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涛勉强一笑,安慰母亲道:“妈,没什麽事,人生……也就这麽一回,纵然累点儿也能坚持。”
如果说和朱蒙蒙那场婚姻是场纯粹的形式,兰涛心中并未把它当成人生中真正的大事,那麽和陈蓉蓉这场婚姻,兰涛就不能再当做一场形式来看。
蓉蓉这样一个出身名门、素质极优的女孩,兰涛既然想娶进门,就必须要认真对待。
现在,兰太太凝视著自己的儿子,目光满是疼惜,还有一丝隐形的愧疚。
良久,兰太太轻声对兰涛道:“田园来过了,我本想留他一起用宴,顺便说说话儿,可是他……说有事,提前离席了。”
兰涛平静地:“噢,他既然那麽说,可能是真的有事,由他去吧。”
“嗯……”象想起什麽似的,兰太太转身从旁边的茶几上端起那个木匣子,递到兰涛手中说,“这是他让我转交给你的,说是你寄存在他那儿的东西。”
兰涛满脸狐疑地接过匣子看了看,试图打开但却打不开,此时才发现匣子有个暗锁,需要密码。
一旁的兰太太轻声交待他:“田园说密码是你的出生年月日。”
兰涛按照母亲所说输入自己的生日,那个匣子果真被打开了。
匣子里装的是兰涛留给田园的那张汇入两千万的银行卡,还有他们共同拥有的一些款项证件,以及装有房契、金器的保险柜的钥匙。
除了这些,匣子里面还有一封薄薄的信札。
呆呆地注视著那封信札,良久,兰涛才慢慢打开它,走到灯下,细细阅读起来。
信是田园留给兰涛的,在信中,田园写道:
与君十载,是园生命中最愉悦、最有意义的一段岁月,君对园的知遇之恩、关切之情、扶助之意,园将铭刻在心永不忘记,今日适逢君与陈女士喜结连理之良辰,园特寄上最真诚的祝福,祝君与陈女士执子之手、与子偕老,恩爱有加、早得贵子!
千里搭长棚,天下无不散之筵席,园今当远离,别时唯有一心愿,即衷心望君多加保重,切不可因公务忙碌而忽略身体,切记切记!
今日一别,後会无期,望君珍重!
挚友田园敬上
信纸飘落地面,紧跟著兰涛也“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毯上,信未读完,他就已经泪流满面。
泣不成声的兰涛紧咬双唇,身体剧烈颤抖著……
“小涛!你这是怎麽了?”看著儿子这副痛哭流涕的模样,兰太太大惊失色,她疾步走过来欲搀扶起儿子。
兰涛拼命压抑著自己的哭声,但泪水还是夺眶而出,他哽咽而断断续续地说道:“我……对不起他……我……是个懦夫……配不上他……他这一走……也把我的心……带走了……”
看著儿子这副完全失控的样子,兰太太的心也慌了,她带著哭声极力劝慰著兰涛:““小涛,你别这样,外面还那麽多客人呢,蓉蓉还在……等著你呢,算妈求你了,你别这样冲动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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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只能写这麽多了:)
老田同志走啦!!!
