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仕卿,你快醒醒!”白沐璃拍着她的脸颊,丝毫没有反应,好在探入鼻下还有轻微的呼吸。
没一会儿,白沐璃喊来的救护车也到了楼下,他同医护人员一起将她抬上了车,送往了中心医院。
医院急救室外。
陆思远听闻过来陪着白沐璃一起等候。
“她怎么忽然做这种傻事?”
“可能是因为和文言召的事被曝光,自尊心受不了了吧。”白沐璃说道。
“我真想不通,她一个有颜有才的画家,家里底子也不算差,怎么去做了别人的情妇!况且那个文言召也不是好人,我听老左的特助说,自从他掌了实权,就对擎宇打击得不像话,不知道和谢仕卿枕边吹风有没有关系。”
白沐璃蹙着眉没吱声。
陆思远拍拍他的肩膀,劝道:“痴情专一是美德,可也要看对象。如果总把年少时的那点驿动当回事,那就成了羁绊和道德绑架,沐璃,你该为自己的家庭好好考虑了。”
陆思远稍后就被医生叫走,去忙工作了。
白沐璃坐在走廊的椅子上,不期然响起了左斯翰三年前的那句话:“我给你的一拳是为了把你打醒,不属于你的东西你究竟在执着什么!好好想想,究竟值不值得!”
他颓然地捂住脸,被这几年自己感情上的浑浑噩噩所震惊和懊悔。
走廊里响起了一阵凌乱的脚步声。
“沐璃,小卿怎样了?”来的是谢仕卿的父母。
“正在帮她洗胃。”
这时,抢救室的门打开了,医生对他们说:“好在她服的药不多,送来也及时,所以副作用很小,在医院观察一两天就可以出院了,这段时间留意一下病人的情绪。”
白沐璃的目光一闪。
随后,谢仕卿的病床被护士推了出来。刚被洗完胃,她的脸色惨白如纸,额上贴着湿湿的发丝,看着有些凄凉。
“沐﹍﹍璃。”她举着苍白的手指,伸向了白沐璃。
可是没有得到她预想中他的痛苦和神伤,他只是神情漠漠地注视着她,清冷地说道:“仕卿,这是我最后一次帮你,如果你继续不注重自己的名声和生命,我也没办法了。”
她凄然地咬住下唇,“我﹍﹍错了,你原谅我。”
“你不用求得我的原谅,因为之前我都是自愿的,可是以后你的一切都和我没有关系,我有爱人,有女儿,我要对她们负责,要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她们身上。再见,仕卿。”
他转过身,毅然决然地离去,不去管身后曾让他无数次心软的泪颜。
根据文言召的交代,他本人和左斯翰没仇,对擎宇的打压完全是因为满足谢仕卿的要求。
这样一个虚伪,自私,心胸狭隘,两面三刀的女人骗了自己整整九年,究竟是她的演技太好,还是因为自己太蠢?
好在,一切终于结束了!他的心头如释重负,原来锁住自己的一直只是责任和道义的捆绑。
这一刻,他才幡然醒悟,早在三年前,他能接受肖若,同意和她结婚并不是被迫的,而是对她有了不一样的情愫,只可惜自己那时被蒙蔽了双眼。
望着白沐璃匆匆离去的潇洒背影,谢仕卿失声痛哭着,这才真正地从心底里后悔起来。
此时她已经深切体会到,自己失去了最宝贵最真挚的一份情,一份无怨无悔的守候,可是这份情和守候他终于决定给另一个女人,而离自己的世界只会越来越远。
﹍﹍﹍﹍﹍﹍﹍﹍﹍﹍﹍﹍﹍﹍﹍﹍﹍﹍﹍﹍﹍﹍﹍﹍﹍﹍﹍
戴高乐机场。
楚嵚崟拖着一只小型玫红色拉杆箱,缓缓走在候机大厅,一边走一边拨出了号码。
“思艾,我过一个小时就上飞机了。”
“啊,太好了!回来可得给我看看,岁月有没有在你脸上留痕!思远说我老了,可把我气的!你回国的事我可是谁都没说,估计到时候要被思远和你家老左骂死!”
她轻笑一声,说:“没事,我替你挨骂。”
“咱俩谁跟谁啊,这么见外!明天你到机场,我去接你。”
“好。”收了电话,她正准备往前走。
迎面走来一位带着大墨镜的美女,手里捧着一杯热腾腾的咖啡,撞上楚嵚崟的手臂,那杯咖啡没能幸免地泼到了楚嵚崟的外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