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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58章:花灯私会(2 / 2)

客房没有喝的茶水,徐凝便下去接水去了。

渐秋尴尬地坐在床边,仿佛成了等待丈夫外出回来的新婚妻子,带着期待与焦急,时不时地张望着,听到一点动静就以为是徐凝回来了。

他打开窗户,吹了吹清冷的夜风,外面是一池波光粼粼的湖水。一轮婵娟皎月藏在水中,涟漪泛起清辉光影摇曳着,亘古的光,清冷缥缈。连续不断的小舟悠悠荡荡地穿梭在湖水面。有的在吟诗作对,有的是歌女出局,弹奏琴瑟,一片欢腾热闹。

徐凝的脚步声很轻很轻,把水壶在桌上,走到他身边,从后面环抱着他。在他的墨发里深嗅着,在他的脖颈里寻求香甜,索觅温柔。

渐秋羡慕道:“外面很热闹呀。”

徐凝看了一眼外面,紧紧握住他的腰身,道:“要不,我们再去玩玩?”话音刚落,徐凝揽着渐秋的腰,纵身飞出窗。

两人落在一叶空的乌篷船,吓得船家大喝出声。十多两银子的钱袋扔给了船家,徐凝喝道:“开船,四周绕绕再回来。”

“得嘞,爷。”

乌篷船矮小而狭窄,两人蜷缩在船头,像两个小孩般好奇地卧在池水边打量着星月倒映的池水。修长的手指点着池水里的灯花,仿佛一点灯火就湮灭消失。渐秋的手伸进池水里,静静地感受着池水的清亮。

“徐凝呀,好舒服。”

徐凝的眼神紧紧地倾注在渐秋身上,身边的景色怎么样不知道也也无暇去看,但是眼前人很好看,很美,他应和道:“嗯,我也觉得舒服。”

船家悠悠地唱着船歌:“小小荷包,双丝双带飘,妹绣荷包嘛哥腰系。小哥哥嘛等不得,等不得情妹来。小小船儿,哥来哟。河有河宽,水有水深,不及阿哥情深深。妹嘛,你要有心,哥来求……”

徐凝将手伸出给渐秋枕着,两人面朝星空银河,悠悠晃晃着,密意幽悰。徐凝灿若星子的红眸瞥了渐秋一眼,猛地侧卧在渐秋身边,道:“听到没?荷包,我要荷包。”

渐秋嗤笑一声道:“没有,人家是情妹妹,我又不是情妹妹。”

徐凝捻起他的秀发放在脸上搔弄着,情意绵绵道:“你不是情妹妹,可你是我心上人。我送你灯笼,你得给我绣个荷包。”

渐秋笑道:“我不会绣呀……”渐秋见他一脸期待与渴望的样子,无奈点了点头,道:“我试试,但是丑的话不准笑话我。要我一个大男人做针线活,有点为难我。”

“你做的我都喜欢,要是真做不出,就把你的香囊送我。”

“好,我答应你。”

“你真好,渐秋。”他低头用冰冷的鼻子蹭了蹭渐秋的脸庞。

夜色幽凉,一叶小船在湖水里缓缓行驶着,桨声灯影,慢慢而一颤一颤地隐入湖光水色中。

徐凝抱起昏昏欲睡的渐秋,纵身飞去。船身动荡起来,船家眺望着远去的高人,忍不住感叹起来。

徐凝小心翼翼地把渐秋抱上床,蹑手蹑脚地为渐秋脱鞋解衣。但渐秋还是醒了,睁着惺忪的眼皮,凌乱的头发摇曳在面颊旁,恍恍惚惚地走下床,喝了几口水,又回到床上,舒舒服服地躺着。

夜灯微光,倩影修长。

徐凝从惊愕中醒来嗤笑一声,道:“我还以为你梦游呢!”

渐秋舒适地躺在柔软的床上,伸了伸腰,酣眠重重道:“刚刚在船上睡得我背疼。”

徐凝将他头上的红石簪取下,墨发披散在下来,后插在自己的头上,侧躺在他身边,狡黠一笑道:“醒了,那就跟我玩玩吧。”

“玩什么?”

徐凝洁白如玉的脸越靠越近,渐秋一见不妙,立马捂住嘴巴,澄亮的大眼瞪着徐凝。

徐凝轻笑道:“我就想数数你的睫毛多少根,我得近看一点。”

“数什么睫毛?睡觉。”

徐凝靠得几乎把脸贴在渐秋脸上,温热而清香的鼻息喷洒在他脸上,借着灯火,认认真真地拨弄着,道:“以前你不也这么对我的?数我睫毛。”

“我我我……”渐秋哑口无言。

“所以你数了,我多少根?”