第一百一十八章故人远去
出了喜宴大厅的田园,发现外面暮色沈沈的灰色天空,居然在飘著细细的雨丝。
静静地在雨中伫立片刻,田园走到车旁打开後备箱,将那个黑色皮箱拎了出来,缓缓盖上车盖。
因为他已将车钥匙放在木匣子里,所以兰家人回头会来取这部车的。
田园迈著沈重的步履走到马路边,叫了一辆出租车,交待司机开去火车北站。
时值傍晚堵车高峰时段,出租车缓缓行驶在公路上,车里飘著一首伤感的歌曲:
轻描淡写我的回忆
像是一场下过的雨
依然留在枕边是我的泪
警醒沈睡中的梦
忧伤沾满我的眼
所有昨日说过的誓言
像是一场过的雨
再也不能重复是你的泪
无法逝去的伤痛
刻骨铭心的温柔
……
田园的眼睛一直在盯著窗外的行人和景物,似乎对这首歌曲毫不在意,但紧咬双唇的他,腮边却有晶莹的y滴不断滑过……
一个小时後,田园出现在火车北站高高的站台上。
他回望著这个渲染在暮色中的城市,这个他工作、生活了十几年的地方。
十几年前,刚刚大学毕业的他来到这座城市,是因为它陌生而自由,可以为另类的他提供一席喘息之地。
而十几年後,他之所以离开这里,却是因为它的过於熟悉和压抑,压抑到令他无法呼吸,似乎城市的每个角落中都充斥著那令他心碎的记忆点滴。
车站的广播一遍一遍在重复著,发往t市的xx次列车就要发车,请旅客们上车……
象被从梦境中唤醒,缓过神来的田园拎起那个黑色皮箱,快走几步迈上了列车。
十几年前他从家乡来这个城市时,就是拎著这样一个简单的皮箱,今天还是如此。
只是和十几年前不同的是,他已经由风华正茂的青年变成了年近不惑的中年人。
他带走的,除了这个皮箱,还有他十几年再也唤不回的宝贵岁月,以及一段最为令他心碎的感情记忆。
坐在列车上,轻轻倚靠在座位上的田园静静地在翻看一本书。
良久,他的余光感觉有一双好奇的眼睛一直在盯著他。
田园抬起眼,却对上了一双清澈可爱的大眼睛──是个年仅六七岁的小男孩。
小男孩长得非常俊俏可爱,衣著也很整洁,他身旁坐著他的母亲,一位三十出头仪态大方的女士。
此刻,小男孩正顽皮地看著田园,小嘴微微抿著,似乎想说什麽还不敢说的样子。
看著男孩顽皮可爱的表情,田园禁不住发自内心地微笑起来。
看到田园笑了,小男孩的胆子变得大了起来,他童声童气地问田园:“叔叔你在看什麽呀?看得那麽认真?”
其实田园刚才只是无聊才随手抄起一本书,漫不经心地看著。
现在听到孩子这样发问,田园才恍然看了看手中的读物,是那本《丁丁历险记》。
於是他微笑著告诉小男孩:“噢,是本漫画书,你要不要看?”
男孩立刻欢欣雀跃起来:“好啊好啊,给我看!”
孩子的母亲急忙客气地对田园说道:“这怎麽好意思?”
田园笑著答道:“没什麽,只是本漫画书而已,我刚才也是随手翻翻,既然孩子喜欢就给他看吧。”
女士只好笑著默认了,可是接过漫画书的男孩,似乎对田园的兴趣比那本书更要大。
他天真地问田园:“叔叔,你要去哪里呀?”
田园温和地告诉他:“我要回我的家乡t市。”
孩子眨著大眼睛转头问母亲:“妈妈,和我们去的是一个地方吗?”
母亲微笑著答:“不是,我们要去的是c市,在t市的上一站。”转面又对田园解释道,“我们去的是孩子的外婆家。”
田园微笑著颔首,他的微笑极具感染力,稚嫩的孩子出神地凝望著田园,童言无忌地冲口而出:“叔叔,你长得可真帅啊!”
孩子的这声响亮的夸赞,令他的母亲以及旁边的旅客都善意地大笑起来。
田园有些不好意思,他脸颊微红地掐了掐男孩可爱的脸蛋,轻声说:“你也很可爱啊。”
这个萍水相逢的小旅客,就象一股未经污染的清泉,缓缓注入田园y霾密布的内心,令他在归家的旅途中倍感轻松、愉悦。
分手时,田园送了两本漫画书给小男孩,男孩的母亲感谢著接受了。
田园是第二天凌晨五点锺到的t市,到达t市後他又乘坐了两个小时的班车,来到他生长的那个山清水秀的小镇──清园镇。
推开自家宽阔的大黑木门时,田园发现年迈的老母亲正在给她辛勤栽种的小菜浇水,看到突然而至的小儿子,母亲脸上露出惊喜的神情,大声呼唤道:“园儿,真的是你吗?你回来了?”
