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婶子,来一趟不容易,怎么不多住几天呢,在这里好好玩玩。”秋彤说。
“不行啊,家里还有牛马羊等着伺候呢,这天气变冷了,得准备足饲草,还不能冻着。”元朵妈妈说:“这次来,一来是看看闺女,二来呢,她爸爸这身体来复查一下。”
秋彤拉着元朵妈妈的手,关切地看着元朵爸爸:“叔,您身体咋了?”
“平时好好的,就是国庆节期间突然急性肾结石发作,在旗里医院做了手术,这次呢,正好借着来看闺女的机会复查了一下,现在好了。”元朵爸爸说。
秋彤点了点头:“那就好,孩子不在家,您二老可要多注意身体。”
元朵妈妈又拉着我的手,喜爱地看着我,然后对秋彤说:“上次她爸爸得急病,幸亏小亦在我们家,半夜亲自开车到旗里的医院,又拿出自己的一万五千元钱帮助交了手术费,她爸爸才及时做了手术,不然——”
秋彤神情一震,看着我,我不自然地笑了下,转过头去。
张晓天在旁边打个哈哈,说:“可惜当时我不在,要是我在也会这样做的,元朵的亲人,就是我的亲人。”
秋彤冲张晓天笑了下,又看了看元朵,打趣道:“张经理,认识到位就好,革命尚未成功,大家仍需努力哦。”
张晓天冲秋彤恭敬地点头哈腰:“秋总教育极是,呵呵,哎——秋总,以后我是不是得叫你嫂子呢,什么时候能吃你的喜糖呢?”
秋彤的脸色变得很尴尬,甚至有些难看,勉强笑了下,没有说话。
显然,张晓天知道秋彤和李舜的关系了。
这会儿,元朵的父母正看着我,眼里露出遗憾和失落的表情,一会儿,元朵妈妈掏出一个小布包递给元朵,冲元朵使了个眼色。
元朵接过布包,拉了拉我的衣袖,示意我跟她出去。
来到走廊,元朵把布包塞到我手里:“大哥,这是妈妈来的时候就准备好的,还你的钱,你拿着。”
我不要,推回去,元朵又推回来。如此几次,元朵急了,脱口而出:“大哥,我们无亲无故,你凭什么不要?我们凭什么要欠你的钱?”
说完,眼泪在元朵眼眶中打转。
我怕元朵哭起来收不了场,忙接过钱揣进兜里,然后回到房间。
元朵父母要走,我主动提出来去送站,秋彤也是这个意思。
于是,大家一起送元朵父母去了火车站。我去买了站台票,和张晓天一起帮元朵父母把包裹提上车。元朵父母买的是卧铺,我把包裹放好之后,扶着元朵爸爸进卧铺,趁人不注意,将元朵刚给我的布包塞进了元朵爸爸棉袄的内侧口袋里,然后下车。
火车一声长鸣,缓缓启动,在漫天的风雪之中奔向北方那遥远的茫茫大草原。
大家和元朵父母挥手告别。元朵边挥手边擦着眼泪,我知道,那是漂泊的孤燕对父母的不舍和亲情。
张晓天站在元朵身边,脱下风衣裹在元朵身上,然后自然地揽住了她的肩膀。
秋彤孤立地站在风雪之中,头发有些凌乱,怔怔地看着元朵,眼里露出了羡慕和神往,还有几分悲伤和迷惘。
我不知道秋彤如此的表情是因为张晓天对元朵的呵护,还是因为元朵有父母可以送别可以流泪,而她,没有,从来就没有。
那一刻,我一阵悲楚,一阵凄凉,一阵冲动,想靠近秋彤,想将秋彤揽进自己的怀抱。
当然,我没有这样做,我还有理智。
送走元朵父母,大家分手,元朵跟张晓天走了,我跟着秋彤走。
回去的路上出了点叉叉,雪天堵车,半个多小时走了不到1公里。
天已经黑了,城市的灯光亮了起来,风雪依旧在肆虐。
秋彤把车停在一家韩国烧烤店门口,对我说:“下车,先吃饭!”
不知为什么,对秋彤的话,我似乎从根子里就缺乏反抗意识,除了服从还是服从。
我跟着秋彤进了烧烤店,找了一个座位坐下,秋彤点完菜,服务员接着端来了燃着的木炭,盖上铁盖。
我坐在旁边呆呆地看着,能和秋彤一起共进晚餐,能面对面和自己的女神坐在一起,我觉得好像是在做梦。
“你喝不喝白酒?”秋彤看着我,边拿着夹子烧烤牛肉。
我以为秋彤让我陪她喝一杯,乐滋滋地点头:“喝——”
秋彤接着就要了一瓶38度的海州特酿,打开递给我:“好,那你喝吧。”
我一愣:“你不喝?”
秋彤眼里闪过一丝狡黠:“我开车,不能喝酒,你自己喝好了,天气冷,多喝点。你酒量如何?”
我拿过酒瓶:“还行吧,不算很大,也不算很小。”
“那好,这一瓶就归你了,把它干掉,不许剩!”秋彤用命令的语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