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史的权利极大,在所辖境内,官员的任免全部都由他们说了算,所以每个州内有着这么一个现象,某个职位好几个人共同担当。当然刺史的权力这么大,也就侧面说明,中央的权力被严重削弱,徐远一开始还没法接受,但是想到匪患这么严重中央都没有什么动作,那么一切就能说的通了。
刺史大人笑着看着站出来的十几人,“尔等既然有心为陛下分忧,那么待会本官便为诸位选定好前途,但你们都给我记住了,而且一定要时刻铭记,为官者一定要上体圣恩,下恤百姓,如此方不负本官厚望!”
“学生铭记!”众人齐齐说道。
又说了些体面话,刺史大人便借口累了,转身离开了这里。想要更进一步的领取了盘缠,他们下一步就准备进京了,而想当官的则被单独留了下来,午饭在刺史府吃,下午还得分派职务。
大家之后便是同僚,免不了相互交谈几句,徐远也面带笑意,和他们瞎扯一些有的没的,这方面自然比他们死读书的书呆子要强,于是在饭菜未上之前,便成为他们的中心。
菜不隆重,但是却也丰富,有些人家境困苦,吃的是感恩戴德,徐远也对这刺史大人的手段有些佩服,自早晨起就用了许多手段收拢人心,先是说怜惜诸位久候早点迎人进门,然后所有人走的不是侧门,而是中门,足可以对于所有人的重视,接着便是给银两,发盘缠,更是让所有人记得他的好。
若是为他办事自然会尽心尽力,而若是以后谁留在京城当官,那意义可就不一样了,随便在陛下面前美言几句,他的仕途将会更加一帆风顺。
暗道刺史大人打的一手好算盘,众人吃了饭喝了茶少了谈话的心思,静静等待以后命运决定者的到来。
这认命官员自然称不上什么民主,也不会拿出一大堆职位任由你挑选,常用的办法就是看那里还少人,甚至是还能再加一点人,就把人给安插过去,所以一会的任命,也是上面分配好的。
等了差不多两个时辰左右,有一穿着官服的中年男子迈步走了进来,双眼炯炯有神,气质不俗,朗声道:“诸位久等,经过刺史大人深思熟虑,同时也为照顾诸位思乡之情,本次任职就近安排,还希望诸位以后能够多为陛下分忧,尽心为朝廷效力,也同时能为刺史大人好好办事!”
说完便将手中荐贴按照姓名一一发放到众人手中,又交代了一些细节,比如什么时候去报到,找何人报到,每个月月俸几何等等,然后便让众人离去。
这些事情结束,天色已经昏暗,同行有兴高采烈之人,也有唉声叹气之人,徐远暗想自己新的职位也不知道是该喜还是该悲。
录事,刺史府新晋录事一枚,职位低的离谱,从九品下!也就是传说中的百官皆可欺,往下没有比这更低的官,往上大的一抓一大把。
但若放在别处自然是没有多大权利,但是直接在刺史府挂职,那意义就有些不太一样了,有句话叫皇帝身边的太监都比外省官员品阶要高,那这刺史身边的录事,实际地位应该也不低吧,徐远这么安慰自己道。
回了家,把刺史大人赏的银子给了骆小依保管,然后又吃了饭,把昨日没喝完的酒喝完,这才倒下睡觉。
第二日一早,徐远把头发竖起,穿上衣服便带着骆小依出门,这个时代对于女人的压抑比较少,街上往往可以看到成群结队的女子相伴而行,当然,也可以看到英姿飒爽的女武者背着一把剑逍遥而去。
出来主要是玩,在家呆着也没有什么劲,但是逛街同样没有什么好玩的,见惯了后世的繁华,眼前的一切便失去了新鲜感。
找了茶楼,两人走进去后,要了茶水和点心,看着上面的老者唱着戏剧,徐远听不太懂,骆小依却看的津津有味。
在一阵轰然叫好声后,有一人缓缓在徐远身旁坐下,面带微笑看着台上的表演,徐远看了他一眼,他也看了徐远一眼,片刻后他起身离开走了出去,徐远微微皱眉,让骆小依等自己一会,便跟着走了出去。
两人来到一无人巷道,那人笑道:“我以为你不会跟出来!”
“我想知道我下一步要做什么!”
“唔,你乱改答案,本当死罪!”那人收起了笑容,淡漠的说道。
“我没死,说明我还有利用的价值!”
“不错,也算你歪打正着,写出的诗深得某位大人喜欢,于是便钦点了你!”那人缓缓说道,“所以,你的命目前还留着,但是我希望这是最后一次,下一次,不会再给你机会!”
徐远瞳孔一缩,只听他继续道:“下一步,简单,成为刺史大人心腹,这是刺史大人平时的爱好,你且研究,后面需要你做什么,我会再找你的,还有,你可以试试把这件事告诉别人,但结果你一定不会喜欢的,后会有期!”说完转身离开。
徐远看着手中的纸张,长长出了口气,原本他以为他该死一次的,但是想不到这件事情就这么过去了,其实在榜上有名的时候,徐远便知道自己有可能继续活着,也对接下来他们的动作有些期许,只是没有想到来找自己的人会拖延这么久。
晚上,在院中纳凉的徐远躺在椅子上,看着漫天星辰暗暗思索。
纸上的内容很简单,在路上已经全部背在脑子里,这刺史名为沈攸,今年不过四十岁左右,唯一的兴趣便是女人,府中小妾无数,屋外更是风流人物,但是他从来不用强,而是通过地位金钱等让女人臣服,所以这些女人都心甘情愿的跟着他。
徐远叹息一声,想要成为他的心腹,就必须得投其所好,这事情有点难办,去那找美女给他是个大问题,而且就算是找到了,这成功的概率也不高,以后那个女的能否为自己说话都不能肯定。
而且这个法子别人肯定也早就用过了,再走这一步这沈攸都不一定上钩。
干脆不再去想,走一步算一步,屋内骆小依把切好的西瓜端了出来,中午用井水冰镇过,现在吃起来正好去去暑气,浑身舒坦。
骆小依坐在徐远身旁,徐远对于她一直是戒备的,所以平时谈的也多是家长理短,虽然有点累,但也渐渐习惯。
“相公,前几日说了七个小矮人,拇指姑娘,还有青蛙王子,今日还说吗?”骆小依笑着看向徐远。
她也不过十七岁左右,最是喜欢听这些有趣的童话,徐远把西瓜皮放在一边,便笑道:“今日给你说说皇帝的新衣这个故事吧!”
“那是一个非常奇怪的国家,虽然他们与我们长的差不多,但是他们有着鹰钩鼻,还有蓝色的眼睛,而管理他们的便是一个国王,那个国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