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越和点点头,他当然知道陈远爱他,也当然知道陈远对他有多么好,多么纵容。
可这不一样。
陈远开始对别人动心了。
陈远会一次次被那更鲜活靓丽的躯体诱惑,会一次次挣扎在**与道德的选择中,最后麻木着得不到快乐,或是任由自己**中漂浮。
他们见的感情会变成单一的亲情与熟悉,他们会日复一日的同床异梦互相忍耐。
直到某一方忍无可忍,彻底崩盘。
李越和好怕。
他一辈子没得到过多少纯粹的爱意,也没得到过几分来自他人的安全感,他想抓紧,却又不屑于蝇营狗苟勾心斗角经营而来的幸福,在他心里,那是对纯粹的爱意的折辱。
那天李越和睡在了李泽旭家,他喝了很多,也想了很多。以至于第二天十点多才爬起来,手机里是七八个未接来电,全来自陈远的母亲。
李越和知道这一位不到万不得已是绝对不会给自己打电话的,心想不会出什么事情了吧,赶紧回了过去,清了清嗓子问,“妈,出什么事了么?”
电话那头的陈母很急,声音里似乎还带着哭腔,“我给小远打电话他怎么不接啊!这孩子真是急死我了!”
李越和顿了顿,替陈远解释,“阿远出差了,可能忙地没听到吧,家里出什么事了么?告诉我也是一样的。”
陈母有了几分不好意思,“是这样,他爸今天早晨脑溢血了,送到人民医院之后医生说最好转去北京做,我就想着——”
李越和心里咯噔一下,他连忙说,“妈您别急,我这就回Q城,然后安排爸在协和这边做手术。您千万别急。”
陈母哭出了声,“小远真是,什么时候出差不好偏偏这个时候不在——”
李越和一边迅速穿好衣服一边回陈母,“阿远最近给公司筹备新剧,是忙了点。您就把我当成阿远——”
关上电话后,李越和便一路开到限速往Q城方向赶,等收费的关口他给陈远打了几个电话过去,皆是石沉大海。
李越和一边在心里盘算着陈远在那边是不是出了什么事,一边急急躁躁的把自己的工作安排给下属。
从北京开到Q城,又从Q城折回北京,李越和开了整整九个钟头的车,晚上七点,才带着陈父陈母在协和医院办理了入院。
脑溢血要24小时内手术,李越和又提前打过招呼,做完了基本的准备后陈父便被推进手术室。
陈母哭成了泪人,守在手术室的门口。
李越和揽了揽陈母,对她说,“妈,你也累了一天了,我找司机载您去家里休息休息吧,我在这儿等着爸就行。”
陈母连连摇头,话也说不出,只是掉着眼泪,怎么都不同意离开。李越和设身处地的想了想,若是里面躺着的是陈远,他怕也一分一秒都不愿错开眼睛吧。
于是他把陈母搂在怀里低声安慰,“给爸做手术的是协和最好的医生,爸身体素来又不错,肯定不会有问题的。”
陈母将信将疑,却怎么都放心不下。
过了一会儿陈母才想起李越和开了一整天的车,又觉得不好意思起来,“越和,你回去睡吧,你这也忙了一天了——”
李越和笑了笑,“这是我应该做的。只要我跟阿远在一起一天,我就会一天把你们当做亲生父母对待。哪有爹妈跟自己孩子见外的?”
陈母又流了一串泪下来,“小远,小远还联系不上么?”
李越和的眉头皱的紧了几分,这次一起去上海的,除了陈远和盛泽便只有一个随从助理,李越和没随从助理的联系方式,况且他的身份也不合适跟盛泽的助理联系。
于是他打电话给李泽旭。
“你丫什么时候走的?一声都不吭的人不见了。”李泽旭酒气还未醒,在电话那边骂骂咧咧。
李越和叹了口气,“我去Q城接爸妈了,爸生病了。”
李泽旭不知道陈母跟李越和在一起,浑然不在意的大骂,“李越和你是犯贱吗?陈远还没把自己那点儿破事儿拎清楚呢,你还去接他爸妈?”
陈母听到这里脸色一变,她带着迷茫和不解的看着李越和。
李越和顿时觉得有些尴尬,说,“我们俩就普普通通吵了个架,怎么在你嘴里就变味了呢。我现在跟妈在一块儿呢,爸进手术室了。”
李泽旭听闻了陈母在一边马上收敛了,正经了几分,问李越和需不需要帮忙。
李越和说不用帮忙,就是联系不上陈远。
李泽旭顿了顿,“陈远多靠谱的一人,怎么就会联系不上呢。”
李越和叹了口气,心里多了几分厌恶,说,“不知道,从今天早晨就打不通电话。要不你给那个随行助理联系联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