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了大价钱买到的沟通机会也并没能产生多大作用，毕巧给艾昊发了份项目流程，直接把人转推给了下属的对接人员，撇了个一干二净。
“这么大的单子，不值得女老板亲自出面打点一下吗？”
毕巧不得不认同地点头，这确实算得上是大单子，工作室开业月余，接单的单子加起来可能都没有这五十套房带来的收益高，无论是数量还是质量都很高，更别提还能冠上“临江总裁亲选”这种噱头。价值高到这种程度，乙方当家人肯定是要露面的。
“女老板今天身体不适，要不你等男老板回来打点你吧。”毕巧在沙发上翻了个身，赤足很悬没有踹到艾昊脸上。
她故意的。
“……”艾昊直勾勾地盯了会儿在自己眼前不安分乱动的脚趾豆，喉结微动，片刻后才镇静下来，说出口的话却隐隐透出危险的意味：“女老板，您哪里不适？能详细跟我说说吗？”
“心！”毕巧不按套路出牌，夸张地捂住自己的心口，出乎他的意料：“我的心在滴血！那礼服人家让我赔了一千块！”
“……我忘记买了。”艾昊显然没有料到她突然提起礼服的事情，怔忪片刻后有些懊恼，他确实把自己的承诺给忘了。
“酒后戏言，艾总放心，我不会当真的。”
不知道她是否故意，这话说得让艾昊更加恼火：“谁跟你说是戏言的？！我酒后不会乱说话，你凭什么不当真？！”他抓住了她的脚踝，引她侧目：“我会买给你的！说了买给你就会买给你，哪怕你不要，我也会买。”
毕巧见他真的动了气，也讪讪沉默了下来，脚丫一甩一甩的，没有太用力挣，在他手里反倒是像在和他玩儿似的。
艾昊也沉默了，低着头瞟她的脚，看着闷闷不乐的。
她知道他在难过些什么。
那天晚上那些暧昧粘稠的告白，那些撩人心弦的亲昵，恐怕都是艾昊半醉不醉之间说出口的真心话。
毕巧其实觉得很佩服，他比她想象中更具有耐性，两个多月没有联系他也不着急，毕巧原本以为是因为他与她一样，看清现实后还是选择了更加安逸的路途，会随着时间逐渐放下对她的喜爱。
但那一晚她发现，他没有看起来的那么游刃有余，波澜不惊的表象下暗潮汹涌，似乎只等着一个突破口便会蜂拥而至。
而她，给了他突破口。
没错，她亲手给的，在他抱住她的那一刹那她就大可以甩他一耳光，把醉醺醺的人遗弃在阴暗的角落。又或者她可以在他吵着闹着去情侣酒店时把他直接送到临江地产，至少没有必要陪他过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