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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27章:生死折磨(2 / 2)

流弋难为情道:“她说,打小就喜欢徐容晚,还打算跟先生你比翼双飞,花好月圆,白头偕老,早生贵子。不过,我骂过她了,她就乡下丫头,不懂世面,乱说的。”

陆云桥的脸色顿时煞白,惊慌失措,呼吸急促起来,双腿发软。那种惊恐而焦灼的感觉如火烧般。陆云桥懊悔了,他应该把渐秋锁在自己身边,立马带回文岚,好好保护起来。

陆云桥本来派了几个文岚弟子偷偷保护着渐秋,可是渐秋就是不喜欢被人看守的感觉,硬是把几个弟子都赶走。那几个弟子只能远远跟着,没想到进入越宗门居住的厢园后便没有再出来。

居敬一行人匆匆忙忙跑进来,抓了城主家的管家,恭敬地说道:“先生,这管家说他看到小秋姑娘离开了。”

“是呀,我家城主大人每晚睡眠浅薄,再加上丧子,大人几乎几夜未眠,所以我每晚都陪大人到子时三刻。回来时,底下下人见一女娃娃生得甚是好看,但想出府。但最近城主府心慌意乱,府上人心惶惶。底下人不给她出去,于是起了争执。这我出面解决的。女娃娃再三恳求,我心一软,便放她出行。”

“她可曾说过去哪?”陆云桥问道。

“好像说回家。”

陆云桥那双幽深的眼眸盯着管家,迷惑地凝视着,意味深长。他手上的清水灵力显现,万千笔画凝聚掌心。明亮璀璨如夜空苍穹银汉灵力形成巨大的阴影笼罩在管家身上。

镜宁瞪大眼睛,道:“先生可是要归魂问。”他未见过自家先生如此紧张害怕,气氛显得很冰冷如霜。可是这鬼魂问要么用于妖魔要么用于死尸。

城主大人李既乐现身,端庄凛然,见着四下喧哗,披着披风,穿着里衣,喝道:“何人在此喧哗?”

“大人,老身不知何处得罪几位仙家,仙家们要对我出手。”管家佝偻着身子,卑微地说道。

“扶明先生,不知我这贱奴怎么得罪您?”李既乐立马恭敬地作揖着,温顺说道。

“待我对他审问一番,我再定夺。”

“扶明先生,究竟是何事让您这么动怒?”李既乐鞠躬作揖着,又继续道:“你这贱奴还不跪下。”说着管家惊慌地跪下求饶着,老泪纵横。哭不到片刻,心胸急促喘息着,捂着胸口发疼,哀嚎着。

白敏行慌忙扶起老人家,道:“管家有何不适?”说着灵力输入管家后背,顺畅他心脉。

李既乐无奈道:“管家常年劳累,方寸时常抽痛,尤其是受到惊吓。”

陆云桥皱眉着,见李既乐如此护住这管家,心中觉得有疑惑。他收回手中的归魂问符文,目光凌厉,片刻后声音冷淡道:“想必她已回家,那我等便离去。”陆云桥挥了挥衣袖,对居敬、镜宁道:“回文岚。”

流弋见文岚一行人离去,不屑地嘲笑道:“我还以为小徐公是什么多情多义之人,小球那傻丫头喜欢错人了吧。”

白敏行提着他的耳朵,训斥道:“你当真没有对人女孩作出出格的事?你若做了,我必大公无私。”

流弋气愤地说道:“师兄真认为我是那种人吗?”是的,他确实对小球别有心思,但那也仅限第一次见面时。

“你若喜欢女孩,女孩也喜欢你,就从一而终地好好待人家,莫辜负人家一片心意。可是人家姑娘是喜欢小徐公,你就不要插足。”白敏行放下流弋的耳朵,白了他一眼。

流弋轻笑道:“师兄,你这万年光棍也好意思说我。”

“讨打!我看那女孩是个伶俐的人,你喜欢人家就大胆些,莫做些惹女孩儿心烦厌恶之事,感情就是两厢情愿,懂吗?”

流弋叹了一口气,直言道:“知道了。”

昏暗而冰冷的密室大门被打开,寒风卷进室内, 满天飞尘在阴暗昏昏的光线扬舞,又渐渐坠落沉寂在地上。渐秋睁开惺忪的眼睛,文岚白衣素袍渗透血迹,四周血迹斑斑,地上血泊连连。身上四肢都被钉上硕大的铁钉,动弹不得,只有头部可以稍微动动。但牵一发而动全身,全身痛入骨髓,撕心裂肺。

这痛觉让他生不如死,早知道还不如让陆云桥看守得了,至少没有那么疼。犹记得当年天界囚禁他,也无非是放绾灵血,哪里这般折磨。

渐秋的神识一直处于昏昏沉沉,半醒半昧中。他不记得这是李既乐第几次来折磨他了。

“主公!”何时年恭敬地作揖道。

“嗯,死了吗?”

“尚未。”

“近来我总是梦到我儿与倩茹。倩茹死得早,博文自小没有娘,我对他应该很好吧,他会不会跟他娘告状呀?”李既乐担忧地问道。

何时年道:“自然不会,小公子深知主公的心意。”

渐秋气若游丝,轻声道:“我能救活他。”

李既乐瞪大眼睛,凑到她面前,吼道:“说,你说什么?”

