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水流点了点头,沉浸在思索之中。
就在这时,敲门声响起。
“请进。”
陈易看了看门口,脸上闪过一丝异样。
“陈大师,您好,老头子冒昧前来,还希望没有打扰到您。”
包间厚重的楠木房门被推开,走进来一个须发皆白,年纪在七十岁左右的男人,双手抱拳,恭敬说道。
“您就是鲁老板吧?”
这老人的面貌与那个鲁经理有七八分相像,语气形态也是神似。
“陈大师果然名不虚传,一眼就看破了老头子身份,我就是鲁正源,这家小店的老板”,鲁正源眼光闪烁几下,隐藏的很好,自然而然说道。
“鲁老谦虚了,您这家鲁州餐馆可是名扬海外啊,要是说小店,华夏这么多开饭店的那还不羞愧死?”
陈易玩笑说道,他对这种靠手艺吃饭的人一直很尊重,其实他就是这一类人,只不过这个鲁正源的手艺是烧菜,陈易的手艺是风水卜术攻伐杀术。
“陈易大师过奖了,您才是真正厉害,年纪轻轻,在风水上就这般造诣,着实不简单啊!”
可以说是投桃报李,也可以说是惺惺相惜,他能看出来陈易对他很尊敬,同样,他对这个年轻人也佩服的紧,看了一眼在座诸位,他也不想多耽搁,于是问道:“那个,陈大师,老头子过来是有一件事想麻烦您一下,不知道您什么时间有空?”
陈易知道这老头子担心什么,直接说道:“您是为了新店选址的风水问题吧?”
“不错,说实话新店选址已经困扰我一年多了,要不是我在政府那边还有些关系,恐怕早就被那些拆迁队轰走了”,鲁正源眉头紧锁,看样子非常忧虑。
陈易挑了挑眉头,说道:“鲁老,泉城这么多风水师,高明的也有不少,为何你不去请他们,而是一直拖着呢?”
“唉!”
鲁正源叹了口气,“老头子不是没请过他们,只是风水师中鱼龙混杂,高人难觅啊。”
“哦?”
陈易嘴角扯动,盯着他笑了笑,不置可否。
“不瞒您说,我们鲁家之所以香火不断,归根结底还是因为风水”,鲁正源说道,“我鲁家本是泉城附近的一家农户,早年满清大屠杀时候,我家祖先偶然间救了一个被清兵追杀的风水师,帮他躲过追杀,并留在家中养好伤势,那风水师承我家恩情,指了现在这处地方,做了个风水局,说是只要能在此长久经营,大富大贵或许不可,但做个富户足矣,但是……”
鲁正源顿了一顿,满脸忧虑,继续道:“如果风水局一旦被破坏,恐怕会有杀身之祸,血脉断绝!”
本来在座几人还在听故事般津津有味,刚想说点好人有好报之类的话,可忽然听到“杀身之祸,血脉断绝”八个字,屋中瞬间安静下来。
说这些话的时候,鲁正源眼光在经意或不经意间撇向陈易的方向,见他一直无动于衷,只是在认真听自己讲述,心中不由一阵失望。
盛名之下,不符其实啊!
看来自己还是高看他了,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小伙子,再如何聪慧,本事还能大到哪里去了?
“那个风水师是在帮你们还是害你们?”
苏常磊一阵没怎么敢说话,可听到这里却忍不住脱口而出,不用说现在这个大兴土木的年代,就算是清朝,天灾人祸,官匪横行,想要世世代代在一个地方定居,那得要多难?
“小苏!”
姜铮瞪着他,轻声呵斥一句。
苏常磊知道自己说多话了,不禁缩了缩脖子,道:“鲁老,不好意思,我一时嘴快。”
“这不只是你这么想,我也怀疑过,只是事情究竟如何,还要问我的祖先啊。”
鲁正源说完,又不死心的朝陈易拱了拱手,道:“陈大师,不知道您或者您的老师有没有办法解了这个风水死局?”
他把“您的老师”说的格外清晰,在他看来,陈易必定会有老师,弟子不行,师父或许可以一试,如果再不行,他真的不知道该去哪里找能人了,只能眼看着鲁家就此绝迹。
“真正的师父我是没有的。”
陈易淡淡说道:“或许您打听过我,我曾经跟风水街的韩老爷子学习过一段时间,但更多是学习如何做人做事,而不是风水术。”
“您,您不要开玩笑了,风水师怎么会没有师传?”鲁正源身子晃了晃,难以相信,正如陈易所说,在这之前他打听过陈易,毕竟在风水街也算是一个人物,知道韩老头并非陈易的授业恩师,所以才会推断在陈易背后必定还会站着一位高人,只是万万没有料到,陈易背后那位高人,连他自己都知道在哪里。
“您信也好不信也罢,反正我在一定程度上可以说是自学成才。”
陈易云淡风轻,“你的麻烦我或许可以一试,只是,前提是您老人家要把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诉我,而不是半遮半掩,七分真三分假。”
鲁正源神色有些僵硬,尴尬道:“我说的都是事实,哪里半遮半掩了?”
“是吗?”
陈易撇撇嘴,道:“要是如此,那你们鲁家就带着那块麒麟玉佩消亡吧,我没有办法!”
“这,这,你是从哪里听说的?”
鲁正源霍然变色,下意识朝低了下头,苍老的脖颈上露出一根刺眼红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