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她兴冲冲跑出货柜,朝收银台上的电话奔去,不顾一切地给熟睡中的店长打电话。
苏螭等她打通了电话,这才抬起头朝那个白发少女定睛望去。
小笼抓着话筒的手很紧,她在讲话的时候总是伴随着许多肢体动作,有时候天真可爱,有时候凶神恶煞,有时候可以温暖善良,有时候也会恶贯满盈。
苏螭说不清这个人与生俱来的种种性情,总之,没有一点是和自己相似的。
其实住不住在一切都是无所谓的,以小笼那种黏人的性格,就算把她从家里赶走,她也能分分钟贴上来,与你纠缠个没完没了,因此苏螭要她离开的话不过说了个七分满,其中有几分真心只有她自己明白。
有些时候,不过是想挣扎一番,代表她曾经好歹负隅顽抗过。
苏螭拿穷来要挟小笼,小笼既不能偷又不能抢,如蛇恰恰被摁住了七寸,便耷拉了一整晚的长脸,无计可施。
到了清晨,半夜被吵醒的店长黑着眼圈前来换班,瞧见萎靡不振的小笼,叫苦连天道:“为了钱憔悴成这样又是何苦?来来来,你过来签字画押,我可以预支下个月的工资给你。”
小笼兴高采烈地跳过去看所谓的“合同”,结果发现那分明就是份吃人不吐骨头的卖身契,立即发作,拔了门口母鸡的鸡毛,追着店长满超市闹腾。
收拾好了东西的苏螭推开玻璃门,轻声唤了一句,“小笼,走了。”
“哦。”小笼扔掉鸡毛和店长,小狗一样跟在苏螭身后。
两个人头顶朝阳脚踩晨露回到家,惊讶地发现客厅沙发前竟然多了张款式老旧四角坚硬的方桌。
苏螭愣在大门口,皱眉盯着那古朴方桌,有些犹豫要不要踏进自己家大门。
“这是什么?”警惕心没有苏螭那么强烈的小笼已经围着方桌转了半天,好奇道:“这桌子又老又丑,谁把它搬进来的?还摆在这个地方?”
苏螭想了想,高声唤道:“苏虬!”
大哥苏虬从卧室里揉着脖子走出来,睡眼惺忪地答道:“你们回来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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