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时顾眉半躺在那张床上,大少爷翻着娱乐杂志玩味的看着她。
“伤心吗,你的初恋将你卖了,他回老家一边呆着去了,这辈子也不可能抱上你了,烧饭的好手艺也浪费了,估计不定有心情烧给别人吃,走的时候一步三回头,看来还是挺有点失落的。”
伤心,顾眉哼了一声,在心里嘀咕,“我才没有伤心,我还没来得及喜欢他,他就已经走出了我的视野,我喜欢他的饭菜是真的,喜欢他给我的承诺是真的。这句话多实际,我喜欢。”
“抱一辈子太长,都是男人一时说的假话,可总有人相信,不过现在抱你是我的事呀,和他一根毛关系都没有,”大少爷挑起几根黄毛迟疑片刻,“少是少了点,怎么稀疏成这付德行,真让人倒胃口。”
顾眉吃着草莓懒得理会他,很乖巧的又捡起一个草莓,暗道,快说吧,竹筒到豆子多到点出来,省得我思来想去摸不着头脑。
大少爷玩味的摩挲那几根黄毛,“噢,这几天有事,我送个玩具陪你,你属什么的?”
顾眉惊讶中捏碎了草莓,红色的汁水都溅到大少爷的手上,“你得了健忘症还是脑子不好使,我是兔子,一来不就说了。”
大少爷愣了半响,“你,你不是18岁,怎么会这样。”
“谁告诉你大学生都是18岁,这是没经历国考的表现!”
顾眉翻了个白眼。
他竟然大了一轮,也是一只兔子。
大少爷便稳妥的笑了笑,还顺水推舟带出点火热和激情,“想不到你及笄之年就遇上我这等英俊潇洒的男人,那日花也好月正圆。人生两大喜事,你竟是一年全部完成了,你就没有一点点感到荣幸和激动吗?”
再没有比他更厚颜无耻的人了。
于是顾眉收到了一只毛绒绒的兔子,大咧咧的靠在床上,拍拍它的肚子说我饿了,揪揪它的耳朵说讨厌你。一个人与它玩了很久,屋子里都是兔子尖尖的语调,好似一个坚强的语调说服自己,没有什么大不了,走出去我还是原来的自己,一点都没有改变。
极目远处碧海生潮,近处则青竹掩翠,太阳暖洋洋的伸进了墙头,屋子内那株金桔树还挂出数只可爱的小灯笼。大少爷果然好几天没有来,别墅里面只有张妈,还有一个时不时在院子里探头探脑的保镖。
离开就是一个倒计时,自由就是一个倒计时,顾眉觉得快了。
当自由靠近她的时候,也就是寂寞靠近她的时候,顾眉靠着窗口发呆,昨夜雨打茉莉,轻弹朱窗,今早放晴难觅芳影,唯见天空一色蔚蓝,阳光和风一起带着自由爬进了窗楣,便顺口编了两句,铜雀台锁小乔,茉莉香尽难消,安慰一下姿色不如小乔的自己。
张妈在楼下喊,“顾小姐,大少爷来了。”
大少爷这次带过来不少的衣服,里里外外都有,花样齐全。顾眉试穿一件淡绿的毛衣,蕾丝下摆上刺绣出精巧的几片树叶,这样美丽带吊牌的新衣,穿它好象是上辈子的事了,这辈子她越混越差,平时主要靠同学们的旧衣旧鞋过日子,好在这年头旧衣真的不缺,顾眉将脑袋里那一点过往摇的无影无踪,在镜子前快乐的转了两圈,镜中起浮的树叶随风一般飞舞郁郁葱葱伸出了枝条。
大少爷好奇的打量单手带了一个圈,如同带一只脱变的蝴蝶蚕蛹,来入他的梦,他的梦像一列行进中的火车,行走在规定的路线里,热烈奔放,无法停息,他的梦似乎要拆剪别人的肉体与灵魂,和他共同激打出无数的浪花。可惜她没有浪花,那些干涩那些粗犷难以忍受的痛楚,在心灵深处不停的激打她,于是顾媚闭上了五识而他激打出无数的浪花。
末了,他搂住她,“你再做几天卖火柴的小女孩吧!”
又补了点颜色,“你是个娇小的螺母,我就是那粗壮的螺丝。”
顾眉五识封闭表示认可,回了神又觉得不是味道,末了,难道不应该说你可以走了!顾眉惋惜中摸了摸自己刚出牙没冒尖的指甲,不敢去抓他的脸,只好狠狠咬他的手指发泄心中一股子怒气,“你太大了,你都大我12岁,”其实是想说,“你太老了,你太老了!”
他激动的、得意的望着被顾眉咬伤的手指,“累了,好好休息吧!”
瞧,这就是代沟,因为年龄产生的代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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