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故道:“水满则溢,月满则亏。师父是怕我居功自傲。”
吕恒道:“既济卦,上坎下离。坎为水,离为火。火煮水而水沸,烹饪则成。火燎原而水覆,灾害则灭。虽将来有变故之虞,却警示大于忧患,意在告诫,看知新为人稳重,行事谨慎,无须困扰。”
温故想起白须大仙的那句“今日种下因,他日自食其果”,不由苦笑。
两人交浅言深,不过片刻,便如多年老友。
温故随口问起青年,吕恒神色有异,半晌才道:“他叫盛文昭,是我小师弟的转世。他明天结婚,我是伴郎。”
他说的时候明明在笑,却听的温故莫名难过起来。
吕恒回婚纱店,背起八寸箱子大的挎包,小心翼翼地拎着新郎、伴郎的西装,一边在裤兜里掏钥匙,一边往停车场取车。
温故看着他,竟无法从外形上分辨他与凡人的区别:“为何不放在乾坤袋中?”
吕恒笑起来:“一介凡人,哪来的乾坤袋?”
温故心中一动,脚步不由停住。
吕恒走了三四步,又停下来看他:“知新?”
温故想起与仲世煌往日种种,竟无一日从神仙这个身份中跳出来过,不觉赧然。“我不如你。”
吕恒笑道:“你入苍天衙多久,我又多久?我第一次接任务,手忙脚乱,笑料百出,绝不如你。”
温故暗道:纵然有一日,他如吕恒这般在凡世间从容应对,那人却不是仲世煌了。
两人来到停车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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