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上他那双死鱼眼，叶拂展开五重梦，当年的场景浮现在符咒老妖的面前。
白衣翩翩的女人靠在一棵大树下。
那双灵动的眸子波澜不惊，她就站在哪儿随风吹起她的发丝，眉宇间有淡淡哀愁。
不远处黑袍男子走了过来，那是符咒老妖。
符咒老妖记得，在武林大会上，云歌主动攻击他，打斗的过程中她就飞走了，于是他跟了上来。
就是在这里，也是他与云歌最后相见的画面。
“扶霖。”她的声音很动听。
叶拂蹙眉，扶霖？是符咒老妖当初用的假名吧。
果然，符咒老妖上前几步站在云歌的面前停了下来，他伸出手抚摸着云歌的脸颊一脸鄙夷道：“怎么，所谓的名门正派是派你来使用美人计？”
“扶霖。”
云歌伸出双臂环抱住他，她的头靠在他的怀里，微微闭上眼，一脸幸福的模样。
但是一个笑容叶拂已经明白了，云歌是真的爱他的。
“你的美人计成功了，只要你愿意嫁给吾成为鬼门的门主夫人，吾便放过那些该死之人，如何？”
云歌摇了摇头，她双手捧起符咒老妖的脸颊，眉宇间染上一抹忧愁。
“我们找一个世外桃源不问世事好不好？那里只有我与你，不问江湖事，好不好？”
四目相对，微风吹起二人的衣袍，那一刻的画面简直就是一对神仙眷侣！
“云歌！”
“门主！”
可是，正派人士还有鬼门的弟子追了上来。
“鬼阎罗，你放开云歌！”
那是一个身穿战袍的男人，手指长枪，有着君临天下之势！
“轩辕无极，不是你把美人儿送吾的怀里么，吾怎能不领你的好意？”
“死到临头还嚣张，纳命来！”
轩辕无极耍的一手好枪，符咒老妖单手搂着云歌，站在原地冷笑着看着他的逼近。
下一刻，云歌闪身挡在了符咒老妖的面前，就在所有人奇怪她的举动时，云歌看着轩辕无极清冷的嗓音道。
“皇，制裁他是云歌的任务。”
那一刻叶拂看见符咒老妖眼里闪过的痛楚。
刚才还说要归隐的恋人，这会儿竟然当着天下人的面说要制裁她。
素手一挥，刹那间从天而降一座宝塔。
塔的匾额上写着三个大字。
“北极塔！”
“竟然是北极塔，鬼阎罗今日你必死无疑了。”
“圣女，快制裁了这鬼阎罗，免得他在滥杀无辜！”
周围的名门正派纷纷出声喊道，下一刻鬼门的子弟再一次大开杀戒！
然而，云歌的手却抓住了他的手腕，带着他飞进了北极塔。
画面突然消失，叶拂错愕的看着对面的符咒老妖，如果刚才没有看过的话，是他终止了自己的幻境！
“你负了她。”叶拂面色清冷一字一句说道。
符咒老妖并未开口。
叶拂微眯着桃花眼，眼角下的那颗泪痣极为妖魅。
“当初你若是早些答应她，那么后面的事情都不会发生，她用毕生心血把你所在这塔内，就是怕你死在那些人的手上，可是你呢，不仅没有感恩，反而还恨了她这么多年。”
叶拂的声音回荡在整个塔内，那一刻在符咒老妖听来好似一字一句都是云歌的控诉。
“终究是……你负了我。”他清楚的记得，在云歌把自己封印在这里，离去时在他耳边留下的话语。
那时的他仰天大笑，明明就是她负了自己，结果到头来却说自己负了她。
“往后的日子里，你是不是见过我的娘亲，也就是云笙。”叶拂继续说道。
符咒老妖点点头，“吾被关的第三年云歌带那个孩子来塔里却不说话，那孩子也是静静的待着……直到七年后，云歌便再也没有来过了……”
符咒老妖的话戛然而止。
他再一次把云歌最后那一句话回响了一遍，终于明白这句话的意思了。
“那是……吾的女儿……”他一直以为那是云歌为了报复他，与轩辕无极成婚生下的女儿，从未想过这个可能。
“呵，不然你认为我为什么能操控着灵珠？”叶拂嘴角扬起笑意，没想到，这老妖怪竟然是自己的爷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