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世间也唯有爱情,才会使得一个女孩子脱胎换骨到这样地步。
德叔嗓子有些干哑,他清了清才说:“看样子,那封信里的内容不是假的。二小姐,怕真的是恋爱了……”
一大早德叔按着老习惯去打开门口的信箱。
实则信箱早已失去了从前的功用,现在大多收些商业广告。但是多年的老习惯,德叔是改不了的。结果就在那一堆的商业广告里,发现了一封有些独特的信封——白纸糊成的信封,上头没有具体的地址和性命,只有两个字“内详”。
德叔便打开了——却见里头是几张照片!
都是辛欢与和郁在竖店在一起时的镜头。有的内容并不算过分,两人的距离也很远,可是偏偏捕捉到两人隔着众人四眸相望的场景……
再接下来,是外滩灯火里,他们拉着手行走在人群中……
再接下来——是辛迪加原址的那一场晚会。月色花影,和郁在辛欢刚化好妆的那间屋子里,动情地吻着她。
便宛如晴空霹雳,登时劈中德叔。
许多小少年幼时的记忆又涌上德叔的脑海:
小少爷那年站在大门口,捉着二小姐的手,说“我喜欢你”;
先生和林小姐的婚礼,小少爷独自落泪,说“我再也留不住你了么?”
种种回忆,让德叔再不敢不报,这才慌慌张张奔到白振轩书房,将事情都说了。
德叔担心地直嘀咕:“先生您看,这可这么好……”
白振轩捏紧了信封,缓缓说:“不管怎么样,暂时不要让林宁知道。现在首要的事情,先查查这封信会是谁送来的。”
德叔点头:“好,我现在就去查监控录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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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辛欢抽了个空,带着那一兜子佛头瓷器碎片出门去。先去古董街找焗瓷的匠人,看能不能将碎片给恢复原样。
焗瓷匠人看了,叭嗒叭嗒嘴:“倒是可以修的,将这些碎裂出打上焗钉,还能恢复整体外观。”
辛欢一听焗钉是藏不住的,只能告辞出来。
再拐进庙会去,看能不能找见一样的。
转了几圈也未果,倒是有个摊主忍不住招呼她:“姑娘,我看你在这边摊儿上转悠好几圈了。说吧,想买个什么物件儿,说不定我能帮上你的忙。”
辛欢便说了,将手机里对着瓷片拍的大致原貌照片给摊主看。摊主一看就皱眉了:“哟~~,这个可难找。”
“是因为老瓷老釉么?没事儿,我就想找个大致一样的,仿作也行。”辛欢只想瞒过一时,至少等过了年,哪怕要她上景德镇去一趟,找大师按照老工艺、老材料重新给烧一座呢。
摊主却有点神秘地摇摇头:“姑娘,给你句实话儿:你找不见。这东西是密宗的,在咱们中土不流行。你要真想找,那也得奔印度、尼泊尔什么的去;再近,也得奔西臧去。”
辛欢傻了,再问:“那北京雍和宫那块的庙会,是不是可能有卖的?雍和宫毕竟也是密宗……”
摊贩还摇头:“雍和宫是后来的事儿了,这是早期的,满汉地怕是也没几个人懂这个。”
辛欢便呆住。
前世记忆,宛如浮云流过。
她曾经行过拉萨的大街,拜过藏地的佛像……虽然当时不懂,根本分不清佛像与佛像的区别,更不知哪个佛像是是什么……可是此时,却仿佛有奇异的福至心灵。
也许,她终究再躲不过这样一趟远行。再度走入拉萨,再度走向通往西南佛国的那条路。
辛欢便连忙收拾起来,起身向摊贩道谢。
摊贩倒是热心地问了声:“姑娘,你没事儿吧?脸色跟金纸似的!”
“没事。”辛欢勉力一笑,急忙转身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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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欢在白家忙碌了这好几天,竟然连白书怡一面都没见到。辛欢免不得好奇,觉着这不符合白书怡的性格。
白书怡总是潜意识里跟林宁比拼在白家的存在感,虽然这几年已经渐渐落败,可是她也不会罢手的。
辛欢于是在回白家的路上又给骆青柠打了个电.话,问她白书怡这些天都在忙什么?
骆青柠说:“……姨妈的慈善基金会,出了点小问题。不过你千万别让白家人知道,姨妈不想大家担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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