“我能救活他。”

“荒谬!”何时年大喝道,又急忙对李既乐说道:“主公,这女人在欺骗您。”

“不信?何时年,用我的血涂在你的脸上。”渐秋轻呵道,每说一句仿佛都是临终遗言,如羽毛轻飘飘而落。

何时年皱眉紧抿着嘴,注视着渐秋,又看看李既乐。何时年冷笑道:“谁知你这妖女耍什么鬼把戏?”

李既乐不管不顾,直接在渐秋身上刺了一刀,疼得渐秋哀嚎不断,汩汩鲜血直流。李既乐不敢碰渐秋的血,用匕首沾了血,扯下何时年脸上的布,露出化脓的伤口,随便地涂上去。

一阵阵刺疼感涌上来,何时年皱眉深呼吸着,气愤地瞪着渐秋,辩解道:“我就说你骗人。”

渐秋道:“是不是骗人明日见分晓。我时日不多,想救李博文就放了我。”

李既乐揪着渐秋的头发,狠狠道:“你若骗我,我让你后悔来这世上。”

渐秋道:“嗯,我已经后悔了。”

二人走后,渐秋愣神地发呆着,忍不住讥笑起来,什么命格都跟他作对。想想当年真是可笑,若是自己狠心一点,不救齐州夫妻,便不会又这么多破事,陆云桥跟他都不用受苦。可他又觉得值得了,至少遇到了二哥。

上次能活是意外,这次呢?灵镜被李既乐拿走了,他想溜走都溜不走。

翌日,果不其然,李既乐带着脸上结痂的何时年来了。李既乐冷笑道:“这传闻的花翠茵跟你是什么关系?我说文岚扶明先生如此礼待一个小丫头片子。”

“我不是花翠茵。”渐秋弱弱地说道,看着脸上结痂的何时年道:“信我了吧,我能救李博文。”

“如何救我儿?”李既乐关切地问道,期待地注视着渐秋。

“把李博文带来,我为他作阵,画符,绾灵。”

何时年警惕地说道:“主公莫信,这妖女画阵能杀死黑腐蛇,她能这么好心,这是骗主公您。”

李既乐谨慎地思虑着,点了点头道:“好,我立马把博文带来。”李既乐急急忙忙跑出去。

何时年抓住她的头发,字字铿锵道:“你到底耍什么把戏?”

渐秋吃疼地皱眉着,感觉整个头皮都快被扯下来,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你挺忠心的。”

“你不能救人,对不对?”

她继续胡说八道:“没有,我可以救人,我可是上仙药神的女儿,谁我都能救活。”

“药神?你就是个疯子,我不会让你得逞的。”

不一会儿,李既乐让几个信得过的心腹侍卫把李博文的尸体搬进来。渐秋的血味与尸体味充斥着昏暗的密室。

李既乐怕她有二心,从怀里拿出一个精致瓶子,倒在手上,扔进她的嘴里,阴沉道:“这是一位高手给我的毒药烈焰,你若耍花样,解药你也得不到。”说着李既乐示意何时年把渐秋放下来。

何时年踌躇不决,支支吾吾道:“主公,真不能,属下绝对不能。”

“大胆!何时年,我白养你这么多年。”

“父亲,你还有我,为何执着于那纨绔放纵的博文……”何时年话音未落,一个重如铁鼎的巴掌劈头盖脸而来,打得何时年晕头转向。

“闭嘴,你也配我李既乐的儿子?”李既乐整理了一下自己的仪容仪表,庄重道:“我乃城主大人,留你在大荒城就是对你最大的容忍。来人,拖出去,不干净的东西。等下我博文醒了,看到你就不开心。”

何时年哭着求饶道:“父亲,父亲,我求您不要,就信我这一次。”

“住口,我可不是你父亲,你就是怕博文回来,坏了你想当城主的计划?是吗?”

何时年嚎啕大哭,抓住李既乐的衣摆解释道:“不是的,父亲,不是,她真的很厉害,我亲眼看到的。”

“滚……”李既乐狠狠踢开何时年,蔑笑道:“你当烈焰是玩笑的东西吗?带出去……”

“父亲……”何时年挣扎着,可是还是被带出去了,呼喊声声声不断,直达云霄。

渐秋身上的几个大大的铁钉被拉出来了,疼得大汗淋漓,身上使不出一点力。渐秋面容冷静,慢慢地走着,牵动着全身的伤口。手上布满了淋漓的鲜血,将毒药逼出体内,点点滴滴落在地上。李博文被放在高桌上,他认认真真地画着符文,身上的鲜血不断地涌现出来。

“快点!别给我耍花招。”李既乐恼怒地大喊道。

“快了。”渐秋画完最后一笔,脸上露出欣喜的微笑,又轻声道:“画完了。”他抬起手来,漫不经心地在胸口画了一个太阳符文,嘴里轻声念着。

砰砰……

血色飞溅,天崩地裂,轰鸣如雷。四下无人,只有他一人站在密室中间,一片坍塌。渐秋脑海里一片空白,只是忍不住笑了:“我与俗世间就是容不下,可那又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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