激动的田园放下手中的皮箱,三步并作两步迈到母亲跟前,抓住她老人家的手哽咽地说:“没错!妈,真的是我!我……回来了……”
田园年过七旬的老母亲,在多年前那次腿伤之後在大儿子处居住了一段时间,终是因为不习惯而要求搬出独居。
那时,田园已经和兰涛同居了,疼爱田园的兰涛深知田园对母亲深厚的感情,就主动出了一笔资金,为田园的母亲购置了这处僻静的居所,田园每年都要抽出几次时间,回家乡探望他的老母亲。
兰涛因为繁忙,没有跟他回过家乡,本来兰涛是答应一定抽出个时间陪田园回乡探亲,但现在看来,这个愿望永远不可能实现了。
老母亲激动地拉著儿子的手,大声说:“快屋里坐!园儿啊,这一路上累坏了吧?”
田园笑著搀扶著母亲走进堂屋,一边回答母亲:“不累,”一边环视著房间,看到屋内空无一人,他问母亲:“妈,我们给您请的那个保姆呢?”
老妈妈笑著答道:“我将她打发走了,我腿脚都很灵活,能自己做饭、洗衣,家时干嘛放个闲人啊?”
听到母亲这样说,田园不禁轻声责怪母亲道:“妈,您看您,我们给您请了,您就用吧,您年纪大了,万一磕著碰著我们又不在身边……”
母亲笑著拍著儿子的手岔开话题:“儿子啊,你饿坏了吧,你先去洗漱一下,然後坐一会儿,妈去给你弄饭去。”
说著,母亲就系上围裙,做势要往厨房去。
田园急忙在後面赶上母亲:“妈,我洗完脸自己弄吧,您歇著……”
s市这边,田园离开的消息象一枚定时炸弹,在沈琦心里炸开了花!
消息来自他雇佣的私人侦探──李轼。
自从田园和兰涛分手,沈琦心里就对田园放心不下,但因为此时田园对沈琦的接近非常排斥,所以沈琦就雇佣了一个私家侦探,暗中关注著田园的一举一动。
现在田园突然离去,令私家侦探李轼也措手不及。
沈琦拍著桌子冲李轼吼道:“找!挖地三尺也要把人给我找到!”
李轼看著情绪异常激动的沈琦,微微笑了笑,轻声对沈琦道:“这一点请沈先生放心,我一定会尽力而为的,”继而,李轼问沈琦,“沈生生是否知道田先生有什麽关系特别要好的亲友?”
沈琦蹙了蹙眉头,似有所思地徐徐说道:“我对田园的社交情况了解得不多,但以我对他x格的了解,他朋友应该不多,除了兰涛以外,似乎就没什麽特别亲近的人了,除非他的家人……”
第一百一十九章平静生活(补充)
非常对不起,这章是後加的,前几天凛事多,写时很匆忙,把田园归家後的重要一段落下了,凛思虑再三,觉得这段很重要,因为可以反应田园的心理状态,沈琦应该是田园归乡後几个月追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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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这里,沈琦的眼睛突然变得炯炯有神!他猛然一拍桌子厉声道:“家乡!对!他很有可能回家乡了!”
