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手指刚摸到门边的开关,只听到黑暗中传来一个冰冷得没有丝毫暖意的声音:“滚出去!”
她当场惊住了,期期艾艾地说:“阿﹍﹍阿翰,我是仕卿啊!”
“滚出去!”那个声音加进了即将暴怒的情绪:“你没带耳朵吗,难道要我说第三遍!”
她捂住嘴,啜泣着转身冲下了楼梯。
“谢小姐,你怎么走了?”桂嫂对着她的背影诧异地问。
“桂嫂!”楼梯上,男人冷酷的嗓音复又响起:“以后不要再放女人进门,还有,把她脚上的拖鞋扔进垃圾桶!”
谢仕卿原本听到他的声音,心中一喜,以为他后悔追出来了,一番话听下来,顿觉无地自容,脚步不停地离开了。
男人冷漠地转过身,重又回到了密闭的黑暗中。
当他听到楼下有年轻女子的声音时,内心充满了惊喜,以为是嵚崟回来了,可惜,不是!
那双拖鞋是嵚崟的,她不会喜欢别的女人碰她的东西。
左斯翰坐回到地毯上,靠着墙角,点燃了不知道今天的第几根烟。
两天前的上午,当他接到警局的电话时,他为自己铸造的一面心墙立刻崩塌瓦解。
办案民警很详细地和他讲解了案情。
那八个男人已经确认是Z市的一股黑/势力,为首的叫标哥,也在八具尸体名单里。
女尸已基本确定为楚嵚崟,死时还在被侵犯,身体里留有男人的阳/物。
据警方分析,应该是Z市的两股恶/势力火拼,标哥为首的一帮人劫持了楚嵚崟,在仓库行凶时,被另一派的人悉数歼灭。
这两天,他不知饿,不知困,也不知病痛,只是这样浑浑噩噩地度日,回忆着和她一起生活的点点滴滴。
他的嵚崟,真的离开人世了吗?
随着“啪”一声响,卧室灯光骤亮。
陆思远望着墙角颓废无生气的男人,和一地的狼藉,半晌说不出话来。
左斯翰的眼睛长时间呆在黑暗里,突然的亮光让他无法适应。
他眯起眼,望着门口光影里模糊的身影,冷冷地说:“关灯,滚出去!”
“老左,你的胃已经怀掉了,难道连肺都不想要了?”陆思远没理会他的态度,径直走到他的面前。
如果再不管他,估计他命都会不要了。
左斯翰自顾自地抽着烟,烟雾缭绕模糊了他的面庞。
爆炸那天距离现在不过才五天,他看上去似乎一下子老了十岁。满面沧桑的胡茬,脸色灰暗憔悴,眉间眼角的皱纹加深,两鬓甚至滋生出了几缕灰白色。身上的衬衫裤子皱巴巴的,穿在他身上完全没了那份矜贵的气质。
陆思远看着这样的他,不禁心疼地说:“你想开点,冰美人已经走了,你的日子还得好好过下去,别把自己整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
陆思远以为听不见他的回应,倒没想到此时他抬起布满红血丝的双眼,静静地瞅着自己,嗓音沙哑得如同在沙漠里行走了很久。“我答应过嵚崟要一直陪着她,给她温暖,可是我没做到。”
“一直以来,我很自信一切皆运筹帷幄,做事也有十分的把握,原来是我太高估自己了,是我的自负最终害了她!”
“老左,”陆思远亦在他身边的地毯上坐下,劝解说道:“你只是个普通人,不是神,凡事不能预料。就像你之前做出的那么多有悖常理的事情,外人说你负心,薄情,我总不相信,为此没少和思艾发生争执。”
“别为了我和你的女人吵架,我现在多么希望嵚崟能站出来和我吵,哪怕一言不发冷冷地看着我也行。”他的声音里透着无尽的萧索,从身边抓过一瓶红酒便往嘴里灌。
陆思远眼角直抽抽。这么一瓶上万元的红酒被拿来当啤酒喝,也太奢侈了!他一把夺过左斯翰手中的酒瓶,责怪道:“老左,你醒醒!逝者已逝,你要学会面对现实,颓废可以,但别伤感太长时间,不是我心狠,而是你自己肩上还扛着两家公司的重担!”
左斯翰哧哧地低笑起来,苍凉而无奈,“老头子一直不愿把擎宇交到我手上,我在他眼里不过是个高级打工仔,楚天是我为嵚崟保留的实力,她人都没了,我要她的公司有什么用!”
陆思远张口结舌了好半天,“搞了半天,你抢楚天还是为了冰美人,可她知道吗?既然出发点是好意,为什么采用这么恶劣的手段,被人误解你心里好受?”
“你不懂。”他摇摇头没再往下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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