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弃抵抗,主动投降的玄甲兵,抱头蹲在地.战战兢兢,身体瑟瑟发抖,偶尔有兵卒,抱着侥幸心思,欲趁乱逃离,却常常在起身时,被作战燕骑斩马刀砍杀,或被连弩射杀.
燕骑冷血无情手段,残酷**,让投靠的玄甲兵,渐渐全部打消逃离念头.
向街道中央走去,依然有少数顽固抵抗义军.互相抱团,凭借地势,勉强阻挡.似乎希望艰苦决绝战斗后,能死里逃生.
奈何越坚持,战斗越惨烈,来回穿梭的犬狼,会张开血盆大口,猛地扑到抵抗的义军,獠牙利爪撕咬在义军身上,不久,会传来让人毛骨悚然惨叫声,渐渐声音微弱,义军一命呜呼.
也有藏匿街道两旁商铺,酒楼内燕军,仗着地形,持弩对顽固抵抗义军射击,猝不提防中,常常有成片成片义军,惨死在箭雨中.
城内,最强大军团,依然是刀锋战士,这些百战精锐,有条件骑兵穿插,分割,斩杀时,策马征战,凭借骑兵机动优势,死死追击义军.
若苦战中,义军不敌,逃进小巷中,刀锋战士跃下战马,会毫不犹豫持刀追击,在巷子内近身搏击.
这时,城内已经被侯铭封,鞠文泰率领的燕骑,分割成大小无数处,多数义军,与林天照分离,处于群龙无首状态.
后方,又有李霖,白易生麾下犬狼骑兵绞杀,犬狼所过之处,所有尸体似猛兽撕咬,鲜血淋漓,惨不忍睹,伤亡之多,难以估量.
中央街道核心处,义军尸体,仿佛森林中,被砍伐的树木,横七竖八,道在地面.
受伤义军征战中,身上鲜红血液,仿佛泉水流出,汇聚地面,向四方流淌.
那些征战燕骑,犬狼,与死死坚持义军,来回踩在尸体上,脚掌充满血迹,所过之处,地面充满血掌印.
街道一角,林天照左臂被利箭刺中,箭矢依然刺进胳膊中,右腿处有被犬狼撕咬伤口,血骨森寒,露出拳头大小深凹,猩红血液,滚滚流出,染红铠甲,地面青石上,也有偏偏血迹.
小腹处,有被利刃划过伤口,铠甲被割成两部分,耷拉在身上,林天照身子斜靠背后石狮上,忍受箭伤,刀伤,被犬狼撕咬伤口,传来的阵阵巨痛,仿佛血人,苦不堪言.
不过,他来回颤抖手臂,依然紧紧抓起战刀,双眸警惕,仿佛受到重创恶狼,或许意识到自己必死无疑,反而越发凶狠.
不过,由于身体长期缺水,疲于迎战,又失血过多,林天照身体状况非常糟糕,头晕目眩,稍稍移动,伤口处巨痛,身体东倒西歪.
似被根部砍伐的树木,摇摇欲坠,受到丁点外力,就轰然倒塌.
在他前方,白易生亲自带犬狼,骑兵,形成半月形,把他紧紧包围.
那些穷凶极恶犬狼,血红双目,盯向林天照,仿佛看到肥美猎物,张开血盆大口,呼哧呼哧喘气,猩红舌头耷拉在外面,散发浓烈腥味,鬃毛上染满血迹,仿佛稻田中被洪水冲过的蹈秧,全黏在皮肉上.
这一切,让犬狼显得越发凶悍,危险.
白易生手持战刀,策马与十余名骑兵,七八条犬狼,紧紧包围林天照,目睹林天照气喘吁吁,奄奄一息神态.白易生自受理掏出羊皮水袋,丢给林天照,言语冷冽,仿佛一字一句自牙缝抠出,道:“林天照,义军伤亡惨重,玄甲兵基本投降,投降吧,本将军念你是条汉子,定向吾皇求情,免你一死.“
自率犬狼,骑兵,杀进城内,混战中,找到林天照踪迹,白易生率数十骑兵,十余条犬狼,把林天照与百名义军自主力军分离,欲全歼对方.
可惜,林天照率义军,身体极度虚弱,处境万分糟糕时,依然苦战,现今,他身边三十余名骑兵,十余条犬狼,伤亡过半.
此刻,义军全部战死,林天照浑身伤痕累累,却依然没有丁点投降念头.
白易生南征北战,最清楚麾下犬狼与骑兵战斗力,却依然被在他看到似枯草般的义军斩杀过半,虽说双方各为其主,白易生依然发自内心敬佩林天照.
林天照接过水袋,拔掉塞子,扬起水袋,清水哗啦啦流出,大口大口灌进嘴里.
一番畅饮,林天照恢复许多,把水袋内净水,淋在头上,任凭与鲜血混合的血水,自额头留下.
不久,甩掉手中水袋,轻哼道:“白易生,受人恩情,当结草衔环,不过,两军交战,本将死不投降.”
他领兵来到开封,未能完成兵主吩咐,又把十万精兵推进火坑,辜负众望,有何颜面苟活,与其屈辱的活着,不如轰轰烈烈战死/
白易生不悦,丝毫不提恩怨情仇之事,道:“林将军,今日你受辱兵败,返回兵家必死无疑,这一切,归根结底,与宋军突然撤离有关,难道将军心甘情愿,带着这份屈辱死去吗?若将军投降,效忠吾皇,待伤势复原,率劲卒精兵,战场追杀女帝,好洗刷今日羞辱.”
闻声,林天照盯向白易生,咬牙切齿道:“燕贼,本将宁死,不屈!”
白易生费尽口舌劝阻,主动送上清水,解救林天照性命,依然未能改变他心意,不禁含笑微微摇头.看似人畜无害.旋即,猛然抬起头,面色阴鹜,向身边骑兵暴喝:“动手,给本将砍死这个不识时务的家伙.”
“哈哈哈,哈哈哈.“林天照闻声非但没有丁点惧怕,反而仰头狂笑,道:“生又何欢,死有何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