老练稳重的李轼微笑著看著沈琦,轻声回道:“我了解了,请沈先生放心,我这就派人著手进行调查。”
李轼寻找田园的过程并不顺利,原因在於,田园多年来一直深入简出,充当兰涛背後的男人,所以外人对他的家庭背景知之甚少。
李轼到田园曾经工作过的公司调查取证,可惜田园的履历中有关家庭住址这一项填写得过於笼统,g据沈琦提供的线索,田园应该生长在一个比较偏僻的小城镇,可是他的履历中只有省份和城市名,而田园填写的那个城市是个有三百万人口的中等城市,寻找他真可谓大海捞针。
这样一来,李轼的调查工作一时陷入瓶颈。
这边,回到故乡的田园,他并不知道沈琦正在挖空心思寻找他,心情平静的他开始了自己悠闲的小镇生活。
田园先在家中休养了几日,这几日他也没闲著,他把屋里屋外前庭後院都彻底清扫了一遍。
做完这些,田园又把每个房间的布饰,包括窗帘、沙发罩、桌套以及床单被罩都拆下来清洗,再重新挂好、罩好。
这样一来,田家的四间平房有了焕然一新的感觉,乐得田园的老母亲直夸儿子能干。
这一日,田园正站在小凳子上擦内屋窗户上的玻璃。
老母亲端著个装水果的托盘笑眯眯地站在一旁,仰头呼唤儿子:“园子啊,歇歇吧,吃几个苹果,咱自己家树上结的,妈刚摘下来洗好的。”
田园笑著低头答:“妈,我不累,我这儿马上好了,您先放那儿,我一会儿吃。”
田老妈妈无奈地将托盘放到旁边的茶几上,自己在沙发上颤颤巍巍地坐下,充满自豪地嘟囔著:“我儿就是能干,我儿就是懂事……”
听到老母亲毫不掩饰的夸赞,田园乐得不知说什麽好了。
迅速结束手中活计,田园跳下小凳子,走到母亲身旁坐下,拿起一个苹果咬了一口,顿时感觉唇齿留香,急忙竖起大麽指连声夸道:“真甜!真脆!决不是超市那些进口苹果可以比的!”
老母亲得意地笑道:“是啊,现在外面卖的那些苹果都不少施化肥和农药,咱们自己家种的苹果树,不上这些,结的果子当然好吃了。”
田园大口咬著手中的苹果,一边不住地冲母亲点头。
母子二人对坐闲聊半晌,之後田妈妈问田园:“园子啊,你这次回来,真的不打算走了?”
田园微笑著冲母亲点了点头,轻声答:“真的不走了,儿子这後半生就陪著老妈在这儿过了。”
老妈妈眉开眼笑地不住点头:“我早就劝你回来,在家千日好,出门一日难,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狗窝啊!”
说到这儿,老妈妈喜极而泣,她擦试著眼角的泪花,动情地说:“儿你不知道,你这一走十几年,妈这心里……有多想你啊!”
田园急忙搂过老母亲安慰她老人家道:“妈,您就放心吧,儿子这回无论如何不离开你了,这辈子就守著您这麽过了。”
田妈妈开心地冲儿子点头道:“不走就好!不走就好!也不能说守著老妈过,我儿子长得帅,还能干、懂事,过两年找个好女人成个家吧。”
田园无奈地笑著,委婉地说道:“妈,我一个人……这麽多年,已经习惯了……”说著,搂过老母亲,顽皮地说著:“妈,咱娘俩就这样过吧,至於我成家的事,看看再说吧。”
田妈妈笑眯眯地拍拍儿子的手,无奈地应道:“好!妈都听你的,妈知道你x子表面柔顺,骨子里最执拗,所以妈不强求你,只要你觉得开心就行,一切随缘吧。”
田园激动地握著母亲沧桑的手,心中不住感慨著:还是自己的老妈妈最懂他的心啊!
休息了一些时日,因为正值夏日,所以这些日子,把屋里屋外收拾完毕的田园,开始帮老母亲侍弄小菜园。
提水、灌溉、除草、施肥,田园忙得不亦乐乎。
站在一旁的田妈妈,手中递著干净的毛巾,不住地呼唤儿子:“园子啊,歇歇吧。”
田园低头做著手中的活计,响亮地答道:“妈,我不累!你上屋里歇著吧。”
田妈妈开心地注视著儿子,喃喃道:“当初你爸给你取名叫园,就是因为你出生在夏天,正是菜园茂盛的时候,没想到我儿和这小园子还真有缘分啊!”
