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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鲜币) 新的世界
「圆老师!」「圆老师,早!」
跟在季节身后,看着一路上遇到的人都是十分恭敬地向季节身边的小鬍子录音师问好,而对季节和秦之修则是淡淡点头,何乐乐的眸中不禁浮起微微的笑意。
明星也好,传媒公司董事也罢,耀眼的名利最多换来人们的艷羡,而要获得他人发自内心的尊敬终究还是要靠人格魅力和顶尖的实力。
这次的录製还是在上次的录音棚,其实这首合唱曲早已创作完成,直到现在才录製最主要的原因就是等这位小鬍子录音师的工作排期。这些隐藏在演员、歌手、主持人背后的专业人士,世人通常只有在节目、唱片的演职员表上能匆匆一瞥他们的姓名,而他们名字或代号所代表的份量和意义,只有懂行的人才真正明瞭。
「上次那位小美女呢?」小鬍子录音师圆明一边调试设备一边问道。
「在地球对面。」控制室里不能抽烟,季节只能叼了根烟过过干瘾。
「怎么?不是你的人?」
「不是。」
「那……她呢?」
季节顺着圆明干瘦的手指看向录音棚内的何乐乐,意味深长地笑笑,「是,也不是。」
「……到底是不是。」圆明的语气很认真。
「她是我的人,但不是我的艺人。」季节拿下香烟放回烟盒,取了个监听耳机戴上。
「……暴殄天物。」圆明斜了季节一眼,嘀咕道。
「嗯?」季节没听清,但见圆明没再说话也就不再追问。
棚内的何乐乐隔着玻璃看看季节,有些疑问──上次秦之修不是说这位录音师喜欢独立作业严禁围观吗?
没等她细想,耳机里就传来了悠扬的乐曲。闭上双眼,沈浸在动人的旋律之中,此时,她只想化作一个小小的音符,融进音乐的河流。
一首歌大约录了半个多小时,何乐乐不知道这个速度如何,因为从录音师、秦之修的表情上都看不出什么。她听说这种顶级录音棚都是计时收费的,价格高昂,她担心因为自己的业余耽误了秦之修的工作。
秦之修还有其他歌要录,季节便先带何乐乐出了录音棚。
「你不是想学配音吗?来。」搂着何乐乐的腰,季节轻车熟路地带着何乐乐去了其他几个录音棚,介绍了好几个配音界的名角给她认识,还帮她讨了不少人家的独家资料。亲耳听到专业配音演员的声线变化、情感转换,何乐乐只觉得自己眼前似乎打开了一个新的世界,几乎让她快压抑不住蓬勃欲出的雀跃心情。
看着何乐乐红着一张小脸紧紧抱着她那老土布包的样子,季节邪邪地翘嘴一笑。
「我去一下洗手间。」
「嗯!」抱着包里的光盘,何乐乐难以平復心情地点点头。她知道她不该再欠季节的人情,可、可……最后一次!最后一次!何乐乐警告着自己,顺便看看季节──他不是要去洗手间吗?怎么还不去?
「不如,和我一起去?」
「……」何乐乐的小脸蛋瞬间如荔枝剥了皮。
「开玩笑的!」季节好笑地捏捏她的小脸,噙着富有魅力的浅笑,潇洒转身。
望着季节的背影,何乐乐原本激动的心情慢慢重归平和。
在休息区找了个角落的椅子坐下,从布包里掏出一个个用马克笔写着名字的透明光盘盒子,银色的光盘在灯光下反射着彩虹般的光影,那么绚丽,和她……完全不同。
她很清楚,她答应与秦之修合唱,一方面固然是因为面对秦之修,她几乎无法开口拒绝他的任何请求,但更重要的,是她内心也在渴望,渴望让人们听到她、知道她、认可她!不是为了什么名气,而是……她想留下点美好的痕迹,在这个她切切实实活着的世界。
她好像……变得贪心了,得小心呢。
何乐乐释然地笑了笑,大概是十几年来压抑太久了吧。即使在这个世界,她注定要做一个安静的旁观者,她也会努力开心地、知足地活着。
一个有些眼熟的身影从眼前走过,何乐乐下意识皱了皱眉──是、是那个在停车场要抓他们的中年人!
中年人的胳膊打着石膏,脸上也还有伤痕,但走路的样子还算正常,应该没受什么大伤。当天她们虽然报了警,但没等警察来她们就走了,事后也没有警察找她们配合调查什么的。她问过牧惟,牧惟笑了笑让她别操心这种事,她也就没好再问什么,只是自己在网上搜索了一下,瞭解到这个中年人是个很着名的电视剧导演,近几年转拍电影,票房不错,传言说他潜规则过不少男演员,还和黑社会有关係。现在看来,空穴来风事必有因,传言往往是有依据的。
「走吧。」季节脸色有些臭。
何乐乐默默站起跟上季节……不知道秦之修和牧惟有没有跟季节说过那天停车场的事?
