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冻得僵硬,完全跟不上对方的步伐,谁料脚底又猛地打滑,一个趔趄便直接后仰了过去——幸亏柏修文眼疾手快,使力便把他拉了回来。
高桐保持不了平衡,又差点扑到对方身上去。好容易才站稳,折腾得脑门儿都出了汗。
柏修文轻笑一声,道:“表演平地摔?”
“是下面有冰,我不小心踩到了才……”
“桐桐,如果想我抱你,直说就好。”
高桐一僵,停住了嘴。
“为什么要害羞?”他听见对方的声音好似从远方中飘过来,低低的,夹杂在风雪之中,“我们什么都做过了,而且以后会做更多。”
两人的手依旧紧密相连。有雪花飘落在手背上,融化成湿湿凉凉的水珠。
高桐动了动嘴唇,最终还是干巴巴地回答,我只是没站稳。
最终还是被拉了进去。
并不大的一间门店,只在门口有个感应灯,‘唰’地一下亮起来时高桐被吓了一跳,下意识攥住了对方的手。
四周环抱着泛着白炽冷光的自助贩卖机,高桐一眼就看见正对着他的贩卖机里摆着的盒子,包装上一个穿着白纱睡裙的清纯女孩正娇羞地岔开双腿,大概是个飞机杯。
他倏地低下头去,感觉大脑直往上充血,脸颊都要起火了。
柏修文注意到他表情变化,若有所思地望向那个飞机杯。
“你用过吗?”他似乎是笑了一笑。
高桐不知说什么。
他确实在网上买过这个东西,包装上还是他很喜欢的动漫人物,但是一收到货他就后悔了。
感觉自己猥琐又变态,下流到买这种东西来满足欲望,也玷污了喜欢的人。只是这东西也无法退货,他只得偷偷在上晚自习时扔到学校后门的垃圾堆里。
耳根红得快滴血了,这时又听对方道:“你常常自慰吗?”
怎么能用这样平缓无波、一本正经的语气问出这种话?
大脑一片乱麻,高桐不想再在这里待着了,僵硬开口:“我、我们回去吧,这里没什么好看的。”
“我想看你自/慰。”柏修文却忽略了他的话:“当初送你的那些情趣用品,我没想到你居然会带到上海来,好可爱。”
又提起现实调教的事了。
高桐手心出了汗,嗓子眼都干涩得说不出话。他不想听到任何一句有关过去的事了——调教有关的也好,学生时代的也好,这些晦暗的经历给他灰色的人生刻上一个又一个污点。
往事是烈风,是凄雨,是钝刀。缓慢地灼烧、浇打、凌迟着他的心脏。
无法磨灭,无法忘怀。
“你知不知道,上地铁、坐高铁的时候这些调教用具都会被安检员看到?”柏修文看着他红透了的耳根,不由抬起手去揉他的耳垂,温度几乎有点烫手。
他问道:“被陌生人窥见不可告人的秘密,你会有快感吗?”
“……别说了。”高桐别过头去。他声音低得像是从嗓子眼里挤出来,仿佛被抓住了把柄一般胆颤。别说了。
那时对方并没要求他把这些东西都带上,是他自己执意如此的。他把一腔真心与对未知领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