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1>179.179.“我爱你,你相信吗?”(一)</h1>
两人大眼瞪小眼对视了十几秒,最后他“扑哧”一笑,笑得灿烂,笑得欠扁,话语里尽显捉狭,“这么猴急?”
她用力将他推至一边,也不管有没碰到他的伤口,慌不择路地逃离了火灾现场撄。
浴室里的男人好心情地笑出了声,朗朗的笑声如大提琴的琴弦拉响,扣人心扉。
楚嵚崟站在客厅,不停拍着自己不争气的滚烫面颊。怎么也想不通,才经历了生死,应该还没缓过劲才对,怎么一不小心演变成了激情四射。
左斯翰洗完出来时,仅下身裹了一条大浴巾。
“睡衣不是拿给你了,怎么不穿?”她能肯定这家伙里面是真空的,害得她眼睛都不敢往下瞧。
“不习惯穿其他男人的衣服。”
矫情!她斜睨了他一眼,说道:“时间不早了,去客房睡吧。”
“不习惯睡其他男人的床。”
“那你睡卧室,我去客房。偿”
左斯翰的笑容瞬间落了下来,“你们俩不仅住在一套公寓,还随便到了可以换床睡的地步吗?”
“左斯翰,你想闹哪样?思想怎么那么龌龊?这本来就是我租的公寓,换套床上用品不就好了嘛!”
“我就睡沙发。”他郁闷地答道。
她瞄了一眼自己仅一米长的小沙发,再瞥了一眼一米八几的大高个,不知道怎么脑子一抽,说道:“打地铺吧。”
“好。”他接话接得很快。
等到她将橱里的一床被子搬出来,被他抢着接过手,铺在了卧室的地上,她才惊觉自己又着了他的套。“地铺是放在客厅的。”
“现在都凌晨了,虽然明天不上班,女人也要懂得睡眠的重要性,再说,”他手脚利索地躺进了被子,闭着眼嘟囔:“万一恐怖分子冲进来,我还能第一时间带着你逃离。”
刚才她已经接到公司的信息通知,接下来放假一周。
楚嵚崟无语地盯着脚下呼吸均匀,似已沉入梦乡的男人,只好慢吞吞地躺到了床上。
有时候想想自己也挺矫情的,就在前不久还亲热地躺在一起过,即使什么都没做,也和擦枪走火离得不远。
可是想到曾经发生的种种,和横亘在两人之间的问题,她就却步。
很快,睡意席卷上来,她陷入了梦中。迷迷蒙蒙中,身后似紧贴上了一具温暖的身体,掺杂着沐浴露的清香和药水的气味。
那人的手指柔和地滑过她的面颊,将她垂落在脸上的发丝撸到耳后,一个温热的吻旋即落在她的鬓边,耳边有个声音如海浪轻拂过沙滩,隽永而低缓:“很庆幸危险来临的时候,我就在你身边﹍﹍我会等你再次对我敞开心扉,不过别让我等太久了﹍﹍。”
这一晚,她睡得意外香甜,直到午时才醒。醒过来第一件事,就是下意识去看床下。地上已收拾得干干净净,不见被褥和人的踪迹。
难道他走了?
带着这份说不出来的失落心情,她走出卧室,却在迈入客厅的那一霎那,收住了脚步。
午后的阳光洒在沙发上的男人身上,他交叠的大腿上放着个笔记本电脑,手指如飞地在键盘上操作着。
微微低垂的脑袋,使前额略带卷曲的黑发也跟着垂下,覆住了英挺的眉毛。他的眼睛此时正专注地盯着电脑屏幕,瞳仁清亮,睫毛又黑又浓,高挺的鼻梁下,嘴唇轮廓流畅分明,坚毅的下巴上已冒出淡淡的一层青色。
左斯翰将邮件点击了发送,方才舒了口气,似笑非笑地转向倚在门框上怔怔出了半天神的她问道:“肚子不饿吗,还是我的秀色可餐?”
她这才发现自己饥肠辘辘得可以吞下一整头牛。
餐桌的盘子里留了两片烤得金黄的面包和荷包蛋,她一边走过去,一边状似无意地问起:“你的发鬓怎么长了灰色的头发?”
这个问题其实当她重逢后第一次近距离接触就想问了,明明他三十几岁正当年,其他地方都发丝如墨,唯独两鬓夹杂着几缕灰色,虽说不突兀,甚至带着点成熟的魅力。
他的眸中闪过惊喜的一道光,看来她在慢慢放下试着了解他了,这可是个好现象,虽然不甚明显,总比之前冷漠以对要好。
不过,他没说是因为误会她在爆炸中丧生,而一夜急白了头。笑着凝住她说:“想你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