「你……怎么了?」何乐乐以退为进地问道。
「没事。」季节停了一步,揽上慢他几步的何乐乐。
', ' ')('两个人刚刚走到录音棚前,一个挑染了几缕紫红头髮的年轻男人刚好从录音棚出来。
「季少!呦!这是新欢还是新人啊?」年轻男人一脸促狭。
「里面还没完工?」季节不以为意。
「嗯,估计还要一会儿。你又不是不知道圆老师的脾气,绝对顶级的技术,绝对顶级的挑剔啊!」
季节轻笑,「他有那个技术,当然有资格挑剔。」
「那是!哎,对了,上次圆老师说你那有个『不错』的妹子,什么时候带过来我们见识一下?我们可是差不多有四年没听圆老师夸过人!」年轻男人满眼希冀地说道。
☆、(9鲜币) 亲人情人
季节翘出一个自得的笑容,瞅了眼身旁的何乐乐。
他是有个不错的妹子,不过他不打算与人分享。
午饭后,季节一个人回了公司,何乐乐则开车带秦之修回公寓。午后的路况还算良好,一路上连红灯都没有遇到几个,让何乐乐有话都没机会问出口。总是酝酿半天,看看他有些发呆的模样后就把话吞了下去。
中午吃饭时,季节的一句话让她有点如鲠在喉。
「之修,我再提醒一次,对杜微你多少留点心。对女人,你瞭解得太少了。我不管你和她过去有着什么样的交情,但现在的她,不是一个可以深交的对象。」季节一边帮她剥虾子,一边对秦之修说道。
「……怎么了?」秦之修看了看季节,半垂下眼眸,长长的睫毛整齐动人。
「史古今,我上午听到他在跟杜微打电话。史古今是个什么东西,你多少也有耳闻,杜微找上他……你明白我的意思。」
眼看着快回到公寓了,何乐乐望望身旁副驾驶位的秦之修。连她都听出来季节的意思了,秦之修不可能不明白。不过看季节的样子,他似乎并不知道前几天的事?秦之修为什么不告诉季节?
她是不是……又管太多了?
算了,还有二十五天,他们的事轮不到她来操心,她得准备投简历找工作才是正经。
身旁一辆熟悉的房车驶过,何乐乐又是恍惚了一瞬──阮麟回来了!
回到公寓,何乐乐掩耳盗铃般在自己房间磨蹭了一下午,直到日渐偏西她才轻叹口气出来准备晚餐。
看着精心准备的菜餚出锅装盘,何乐乐温柔的眼眸慢慢升起几分满足。撇开其他的事情不谈,她其实很喜欢做一大桌菜,静静看着他们吃饭。
「秦先生?」她正准备上楼叫他呢,结果一回头就看见秦之修正倚在厨房门框处看着她。
这不是第一次了,还好她心臟够坚挺。
「您属猫的吗?」何乐乐轻笑着问。
「嗯?」秦之修偏偏头,模样很有些动漫人物呆萌的味道。
心头有些发痒,何乐乐端起盘子走向门口,「您每次过来我都没听到脚步声,饿了吗?那我以后早点做晚饭吧。」
「不,不用。我就是想看看。」秦之修伸手接过何乐乐手中的盘子。
「哎,不用不用,我来就好了,您坐着吧。」何乐乐当然不好让他帮忙,但一抬头迎上他漂亮到哀伤的眸子,她只好鬆了手。
「哎哎!那个烫那个烫!」见秦之修徒手去端砂锅,何乐乐吓得衝了过去,可惜还是晚了一步。二话没说,她抓着秦之修被烫红的手就放到水龙头下面冲冷水──
「疼吗?疼吗?」
「……」俯视她紧张的双眸,秦之修轻轻摇头,清澈的美眸,精緻的俊颜,流淌着无法言明的情绪。
见他的双手的确没有大碍,何乐乐鬆了口气,拿毛巾帮他擦干双手,轻轻吹了吹还有些泛红的肌肤,「秦先生,那个叫砂锅……」
听着她无奈的语气,秦之修缓缓扬起嘴角。
彷佛看到睡莲绽放的剎那,何乐乐忘了原本准备说的话,呆了好几秒才猛然鬆开秦之修的手。
「我、我去给你拿点药擦一下。」何乐乐语气慌张地说道。
秦之修却突然拉住何乐乐的胳膊。
「秦先生?」
「……你会走吗?」
「嗯?」
「你会一直在这里吗?」
「……」望着他那双如画的眸子,半晌,何乐乐移眸躲开,故作轻鬆地笑笑,「我就是个打工的,当然──」
话未说完,她胳膊上的手便已放鬆,缓缓垂下。
落寞、清冷,彷佛全世界只剩他一个人一般,明明他就站在她眼前,整个人却像圈禁在一个看不见的透明气泡中,与世隔绝──就像曾经的她。
「……对不起。」
藉着给阮麟送餐,何乐乐逃离了一楼,就好像一楼餐厅里坐着的不是秦之修,而是那个曾经绝望、痛苦的自己!
对不起,她──何乐乐闭目咬咬牙,片刻后,走出电梯,将餐盘放到阮麟房内的餐桌上。
「阮先生,晚餐已经送来了。请趁热用餐,如果还有其他的吩咐,请给我电话,
', ' ')('我先下楼了。」对着空无一人的客厅,何乐乐大声说完这句话就又转身进了电梯。
她曾对自己说过的,绝不逃避该做的事情,绝不让自己看不起自己!
况且,要是让翎羽知道她对秦之修袖手旁观……
端坐在秦之修对面,看着他面前未动一筷的饭菜,何乐乐抛开顾虑,「请问,有什么是我可以为您做的吗?」
秦之修的眼眸闪烁了一下,但很快又淡去,只见他拿起筷子,浅浅笑了笑,「我没事,发了会呆而已。」
「……很多时候,一个人是解决不了问题的。」何乐乐移开他要夹的菜。「我不知道我们算不算是朋友,但如果有什么是我能做的,请儘管讲。」
秦之修抬眸。
「什么……都可以吗?」
「最好不要再爬树了,我其实,稍微有点恐高。」何乐乐皱皱小脸。
秦之修莞尔,「我想知道……和亲人在一起的感觉。」
嗯?亲人?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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