渐秋尴尬地一笑,他哪里数了多少根。当时在己得幻境里,只是觉得无聊,用手指反反复复地拨弄着,随便数了数十片后,便忍不住用舌头调摩着他的睫毛,直到睫毛湿漉漉的,才放过徐凝。那样娇羞涩涩的陆云桥,亲都来不及,还数什么睫毛。

许久,徐凝眨巴着眼睛,道:“看来你忘记了,我数了你的,左边上睫毛一百二十根。轮到你了,你数数我的。”

这得是无聊到什么程度,在客栈里数睫毛?

渐秋道:“那你闭眼,我数数。”渐秋觉得灯光有些暗淡,便起身坐起来,调整了一下灯火。可是又觉得坐姿不方便,便干脆跪坐在徐凝身上,认认真真地数着徐凝左边眼睛睫毛的根数。

絮絮簌簌的数数声在静室回响着,渐秋一边感叹着,一边数着:“好多呀,一百五十七根。”

徐凝睁开狭长红眸,猛然抱住渐秋脑袋,深吻着。一道黑色符文定在渐秋身上,封住他的灵力。两舌交缠,唇齿相依,越吻越激动,徐凝直接压倒他。

渐秋拍了拍他的脸蛋,从湿濡中喘过气,涨红脸颊,道:“睡觉吧,太晚了。”

徐凝抬起头,跪坐弯眸浅笑,火光艳艳,挑眉黠笑道:“你睡吧,我有话要对小神君说。”

渐秋抬起迷惑的脸,看着撑着他裤腿的徐凝,恨不得就此晕过去,无奈道:“你说这话怎么不害臊?”

他低音嗡嗡道:“我可以做你想我做的事,你想做的事我都可以接受。”徐凝褪放纽扣儿,解开罗带结。一张扉页从衣物中掉落在地上,所有衣物铺盖在地上。

玉峰缓出戟,山仞渐开屏。

美妙的人儿在颤动着,仿佛寒冬残枝上的红梅,在丫枝上浮动着,等待一缕风的相遇。又犹如春寒料峭,乍暖还寒,尚未消融的湖面冰雪,春天来,花香春暖,冰面微微碎裂,银屏迸裂流出湖光。

两叶芦苇在空中交织盘结,相盘结着,蒲苇纫如丝,却能在柔情中种出火苗。火苗光莹莹,正是最热情时。

徐凝热切地深吻着他,湿湿濡濡的蕾舌,是种子,是春雨,在冰玉上种植下一朵朵妖冶的红梅。

鼻呼鼾音仿佛悠悠荡漾在野山深处的古钟,又哼哼嗯嗯的好似刚睡醒时的娇声娇气。

这是给他的亲吻声,给他的欢愉声。

美妙得像一首清音正曲,在心里反复回来荡漾着。是江豚吹浪,晚来风转夜深雨;是凤吟鸾吹,情浓意浓厮磨声;是泉叮溪湲,冰水消融初水来。

渐秋如痴似醉地听着徐凝的声音,莹莹泪眼凝视着徐凝,摩挲着他的发丝,漫声溢出道:“徐凝呀,我愿意。”

“卿卿,我知道。”

疼,还是一如既往的疼。

渐秋紧紧抱住徐凝,如同一苇蓑舟在鲸波鼍海中颤颤巍巍地找到停泊的口岸。纤绳牢牢套住木桩,却无法逃离骏波虎浪的冲击,只能任之由之。飘飘乎如遗世独立,羽化而登仙,浩浩乎如冯虚御风。

风在身边呼啸驰骋着。风浪越大,越是想紧紧深拥着,如胶似漆般地牢牢相融,直到丝毫不离,直到密针与细缕都藏埋不进。

徐凝的声音怎么那么好听?就连在耳边絮絮叨叨而笨拙的情话,他喜欢听。

徐凝呀,我愿意。

舒适到头皮发麻的感觉,细汗纷纭贴住粉肌。

“徐凝,我……我……我好想一直听到你的情话。”

“好,我讲情话给你听。渐秋,我喜欢你,还有什么?我……我想不到别的动听话。我喜欢你,非常非常喜欢,就是喜欢。”

渐秋嗤笑一声,不安的情绪缓缓消失不见,只有一股浓浓来,浓浓去的情意。

身若秋药披风,发若结旌,驰骋若鹜。

水帘帷幕几番急骋下,玉液金波倾倒而出,满壶香酿春醪尽悉挥洒。

两人气喘吁吁地交颈相靡着,香汗相融,肌理相贴,琼鼻相蹭。

徐凝轻咬了他洁白的脸庞一口,神清气爽,欢愉道:“我爱死你了,渐秋,你真好。”

渐秋深呼浅吸道:“嗯。”

“渐秋,我喜欢你。”

渐秋的眼皮越来越重,困意浓浓道:“嗯。”

“非常喜欢你。”

“嗯。”

“明天的喜欢我明天再告诉你。”

“好呀,徐凝……”渐秋困得睁不开眼睛,呓语道:“徐凝呀,好梦。”

“渐秋,梦里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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