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时的心理状态有点不正常, 看到妖魔鬼怪竟然不畏惧, 反而有种新鲜亲切的感觉。”
鹦鹉听后安静思考了一会儿,检查了一下书,没有感觉到任何游戏残余的能量。这个结论并未带给它任何轻松,能从副本中带出来的东西, 一点问题都检查不出来才叫奇怪。
气氛瞬间变得严肃,祈天河接了杯水喝:“你不是说过,解决不了的问题可以先搁置。”
鹦鹉在某些方面格外偏执, 还在审视着猎奇故事。渐渐的,它羽毛的色泽似乎变得比之前淡,有几根炸了起来,浑身萦绕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戾气。
祈天河意识到书有古怪,连忙转移话题:“你怎么看朱殊瑟?”
鹦鹉猛地回过神,‘啪’的一下一脚踩在封皮上:“这玩意不对劲,先锁抽屉。”
祈天河按它的照做。
“挺厉害的,比大多数玩家水平高。”鹦鹉这才回答了刚刚的问题,没什么兴趣评价了一句。
祈天河:“我是说她对待两个弟弟的态度。”
朱殊瑟对朱兆鱼肯定是有几分真心的,否则也不会在羽毛的拷问下送给朱兆鱼护心镜,但朱兆鱼出局后,听鹦鹉的描述,对方根本没太大触动。
“真心有,利用居多。”鹦鹉淡淡道:“她进游戏势必引起巫将的注意,也该想到巫将会从两个蠢弟弟身上下手,可即便如此,还是任由他们下副本。”
祈天河耸肩:“就算不愿意也没办法,游戏会强制让下。”
鹦鹉说了他忽略的点:“组队道具。”
祈天河微怔。
鹦鹉:“用组队道具把人带在身边更安全。”
祈天河想了想,确实如此:“所以她故意用亲弟弟作饵,巫将听到的消息,是朱殊瑟想让他听见的。”
鹦鹉点头。
祈天河回忆起电影院副本,巫将派了两个手下来,并没有亲自出手,证明未将朱兆河看得有多重,这就存在一个矛盾点。
“巫将是个聪明人,可他为了抓朱兆河,专门给手下道具【画地为牢】。”
被鹦鹉亲口认证厉害的道具,价值估计难以计量。
“朱殊瑟放出的消息不可能全是虚假的,”鹦鹉:“也因此朱兆河被逼问出的内容至少有六分真,如何提取出真的那部分就得看巫将自己的本事。”
听着都替这些人感到心累。
祈天河并不喜欢勾心斗角,否则早就去继承家业。转而一想,他现在还顶着个回归者的头衔,日后要在这群人里混,不禁忧心:
“我对游戏还不是很了解,万一在交谈中出纰漏怎么办?”
鹦鹉:“别人问你意见,统一回答‘你觉得呢’;别人让你冲锋陷阵,就冷笑一声;遇到解决不了的问题,平静看他一眼,什么也不要说。”
“……”为何你如此熟练?
手机铃声响起。
祈天河一愣:“我爸?”
接通后那边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你很久没回家了。”
祈天河解释:“上周是要回的,一些事给耽误了。”
“明天有客户么?”
祈天河:“没。”
“今晚回来吃饭,你妈这两天一直念叨着你。”
祈天河还没回答,电话那边已经只剩嘟声,才从副本出来,他其实是想休息一天再回去,无奈对方根本没有给自己说话的机会。
“走吧。”他拿起车钥匙,见鹦鹉好像懒得飞回脑壳,随手揣在兜里出门。
这个点正好赶上高峰期,经历了漫长的等待,回到家已经快八点多。一段时间没回来,祈天河忍不住站在门口深深吸了口气,心中充斥着难以言喻的亲切感。
祈母看到他很高兴,拉着说了一堆,重点是工作可以暂缓,找对象的事情必须提上日程。祈天河去柜子里取出一瓶红酒,以要和老爸喝两杯为由,暂时脱离了母亲的唠叨。
别的男孩子还可以和父亲交流一下事业或者体育等,祈天河和他爸擅长的完全两个领域,对体育竞技兴趣也一般,日常的谈话相当简短。
想了好久,终于憋出一句话:“您今天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了?”
祈父拿过来一个箱子。
“这是……”
“中午不知道谁寄来的。”顺手把一碟花生米放在祈天河面前。
“我不……”
“给它吃的。”祈父瞥了眼窝在自家儿子口袋中的鹦鹉。
“哦。”祈天河刚要把鹦鹉捧出来,突然想到一件事,谁家会给鹦鹉喂花生米?还没深思这个问题,便被接下来的话夺去注意力。
“我看箱子上写得加急,应该是什么重要的东西。”
寄件人是‘冬天里的一把火’,祈天河不动声色起身找剪刀,刻意避开父亲视线的范围拆开。
这么大一个箱子,里面只放着一张小地毯。
手指稍稍一接触,信息便自动跳了出来:
[魔毯:三人组队道具。
使用方法:同时站在毯子上,念‘魔毯带我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