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开微信给李泽旭发了个语音拜年,还没收到回音呢,便看到了昨晚盛泽发来的微信。
盛泽说,“谢谢远哥这段时间的照顾,帮我争取资源,嘘寒问暖,还为我做饭,你是我离开家以后对我最好的人。”
李越和不自觉的发出几声冷哼。手指滑倒聊天框上,本想就这样删掉,却又觉得这样的自己好生讨厌,只得作罢。陈远这个他不知道用过多少次看过多少回的手机刹那变得烫手,李越和一下子把它扔回到床头上。
于是失了耐心,一脚把陈远踹了起来。
陈远醒了酒气,被李越和这副明显被糟蹋了的模样吓的不行。昨夜的记忆便瞬间如潮水般涌来。陈远连忙探**子来拿嘴试了试李越和的体温,然后慌慌张张的去找体温计。
陈远一边把体温计夹在李越和夹肢窝下面,一边偷偷拿眼睛瞅他,最后怯懦的说,“哥哥,我错了……我被猪油蒙了心。”
李越和眼皮都不带抬一下,冷哼一声,“你别把锅甩给猪油。你明明就是色令智昏!”
陈远点点头,“对对对,哥哥你说的对,你的美貌蒙了我的心。”
李越和嘴角抽抽。得,这人还没清醒过来呢。
陈远拿出体温计,“哥哥,三十八度了。”
李越和气急败坏,不愿意搭理他。
陈远自知有愧,只得伏低做小好生安慰着,最后一把把他揽起来,“我抱你去洗洗呗,不能留在身体里。”
这话不说也就罢了,一说李越和更气了,又是一脚踹过去,说,“谁愿意留在体内了,陈远你说怪谁。”
陈远低下头,“怪我怪我。”
说完伸手又要去抱李越和。
李越和一巴掌打在陈远的手上,“浴室在外面,爸妈都在呢,你抱我去洗算什么样子。你老实在这呆着,我自己去洗。”
陈远不乐意了,说,“都在一起这么多年了有什么可在乎的?”,不由分说不由拒绝的把李越和抱进浴室里。
两个人从浴室出来的时候,发现屋里的床单已经被换成了新的,而阳台上的大洗衣机正在尽职尽责的工作着。
李越和跟陈母对视了片刻,两个人皆是老脸通红。
李越和回屋后一拳打在陈远胸口上,“我的脸都被你丢尽了!”
陈远不以为然,笑嘻嘻的说,“食色性也,哥哥实在太好吃啦。”
因为发烧,李越和整个人都昏昏沉沉的,带着些懒散和依赖的模样,深得陈远的心。
陈远粘在李越和身后,陪着笑脸,伸手不打笑脸人,李越和一肚子气没地方发。
初一来拜年的一茬接一茬,李越和身上不舒坦也懒得出去,懒洋洋的赖在床上,跟李泽旭通了个电话。
“泽旭,今年不忙吧,过完年抽空出来聚聚呗。”
“嗯,忙,过完年准备搞个电视剧拍拍,扩展下业务。”对面的李泽旭懒洋洋的说。“唉老李,你咋有鼻音,生病了?”
李越和面儿上一红,不愿意说这病,于是打个哈哈过去,“啧,当年投钱给你真是划算,翻了多少倍了啊。”
李泽旭笑,“唉你好歹也是个二股东,咋一点儿都不上心呢。你自己说说,除了公司一成立那三年,你后来来过乐音几次啊?你也不怕我跟老何老秦他们动手脚。”
李越和满不在乎,手里玩着陈远的Zippo打火机,噼里啪啦做响,“这不是有我家阿远代理行权么。再说娱乐圈里这些事儿我又不感兴趣,还不如在BM当个码农呢。”
李越和没等李泽旭取笑他老土*丝,便又悠悠说,“更何况,你要真想坑我,我也不用反抗。咱俩这些年的感情,你要点儿钱要点儿股份,哥哥肯定是给的。”
李泽旭敛了笑,相识三十年,从小儿当邻居大了当同学,一起从开裆裤到高中毕业,他自然知道李越和是什么秉性的人。李越和在外人看来,对谁都好,但了解了他之后就会明白,对谁都好就是对谁都不好,对谁都带着疏离。可若是成了他生命中必不可少的一部分,成了他放在心里的人,那他则会变得毫无底线,予取予求,不求回报。
对自己是,对陈远陈越也是。
当年李越和刚回国,跟家里断了往来,一分一厘全靠自个儿爆肝码程序赚,饶是这样,自己仅是求了他两句,他便把能拿的出的钱全投了出来。明明是看不到未来的项目,李越和却连眼睛都不眨一下。
李泽旭顿了顿,说,“老李你这性子真是……可若是小远要坑你呢……”
李越和叹了口气,“啧,我无儿无女的,要这些钱这些股份有什么用呢。乐音那百分之二十的股份,我本来就是要送给阿远和小越的。他想要就拿去呗。”
接着李越和笑了笑,“你也甭吃你师弟的醋,你在我这儿呢,永远是弟弟。”
李泽旭心里一阵恶寒,啐了一口,说,“你也老大不小的了,要点儿脸成么,谁特么吃陈远的醋了?”
李越和说,“嗯嗯嗯,没吃就再接再厉,新年对我家阿远好点儿,别奴役他欺负他。哥哥我可心疼着呢。”
好巧不巧,陈远推门进来,显然是听到了李越和对李泽旭的嘱托,皱了皱眉,心道,无论自己多大了,李越和都永远把他当小孩儿呢。“哥哥你给泽旭哥打电话呢?你跟他说声,师傅病了,过完年抽空一起回去看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