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长得挺漂亮的,五官精致,妆容妆容也很清新自然,那柔柔的笑容倒和言菡有那么几分相似。一想起言菡,宁则然又低头看了一眼微信,斟酌了片刻,打下了一句回复:等我过来。
丁瑜佳被晾在一边有些尴尬,宁则然的大名底下的签约艺人早就如雷贯耳,很多人想抱这位金主的大腿,却苦于不得其门而入,她也不例外。
今天的年会,是一年之中难得可以接近宁则然的日子,她一直远远地观察着,忽然看见宁则然在笑,心情很不错的样子,这样的机会太难得,她不想错过。
“宁总也用微信吗?”她凑了过去,一脸怯怯却又期待的模样,有人曾经对她分析过宁则然的喜好,她觉得,只要宁则然拿正眼看她,她应当是有机会的。
宁则然嘴角的笑容一点一点地敛了起来,眼神犀利地盯着她,语声冰冷:“好好演戏,不要琢磨什么歪门邪道。”
抽完特等奖,嘉奖了员工,宁则然就提前离开了年会会场,中途碰到了两个高管说了点事儿,等到了安苑里已经快十一点了,外面的客厅灯火通明,卧室却暗着,他悄悄探头一看,言菡已经睡着了。
他不想把人吵醒,便索性在外面浴室洗了个澡才上了床,房间里的地暖开着,言菡的小脸蛋睡得红扑扑的,听到动静自然而然地朝着他靠了过来。
微凉的肌肤很是舒服,言菡迷迷糊糊地蹭了蹭,发出了一声轻喃。
宁则然抱着她,亲了亲她的唇,愉快地问:“想我了吗?”
这两天一直在整理东西,下午又弄了这么多盆栽,言菡累得不行,潜意识感觉到宁则然来了,眼睛却睁不开来,只是口中胡乱“嗯”了一声。
小情人什么都好,就是太羞涩了,不爱说甜言蜜语,就连表白都那么隐晦,要猜个半天。
不过,他喜欢。
太过直白了,就好像晚上的那个丁什么的,眼里都是赤裸裸的欲望,他阅人无数,一眼就能看得出来,什么样的眼神是真心,什么又是假意。
眼前的言菡半眯着眼睛,一脸的迷糊,宁则然忍不住好笑,心里一动,轻拍着她的背哄道:“乖,说两句好听的我听听。”
言菡半梦半醒,本能地应了一句:“说好听的……”
“想想看,该说什么?”宁则然诱哄道。
言菡睁开迷蒙的眼睛,呆呆地看了他一会儿,又重新闭上,喃喃地道:“我……喜欢你……”
喜欢。
言菡说过喜欢他两次了,今天听起来好像感觉不太过瘾。
也不知道换个花样。
不过还是算了,睡着被吵醒的滋味不太好受。
宁则然大发慈悲停止了骚扰,刚想躺下去睡觉,忽然发现床头柜上的手机闪动了起来。
他拿起来一看,屏幕锁着,不过上面刚好显示了微信的聊天提醒,一个叫做“地主家”的微信群正好有@全体成员的消息:定下来啦,腊月二十五同学会,都要到场啊,不来的发红包!
言菡终于被彻底吵醒了,一下子坐了起来,头刚好磕到了宁则然的下巴,忍不住哎呀了一声:好硬。
宁则然的好心情瞬息之间飞走了,沉着脸把手机递给了言菡:“怎么不关机?”
“刚才一边等你一边刷手机聊天,不小心睡着了。”言菡解释着,打开微信看了看,迟疑了片刻问,“高中同学会,腊月二十五,我可以去吧?”
“就你们班里的?”宁则然状似不经意地问。
言菡莫名其妙,同学会不是班里的还能有谁?“是啊,大家三年没见了,想着寒假聚一聚。”
那根时不时来捣乱一下的刺缩了回去。
宁则然大度地道:“那就去吧,需要什么赞助,直接从卡里划就是了,别省钱。”
第33章 野姜花(四)
过了元旦, 农历新年就在眼前了, 除了公司里的各种年会, 还有各种政府、商会、关联公司要应酬,宁则然开始忙碌了起来,那个同学会也就被他抛到了脑后。
言菡很快就放寒假了, 眼看着大家伙儿都热热闹闹地准备过年,自己又无暇顾及安苑里,让言菡一个人孤单地住着, 宁则然也不忍心了,便索性好事做到底,同意她回家了。
言菡高兴坏了,她不会说肉麻的话,便在微信里发了一连串感谢的表情和图片,红心、飞吻毫不吝啬地送了出去, 网络就是这点好, 现实里说不出口的, 在网上却可以,虚拟的东西再夸张再肉麻也不会有人当真。
蒋湄身体好多了,开始准备年货、逛街买新衣服,母女俩好久没有这样的亲密时光了, 言菡觉得心满意足, 只盼着这年永远都别过完,她就可以一直躲在这方小天地里,做母亲贴心的小棉袄。
这天吃完饭, 蒋湄状似随意地问了一句:“你和那个叫宁……什么然的还谈着吗?怎么没见你出去约会了?”
言菡正在吃苹果,咬了一口含糊着道:“在啊,不过他很忙。”
蒋湄心里发愁,她一直担心男方的条件太好,而自己的女儿性格和她一样温婉,压根儿降不住这样的男人,而且男方家里太强势,到时候又和她一样,被公公婆婆捏在手心,到了最后一场空。
平常和沈安川说起这事,沈安川却总是安慰她,儿孙自有儿孙福,孩子的感情生活,就不要太过干涉了。可她哪里放得下啊,那是她一个人拉扯大的宝贝,怎么也不能让她受人欺负啊。
蒋湄想了想道:“你要是真喜欢他,不如请他回来吃顿便饭?妈和他聊聊,看看他到底是什么品性,对你是不是真心的。”
言菡吓了一跳,宁则然到她家来吃饭、还要被她妈审视检验一番,这画面她可连想象都无能,说不定到时候他沉下脸来训斥一顿:“让我在这么小的房子里吃你们的口水吗?”
“还是不要了,”她赶紧拒绝,又深怕蒋湄不死心,补充了一句,“我还小呢,只是谈一阵而已,说不定什么时候就散了。”
蒋湄有些失望,不过一想也对,她就是以前太早和言冠文定下来了,言家的人才吃定了她,闹到最后一地鸡毛。“那倒也是,你还小,不着急,以后入了社会多看看其他男人,不要太早定下来,省得以后被动,记着要吸取妈的教训。”
以后会不会有其他男人,言菡不知道。
她只知道,现在离她结束和宁则然在一起的日子,只有一百五十多天了。
到时候,她就可以理直气壮地和蒋湄说,他们两个分手了,这把悬在头顶的铡刀,就可以彻底挪开了,她就再也不用担心蒋湄因为她的事情病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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