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诺放下手臂,双手垂在两侧,神色清冷的看向怔在原地的言肆,轻笑的勾起了唇角,“言先生可能认错了人,我叫安诺。”
没有夏久安了,那个夏久安早就带着支离破碎的心死在手术台上了。
她离开了这个城市,抹去了自己所有的棱角和锐利,也抹去了记忆世界里的那个人。
就当曾经长长的睡了一觉,躺在柔软的草坪上做了一场梦吧,一场没有结局的噩梦,又何苦要记得那么深。
安诺看了他一眼,转身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
她说她叫安诺。
言肆失魂落魄的转了身,视野里再也没有了那个娇小的身影。
她究竟是把他忘了,还是不愿意承认?
震动的手机将他的思绪拉了回来,看着屏幕上容绍两个字,都仿佛带了些焦灼和急躁,像是在催促着他接电话一样。
“喂。”言肆的声音喑哑,站在航站楼外,有些失神。
“你现在在哪儿?看新闻了吗?快开电视!”容绍在电话那头着急的大喊,“不对,你上网也行,网页微博都行,你快去看看,安安回来了!”
“我在机场。”
“机场?”容绍愣了愣,语气有些欣喜,“那你见到她了吗?之前记者就是在机场采访的她。”
“嗯。”言肆心底莫名的酸楚蔓延开来,抿了抿唇。
“她跟你说什么?”
言肆抬头望了望天,今天的天气真好,阳光透过云层射了下来,有些刺眼。
眺望着远处的言肆沉默了半晌,才喑哑着嗓子开口,“她说,夏久安是谁。”
一时间电话两头的人都沉默了下来,言肆捏紧了拳,任由着心底的痛楚蔓延。
当初自己说要订婚,她一声不吭,甚至连多余的解释也没有,后来自己决定要跟她说清楚,她却干净的消失在了这个世界。
果然啊,你就是那么迫不及待的离开。
当初我还真的信了你口里所说的爱情,等到我心动之后再抽身离开,是不是很有成就感?
言肆紧抿着唇,心里压抑难过,却又对她的不声不响的离开恨之入骨。
——
“安总,房子已经打扫干净了,您是先回去一趟还是先去公司?”司机开出去一段路之后,才开口问着坐在后座的安诺。
“先回家吧。”安诺半眯着眼睛回复道。
“好。”
窗外的风景飞快的在眼前掠过,路边的树枝上又长出了新芽,绽放的花也带着一阵清香。
她终于还是回来了。
这个她爱过痛过甚至绝望过的地方,如今又重新回来了。
过去的几年,这个世界没有因为夏久安的消失有一丁点改变,而如今,总也要因为安诺的出现,有一些改变才行。
“对了,陆家这几年发展的资料呢?”
“已经找人整理好了,需要送到您家里来吗?”
“那给我送到家里吧,我今天就不去公司了。”安诺朝司机笑了笑。
反正早一天去晚一天去也都一样,安氏虽然掌握着金融资金,但也有独立的运作公司,父母出国后都是由别人在代管,现在她回来接手总也得养足了精神才是。
“哦对了,通知资材部企划部还有业务部门,明天早上开会。”安诺看着窗外的风景,眯了眯眼睛。
她这次回来,毕竟主要也不是为了玩。
而是打别人脸的。
她说过的话,别人总是不当回事,比如说,她记仇。
曾经有过的怨恨,那就一一都报了吧。
“顺便把言氏能查到的东西也给我查出来。”
“言氏?”司机有些捏了把汗。
安言两家从来互不相争,这几年来倒也是融洽相处,怎么这个姑奶奶回来就要查言氏……
刚刚看到她的时候只觉得长得没得不可方物,娇柔动人的样子,本以为只是回来挂一个总裁头衔的,没想到落地就开始下狠手。
“是啊,有问题吗?”安诺挑了挑眉。
“没……没问题……”司机咽了咽口水,紧张的解释道。
真是人不可貌相啊,有着动人的外貌,也有着逼人的气魄。
这s城,好像是平静的太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