母子二人其乐融融,过著他们清新惬意的田园生活,田园心里有了实实在在的踏实感觉,这是他在异乡漂泊多年从未有过的感觉。
怪不得前人总说落叶归乡,大概就是这个道理吧。
这样忙碌而开心地过了一些时日,环顾在自己悉心料理下变得井井有条的田家小院,田园感觉自己应该出去找个工作了。
和母亲打好招呼,田园就溜达著到小镇上转了转,正巧,有一家电脑学校在招软件教师,田园当年就是学计算机的,又在络行业就职多年,这些基础的课程,对他而言,完全不在话下。
於是,在母亲的允许下,田园去电脑学校应聘了。
没有意外地,田园被录用了,虽然薪水不高,但在这个小镇来说,也足够用了,毕竟田园不用再租房付房费,而且小镇消费水平低,这样算来,工资每月还能有节余。
这样一来,田园除了业余帮老母亲做些家务活,日里就去电脑学校上班了。
学校的工作并不忙,上完课的田园几乎就无事可做,因为学校离家很近,他还可以抽空回家看看母亲。
而这些学生,全是十六七岁的中学生,利用假期来此补习,和热情好脾气的田园很快打成一片,学生们都亲切地称他为小田老师,在学生们眼里,相貌年轻的田园不会比他们大多少。
只有田园自己心里不住感慨:时光荏苒、岁月真是不饶人啊,自己离家那年,这些孩子还只是母亲怀里的小娃娃,现在一个个长成大姑娘、大小夥子了。
而他们的成长,就印证著自己的衰老。
平静地生活在小镇上的田园完全不知道,此刻他曾生活过十几年的那个繁华大都市,有人正彻底不眠,为寻找他而绞尽脑汁。
第一百二十章千里追随
b城,迟迟没有田园的消息,沈琦开始坐卧不安了。
沈琦的副总裁办公室,他怒视著站在桌前的李轼,低吼道:“这麽久了还没有一点消息!你这b城第一私家侦探是怎麽来的?不要告诉我你是徒有虚名!”
李轼无奈地道著歉:“对不起沈先生,这次是我办事不利,接下来我会调整寻找方案,一定尽快找到田先生的踪迹。”
沈琦定定地看著李轼,他的目光象能把人穿透般犀利,良久,沈琦一字一顿地告诉李轼:“我再给你一次机会,一定要在一个月之内找到田园先生,否则,我决不客气!”
李轼重重地点头应道:“好的,我一定尽力而为!”
“好!一切以找人为重,切不可因为其他事务而耽误!”说著,沈琦从抽屉里取出一沓支票本,流利地签了一张,撕下来递给李轼道:“这个是给你先期的活动经费,若是不够可随时给我打电话,我会叫人汇款过去!”
看著沈琦心急似火的迫切神情,李轼一边接过那张数额不菲的支票,一边知趣地频频点头:“是,我知道了,”继而站起身来向沈琦告辞道:“沈先生,那我先去著手布置了?”
“好!我等你好消息!”沈琦狠厉地看著李轼,语气中透著不容反驳的坚决。
李轼礼貌地对沈琦微微颔首,疾速离去了。
三个月之後,李轼从t城打来电话,告诉沈琦,他已经在t市清园镇发现了田园的踪迹,这里即是田园的故乡。
听到这个消息,沈琦先前焦急期盼的心情顿时变得开怀不已,多日来紧锁的俊美剑眉顿时舒展开来!
此时此刻,用人逢喜事j神爽来形容他一点也不为过。
在得到消息的那一瞬间,沈琦将案前一直以来不离手的日程本扔到身後,他猛然站起身,轻松地长舒了一口气。
他的这个举动,把案前正在向他汇报工作的美女秘书吓了一跳,秘书瞪著无辜的大眼睛结结巴巴地问沈琦:“沈……总,发生什麽事了?”
