,四月的风灌进来,车里的气息焕然一新,带着特有的野花清香。两人中途想去不同的地方便在一个路口分道扬镳,云恒的车拐下近旁的国道,裂着嘴笑在风中,“哥,路边的野花不要睬,路过的美人不要管!”
电话响了,又是云恒这家伙!
容四川不急不慌的按下接听键,手还在方向盘上握着,电话里的气息微弱,他立刻掉转了车头,开的飞快超水平发挥,他怕赶不及呀,刚刚到达出事地点,容四川拔出车上的安全锤,就向谷底连滚带跑的冲,那些树枝乱石将他划割的鲜血淋漓,云恒虚弱的卡在变形的车厢里,就剩最后几口气了,云恒紧皱着眉,“哥,我恐怕不行了!”
容四川用尽全力,死死扒开那块已成不规则大饼的铁板,试图扒出更大的空间来,那么狭小那么黑暗仿佛不可能有出来的洞口,呼吸和生命正在那处一点点的消失,他终于拼尽全力将云恒拖出来。
容四川背着云恒不能动弹的身体,他的后背上全是血水,大片大片渗透了他的t恤,一路从谷底攀回自己的迈巴赫,送云恒去距离最近的医院抢救。
抢救室外面的红灯闪烁,空荡荡的长椅上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这样的无奈和漫长,整整五个小时,门终于重新打开了,医生的脸与容四川一样苍白,“脱离生命危险了!”
天亮了越来越亮,容四川拉开单人病房素色窗帘的一角,静静的等待云恒醒来!
车祸仔细回想起来仍有些蹊跷,不是雪天路滑,也不是急转弯道,而是轮胎突然爆破车身不稳就冲向了谷底,云恒终于慢腾腾的醒转过来,他哑了嗓子道:“哥呀,有时做人还是稀里胡涂点好,理太明白了,大家就尴尬。”
“我只望我们都能好好的活着,穿一条裤子最好。”
于是他们好的就穿一条裤子似的,外界都说他们基情满满。
他们经常约一个姑娘,姑娘坐在中间,他们左搂右抱,高声的唱一首很老的情歌:“有多少爱可以重来,有多少人值得等待,当爱情已经桑田沧海,是否还有勇气去爱?”
一恍就是几年,梦雪从一个入校新生临近大四,云恒戴上墨镜开着车,还觉得夏天烈阳碍眼,有一搭没一阵的说,“我觉得不能再拖了,梦雪死心塌地的让人受不了,再拖下去梦雪早晚会出事。”
容四川缓缓打开手中的水杯,“别对梦雪太好了,慢慢的冷下来吧!”
“我与她谈了好几次,她竟然不愿意出国读书,非要闹腾结婚!”
容四川说道,“还是找一个对你有帮助的女人吧!”
“你呢,真的与何敏没戏了……”云恒那时候并不清楚两人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试探着问道。
容四川没有作答,向田野间更远处的金色波浪望去,那时候,他以为与何敏是一辈子的爱侣,而现在物事人非,他只想游戏人生,在这场红尘游戏里有特定的规则,结婚不属于这个范畴。青春年少的时候每个人都有过,但是岁月是一场有去无回的旅途,只能继续向前走,希望遇见心爱的女子与自己一起盛开再碾落成土,也不枉朝花夕拾一场!
两个人内心深处某个角落是相通的,半年前云恒从长白山泡温泉回来,容四川陪云恒在卖工艺品的小店里呆了半天,那些小玩意编的细巧精美,云恒的高级箱子腾了半边,放那些不值钱各式各样的延边化妆包与娟人娃娃,自己的东西塞进塑料袋提着就上了飞机。
梦雪一个也没有留,全送同学了,那些心意,云恒给过她,她送人了。云恒总有一天会出手,他把她送到繁华深处再让她摔回民间。一个人总要走陌生的路,看陌生的风景,听陌生的歌,然后在某个不经意的瞬间,会发现不需要费尽心机,想要忘记的事情真的就那么忘记了,想要忘记的人真的就那么忘记了!
本书首发来自百书楼(m.baishu.la),第一时间看正版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