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他们一直没有分手。
容四川和何敏的关系就像那花开的颜色,越开越淡,明明昨天还带着芳香迷人的清露,而现在,他经常忘记摘花的时辰,夕阳里,何敏独自一人远在某个角落加班、吃饭,更多时候,有容四川的地方就有云恒,有云恒的身影就有容四川的脚步!
一年之前的现场发布会,容四川和乔爷坐在一起望过去,何敏穿着白色职业套装,很是端庄高贵,用一口流利的英语说:我代表四方集团,代表某某公司,代表某某赞助商,下面掌声如潮,气氛活跃。
晚上庆功会富商云集,酒杯和美人都围着容四川晃来晃去,北交花娇艳的笑着走过来,“容总,你又出风头了,什么时候也提携我一下,可不要忘记了!”
何敏冷淡的瞧着,“怎么提携,你到说说看?”
乔爷站到几人中间,派头十足的凑近容四川,“你这块表真不错,是何敏小姐送的。”
容四川举着酒杯点点头,顺便让限量版闪闪对方的眼。
乔爷不怀好意的笑了,“带上去真不错,何敏手表真不错。”
有些话还是不需要抵回去,不必冒险出风头,不过是为了那所城市新地王中标的事!
回到宾馆已经很晚了,容四川换上睡衣,褪下腕上的手表,冷冷的说,“你以后别代表代表代表,那是党中央的话,你凭什么资格说!”
何敏显然被伤的历害,梨花带雨后妆容便花了点,乔爷对她发的毒刀生了根,云恒过来劝慰,晚上陪了她很久。
毒刀生根发芽开花,在两人中间有越演越烈的趋势,容四川咬着牙根思衬,“那块属于自己的手表还是要收到看不见的阴影里去。”
君悦会所的灯光柔和,隔间里容四川几个人正在喝酒玩骰子,外间由红姑陪着大客户在唱歌,在乱七八糟的调笑声中,容四川对着身侧的何敏微微一笑,“不如我们玩个骰子!如果你输了,我们就自动保持距离,赢了,我们就更上一层楼!”
“嗯。”何敏轻轻的应了一声。
何敏连输三局,到了这个地步,她心里恼的要死也只能撅着嘴赌气,指着外间闯场子一个小姑娘,“怎么可能有人玩的过你,你不信让她来试试,她要是输了,证明这比法根本不科学,她要是赢了,你和她更上一层楼吧,今晚是抱她上楼还是背她爬楼我都没意见!”
隔着那层玻璃暗门,里外的视野都是模糊难辩,容四川这才发现外间不知何时已安静了下来,隐约传来红姑低低的抽泣声,容四川有些不悦,朝小王努了努嘴,小王便走了出去:“小姐,这是容总的场子,闯了就走可不行。请你把口罩摘下来,我带你进去赔个礼。”
姑娘闻言,连退了两步,警觉的朝着这边张望过来,容四川就知道不是何敏搞的鬼。
那一刻都有些恍惚,梨花漫山遍野像要开过来一样,那双星辰闪耀的眸子,玉瓷光滑的小脸,桃花瓣的唇惊惶失措的微微张着,不知谁的心被轻轻拨开了弦,时间静止在那里,空气也停滞在那里。
有人咳嗽了一下,又咳嗽了几下。
小王说,“搞得和宝黛初会似的。”
容四川淡淡的问,“你叫什么名字?”
好一会,她干脆的回答,“我叫村姑。”
小王的嘴立刻歪了,应景的咳嗽了一下。
容四川抬起头有点感兴致的继续提问,“那么你多大了?”
“初中生。”
骰子在容四川手心里转来转去,眼睛却牢牢盯紧对方,他用玩世不恭的口吻说道,“我们玩个骰子吧,输了就留下来陪我,赢了就可以走了。”
“陪你,陪你干什么,”村姑一脸疑惑的望着,似乎一口气就像接不上来一样,然后反映过来说,“我的爸爸是警察。”
于是几个人东倒西歪的哈哈大笑,容四川笑的响亮,只有何敏冷着一张脸不发一语,容四川将骰子放到对方手心里,装做色眯眯的回道:“村姑,我的爸爸可是公安局局长!”
五局三胜,最后一局,村姑不可思议的赢了,小脸蛋得意洋洋的补充,“叔叔,我走了。”
容四川缓缓挑起桌上的口罩,“我有这样大吗,你有这样小吗,至少应该喊我哥哥的,不如喊一声,你哥让你回家!”
小王口中的茶水终于全线喷出。
经过这一场闹剧,回去的有点迟,小王握着方向盘连过了三个绿灯还在寻思,“容总,你怎么会输,你是高手呀!”
“让的,让她回家做点试卷,争取早日参加国考。”
容四川打着呵欠,刚才注意力不算集中,中间多夸了村姑两句,一回说她像梨花,一回说她像懒洋洋晒太阳的小豹子。
再穿过两个绿灯,车子拐进一条温情脉脉的小路。这是一条只能前行不能后退的小路,一侧是浮萍滴翠的睡莲摇曳在深夜里寂静无声,一侧是高低错落起浮不平的长春藤恍如一梦归去成空,容四川闭了闭眼,心中便空落落的,曾经有一个人倾一座城都是法国的梧桐,曾经有一个人倾一颗心皆是合欢花,曾经也有一个男人准备倾九座城池连绵一线,甚至毫不犹豫的倾血肉之躯,竟是人世间的笑话。容四川剑眉微索,总有最好的代替品,张凡不行,梦雪不行,又来了一个初中生,定是个会骗人的村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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