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韩琦言语刚落音,太尉苏秦就迅速站出来,反驳道:“皇上,丞相所言,有可取之处,但不可尽信。试问,郑国割地两百里,与楚国出兵攻击郑国,那个收获更多,所以,割地两百里,显然不会满足楚国的狼子野心。
楚帝向来野心勃勃,早想把手伸到北方,赵郑梁三国混战,北方没有强大诸侯国,恰好是楚国延伸利益的时候,对方绝对不会轻易放弃。
何况,半年前,为让楚国部队离境,郑国已经付出不小代价,这次若想让楚国离境,割两百里地,楚国定然不会离开。
不过,就像丞相所言,楚梁联合,郑国难以抵挡,若想抵抗外敌,就必须联合陈宋燕,向三国割地借兵,联军攻击梁国才是正道。
需知南北两方向来规定,南方诸侯国不得干预北方诸侯事情,北方诸侯国同样不能干涉南方诸侯国,现在楚国持强凌弱,参与北方事务,定会引起北方诸侯国不满,特别像宋国,有资格成为北方盟主,现在面对楚国参与北方事情,肯定不会坐视不理。”
李钊初闻韩琦之言,觉得对方言之有理,若割地能够换取楚国退兵,从而让郑国有机会击败梁国,占领梁国之地。短期来看来,郑国会损失两百里地,但吞并梁国肯定会收获更大,简直暴利。
可惜,在听到苏秦的话后,经过短暂思考,他就觉得韩琦想法太过简单了。
诸侯国争霸,绝不是小孩过家家,各诸侯国始终坚持利益至上的原则,为了利益,陈宋能够放下仇恨,陈晋能够解除盟约。同样为了利益,楚国作为南方霸主,明明有机会再郑国领土上,攻城略地,岂会因为郑国主动割两百里之地,放弃千里沃野。
想想近三年北方格局变化,韩琦想法终究太过理想化了,没有深刻认识到诸侯争霸的残酷性。
不过,就像苏秦所言,联合陈宋燕,共同抵抗楚梁,也不是没有可能的事情,唇亡齿寒的道理,陈宋燕三国君王,肯定心似明镜。
楚梁联合,若无意外,肯定所向披靡,倘若赵郑两国被灭,接下来,三国若各自为战,也阻挡不了楚梁两个南北方霸主联合攻伐。
听闻苏秦言语,韩琦顿时不高兴了。没有察觉李钊面色中笑意,他面孔上,先露出不爽之色。
先前,经过李钊与韩氏不断打压,苏秦代表的苏家,在郑国地位迅速衰落,即便没有沦落为二流家族,也在朝堂上话语权也大大减弱了。
可惜天不灭苏氏,在苏氏处境岌岌可危时,却发生了战争,还出现梁国这样的庞然大物。郑国朝堂上,最懂兵事的莫过于苏秦及苏家成员了,相反,韩氏之人多不知兵法,苏秦便又有了用武之地,在目前情况下,苏秦太尉之职要被罢免,就几乎没有可能了。
却不料,自己刚刚说出建议,苏秦就出面反驳,还毫不留情指出自己建议的缺陷,同时李钊面色中露出的犹豫复杂之色,显然对自己建议表示怀疑了。
韩琦沉着面色,语气不悦道:“太尉,既然老夫建议有瑕疵,老夫洗耳恭听,不晓的太尉有何良策?”
李钊闻言,面带也几份笑意,早没有先前准备卸磨杀驴,准备干掉苏秦时的冰冷了,急忙追问道:“是啊,太尉,你有何良策,快快说来。”
相对于韩琦,李钊打压苏秦所代表的苏家在郑国利益,不过,他也清楚,关键时刻,战事上问题,苏秦更有能力。
再说了,苏秦主持了郑国变法,在朝中自成一派,即便被打压,依然有死忠于他的臣子,若把苏氏连根拔起,肯定引起郑国朝堂动荡。
何况,李钊不是不懂驾驭臣子,也知晓韩琦所代表的韩氏在郑国朝堂一家独大,对自己皇权所带来的威胁,否则,自己身为郑国皇上,要罢免苏秦太尉之职还不是一句话的事情。
苏秦没有理会韩琦,转身恭敬的朝着李钊道:“皇上,臣斗胆询问,郑国能够从洛邑之地崛起,成为十大诸侯国之一,靠的是什么?”
李钊没有直接回答,已经大概清楚苏秦之意了。然而,韩琦却气恼的道:“苏太尉,郑国崛起,靠什么,难道你我与皇上不懂吗?还不是靠战士在战场上浴血奋战,还不是靠郑国各大世家支持,后方有足够钱粮保证,现在,你询问皇上,是何意思?莫不是你没有良策,故意拖延时间。”
然而,韩琦怒气冲冲把话说完,先前没有言语的李钊却摇摇头,气势威严道:“丞相所言不假,不过却说对小部分,郑国能够从洛邑之地,成为十大诸侯国之一,固然与兵勇在战场上浴血奋战分不开,也必须感谢各大世家的钱粮支持。
但是,当年郑国还不强大,没有世家时,郑国先祖照样能够披荆斩棘,开创霸业,这又为何,还不是大家心中憋着气,君臣百姓心往一处想,劲往一处使,心中保持必胜信念,以大周荣誉而战,众志成城,才有今天局面。太尉言语没错,现在郑国再次到了生死亡之际,郑国上下不仅不能服软,还要齐心协力,力抗外敌。不然将会严重影响三军士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