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芜的确是挂了,只是她后来才知道。
她正在茶水间同岑安打电话,却听到门外有人在敲门。最初只是轻扣,她讲电话太投入,一开始还没有听见。后来敲门的频率骤然变得急促,声音也变大了。
似乎感觉到到门外人的不耐,谭芜怂了。草草挂了电话,轻手轻脚地挪到门口把门打开。
门外的人把着实把她吓一跳。
一个男人,逆着光站在门外,他的影子将她完全笼罩,细框眼镜后的眼睛锐利,面无表情地上下打量她一圈。
缓缓开口:“有纸巾吗?”
男人无形的压迫感和他的问题完全把她搞懵,下意识就在自己的职业装口袋里掏出一小包装纸巾,递过去。
“谢谢。”男人声音淡淡的,伸手接过纸巾。指尖触到谭芜的手。
嘶……谭芜轻轻得抖了一下,好凉喔……
看着他几下打开包装,抽出一张纸巾勾头擦拭起西装袖口的……冰淇淋……
好诡异,一个奇怪的男人,周身衿贵。似乎不应该出现在这个无人问津的十叁楼角落茶水间门口,找她要纸巾。
冰淇淋被擦掉,剩下的纸巾他却没打算还给谭芜。
包装袋印有粉色小碎花的纸巾被装进考究的西装口袋,怎么看怎么诡异。
楼道外传来小孩子的声音,像是在叫着叔叔。男人闻声便准备走,他忽然又停了下来看向谭芜又说了声:“谢谢。”
这个中午,让谭芜简直摸不着头脑,
按照往常她看见帅哥的反应,她一定是第一时间杀去和岑安分享喜悦。可今天中午的大帅哥,除了那张好看的脸,让她印象更深刻的,是他出现在面前时的周遭气压骤然下降的心慌。
比脸更容易记住的往往就是这些莫名其妙的感觉,导致她下午上班都昏头昏脑,老是走神。
甚至忘记了跟岑安报告遇到帅哥找自己要纸巾的新鲜事。
在姨妈家待了两天,路姨妈基本只有晚上回来,其余时间都在公司。而家里的每一个人都各司其职,做着自己的事情。岑安没事做,很闲。
偶尔还会跟路恪发微信,可他也忙,回复都很少。
岑安索性就跟着每一个人学点东西,跟着老赵去院子里修修剪剪,和张婶聊天,在厨房跟金姨学做菜。除了杨叔,因为她没考驾照。
今天下午煲了个汤,大家都说好喝。她很高兴,于是就想着给路恪送过去也尝尝。
拿起电话拨过去,响了好半天。岑安都觉得应该不会接了,刚准备挂上。路恪却接起来了。
“喂,表哥……”她很欣喜,脸上又多了一层笑意。
“怎么了岑安。”路恪周遭很安静,声音听起来也有一些疲惫。
“我煲了汤……想带过来给你喝,我可以来吗?”小心翼翼地询问,总担心他会不同意。
路恪掐灭燃了半根的烟,揉揉眉心回答道:“好,你来吧。”
“嗯嗯!那你等我喔,我很快就来了!”得到了他的同意,她雀跃不已。欢天喜地挂上电话,奔进厨房,拿出准备好的保温,将汤一点给盛进去,盖好。叫上杨叔,直奔公安局。
她来的时间刚好,路恪正在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