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笼摇头晃脑笑得像个小流氓,“我当然不能算个完全的女人,毕竟我连人都不是,你想想啊,我曾外公是咒器,我外婆是咒术师,我外公是生灵,我父亲是狐妖,我母亲是半狼妖,我们家血统之复杂,你又不是不知道。”
苏螭耐心地等她细数完家史,这才忍俊不禁,笑道:“这话咱们刚认识的时候,你就说过了。”
“是说过啊。”小笼笑道:“我对你说过的每一句话,我都记得。”
苏螭默然无语,唯有两只眼,亮闪闪像不远处的夜海。
“苏螭,其实我挺高兴你今晚说的这些话。”小笼说道:“过去我一直觉得你高高在上,是水中的明月,是雾里的鲜花,就算被当成梦想的你,已经被我牵在了手里,我还是会有不真实的感觉,我甚至隐隐担心着你终究会离开我,就像今晚这样,苏虬忽然说要带你离开,你却没有开口反驳他。”
苏螭张张嘴,想要解释什么,却被小笼制止了。
“我现在知道你为什么没有马上拒绝他了,因为你心里原来藏着这么多小九九,却一个都没告诉过我。”小笼眨眼笑道:“这下好了,秘密一旦藏不住,火山爆发,不仅你自己收不住,就连我这条大池鱼,都差点被殃及到。”
苏螭嘲笑道:“你可不是什么无辜的池鱼。”
小笼举手投降,“是是是,我确实不是什么无辜的池鱼,我有罪,但绝对罪不至死。”
“没人要你死。”苏螭说道。
“怎么没人要我死了?”小笼耍赖道:“你都要离开我了,这还不是死罪一条啊?”
苏螭被她逗笑,噗嗤笑出声。
小笼见苏螭笑了,自己反倒严肃起表情,“就算你刚才说的千帆和苏虬的事情都是真的,就算相比之下好像千帆确实更适合呆在我身边,但是你也说了啊,人都是偏私的,这世上本没有公平的选择,所谓的选择不就是偏向自己更喜欢更想支持的那一边吗?”小笼轻轻压着苏螭的后脑勺,认真说道:“苏螭,我喜欢你啊,我的私心,一直都是你。”
苏螭近距离看着小笼坦诚的眼,眼角一阵酸涩,连语调都不稳了起来,“……你……”
“从一开始就不是你适不适合站在我身边的问题,”小笼将自己的额头抵上苏螭冰凉的脑门,笑道:“而是从一开始,无论如何,我也要和你在一起的坚持啊。”
苏螭点点头,哽咽地应了声,“……嗯。”
小笼放开她,隔着半米远,双臂环胸道:“因此,你现在是不是该向我道歉?就算智商下降,也不能不管不顾地伤害别人吧,这事要是处理不好,大家还能不能愉快地相处了?”
苏螭低下头,绞着手指,可怜道:“对不起。”
“这事以后还提不提?”小笼又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