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
那尸体红着眼,最里面不断往外喷涌鲜血,从牙缝中挤出一个让人冷彻骨髓的字眼,然后又如受了伤的公狼一般,朝陈易扑过来。
与此同时,周围那些活过来尸体也注意到了陈易的不同,也纷纷放下手中对手,杀向陈易。
他们没有长刀利矛,也不会什么拳脚功夫,而且男女都有,老少皆存,似乎是一群乌合之众。
但,就是这群乌合之众,却让陈易束手无策。
不错,他们没有长刀利矛,不通拳脚功夫,但他们的牙齿,他们的身体就是最坚硬的武器,他们那没有痛觉的神经中枢,比任何拳脚功夫都要可怕!
“砰砰砰!”
枪声响起,张飞几人已经避无可避,逃无可逃,拳脚打不动,怒骂喝不止,无奈之下,只能掏出警枪,朝着那些杀过来的人射击。
“噗噗噗!”
几具尸体中枪,倒在地上,但其他尸体却是前赴后继,杀将过来。
死亡,新生,似乎给了他们超出常人的能量,比起刚才被那些长辫子兵士屠杀之时,这些尸体的力量和灵活性明显上升了一个台阶。黑大汉张飞纵横华东警界,几乎全无敌手,可面对着他们,却是吃力异常,想要打任何一个,都要费上好大一番手脚。
然而,这还不是最可怕的,而真正让他们胆寒的却是这些尸体,那无穷无尽的体力!
大汗淋漓,累个半死,舌头伸的比狗舌头还长,可是刚才倒地的那对手,却生龙活虎,毫无感觉的从地上爬起来,张开口嘴,挥着残肢断臂,再次杀将过去。
而且,这种人不止一个,成千上万,根本数不过来,陈易的神识如此强大,一时之间,竟然也同样无法数清楚。
“希律律……”
一匹战马被那十几具尸体按倒,不到一分钟的时间,战马就变成了一堆血肉,四分五裂!
“啊啊啊……”
那战马上的骑士摔了下来,紧接着就被无数的尸体淹没,惨叫几声,再无音讯。
忽然,陈易发现了一个异常之处!
每一位长辫子甲士身边,都会围绕几十具,甚至数十具尸体,而陈易等人身边却是要明显少的多,也就三五个人。
陈易心中忽然浮现出一个奇怪的念头,那就是巨大多数尸体的目标是那些兵士,而他们几人,只不过是一小撮人的目标。
而且,陈易能明显看出来,围绕他们的这些人,没有一个骑马的长辫子兵士,几乎都是那群平民模样的人,而且绝大多数都是壮年男子,老幼妇孺几乎没有。
可这是为什么呢?陈易想不明白!
“我本山下人家女,父兄慈爱母贤良,豆蔻年华遇刘郎,芳心长许情绵常,刘郎待我重如山,我待刘郎流水长……”
忽然,一道空灵缥缈的歌声在这修罗场中响了起来,在杀声中清脆如黄鹂鸣叫,在铁血里情深似溪流延绵。这歌声是那么的不合时宜,可却让惊惶无措的几人心中同时生出一副画面。
一个美丽女子与一个健壮青年人,漫步于花前月下,在百花中追蜂戏蝶。
也就在这个时候,让陈易更加不解的事情出现了,那些围攻他们的人全部停了下来,呆立远处,怔怔发呆。可那些围攻兵士的尸体却如听见号角一般,杀的更凶,更狠!
“那一日,我着嫁衣他骑马,吹吹打打到我家,父母欢笑兄高语,邻里都夸鸳鸯佳……”
歌声忽然高涨起来,一个美丽女子,头戴凤冠,身着嫁衣,当空而起,衣衫舞动间,似是九天仙子下凡!
“花无百日红,人无千日好,洞房花烛夜,却遭虎狼欺,虎狼虎狼你残忍,杀我情郎灭我门,萨满法师神通广,可怜莲儿女娇弱,就我新床,占我身躯,坏我嫁裳,烧我新房……”
歌声陡然一变,从那喜悦兴奋蓦地转成凄凉怨毒,让人如坠冰窖,遍体生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