心情大好的沈琦慢慢踱到秘书身前,托起她那美丽的下马,完美的面庞绽了个极具威慑力的笑意,他调笑地回答女秘书:“今天是你沈总最为高兴的一个日子!也许以後有一段时间你就见不到沈总了……”
听到沈琦这段没头没尾的话,美女秘书更是不得其解,而沈琦现在这个极为暧昧的动作更是让女秘书如同触电一般呆若木。
她呆呆地看著这个每日近在咫尺,但又不敢有一丝一毫非分之想的完美男人,大张著樱桃小嘴,不知所措!
看著自己可爱的秘书这副呆呆傻傻的模样,沈琦发自内心地笑了,他深情地注视了秘书一眼,而後轻轻放下那g托著秘书下巴的修长手指,疾速转身,向他哥哥沈瑞的办公室大步走去。
那个单纯可爱的秘书呆呆地立在原地,感受著下巴处残留的温度,眼角有一滴泪痕滑过……
立在哥哥的案前,沈琦郑重地对哥哥道:“今年的年假我没有休,去年也没有休,因为我确实哪里也不想去,想玩的地方我已经玩遍了,另外少人陪伴,独自旅行也索然无味,可现在,我找到一个好去处,你弟弟我准备──休长假了!”
沈瑞眼中含笑地注视著弟弟那张认真的面庞,饶有兴趣地问道:“噢?能说说是什麽人间仙境,令我工作狂的弟弟毅然抛下工作,欣然前往?”
沈琦微微一笑,他的眼神狡猾地闪烁了一下,轻声而利落地答道:“非凡論壇,暂时保密!”
弟弟在笑时,白皙的双腮处绽出两个浅浅的酒窝,令他的笑容更具魅力,令人回味无穷。
就是这笑容,使得见多识广、在商海中披荆斩棘所向披靡的沈瑞深陷其中,多年来他对弟弟一直有种欲罢不能、欲语还休、刺痒难耐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此刻弟弟的要求并不为过,沈琦是个一旦投入工作就不要命的拼命三郎,为了沈氏的发展壮大,他已经两年没有休年假,这是事实,所以此时此刻,沈瑞无论如何也要准许他这个要求。
沈瑞微微倚靠著坐椅,微笑著说道:“好啊,我准你这个假,不过……你准备休多久呢?”
沈琦把身体向哥哥探过来,伸了一g手指在自己唇边,轻声答道:“很久……”
说完这个字,沈琦就立好身体,脸上绽著阳光般灿烂的笑容,冲哥哥挥了挥手,象一阵风一般大步向外走去。
错愕的沈瑞良久才反应过来,大声喊道:“哎,到底是多久啊?晨风家园没有你的督导不行啊……”
可此时,去心似箭的沈琦早已经风驰电掣地走远了。
沈琦回到家中,匆匆收拾了随身的行囊,就预订了第二天早上飞往t城的机票,义无反顾地赶往那个令他魂牵梦系的城市。
第二天上午九时沈琦到达t市,之後,他又打车马不停蹄地赶往田园的家乡清园镇。
上午十一时许,正在开开心心地和母亲坐在屋前的葡萄架下择菜的田园,听到了一阵急切的敲门声。
田园迟疑了一下,就按住费力地准备站起去开门的母亲,笑著说:“妈,您坐著,我去。”
当田园匆匆走到大门前,缓缓将那扇黑色木门打开时,令他错愕的一副画面呈现在他眼前。
只见那个他曾深深迷恋过、过後又刻骨仇恨过、之後多年两人又y错阳差般纠缠在一起的俊美男人沈琦,定定地站在他家门口。
看著立在自家门前突然而至的沈琦,田园心中的吃惊程度可想而知。
田园怎麽也料想不到,沈琦会如此执著,竟然会绞尽脑汁打探他的行踪,并且千里迢迢追随他到老家。
这份百折不挠的执著,纵是铁石心肠如田园,也无法不动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