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一般上班的时候住在这里。”说完,江洲暮又补充道:“这里近一些。”
“噢。”
“叮”一声,电梯抵达。
这栋楼都是大平层的设计,一楼一户,一层就有四五百平。顾朝夕看着江洲暮摁指纹,后知后觉地生出些忐忑来。
江洲暮弯腰,从鞋柜里拿出双女士拖鞋,粉色的,还带两只兔耳朵。
大概是注意到顾朝夕的眼神,江洲暮道:“一周之前买的,给你买的。”
顾朝夕眼神飘向别处:“我又没说什么。”
江洲暮唇角扬起来,将手里顾朝夕的包放好。
房间很大,客厅和餐厅通着,但弥漫着的火锅香气几乎飘在角角落落、
顾朝夕洗完手出来走近,桌上的汤底已经煮开,两侧各放置荤素,种类很多,都是她喜欢吃的那些。
大概是在他们打电话的时候就准备了。
只是,整整一锅分九宫,都是红通通的麻辣汤底。
江洲暮把调好了蘸料碗递过来,一份加了芝麻酱的油碟,一份干料碗,光看辣椒颜色都能感觉到辣。
顾朝夕接过问:“你不吃吗?”
“吃。”
“那怎么,只有麻辣的?”
江洲暮坐在她对面,神情自然:“我现在可以吃辣。”
顾朝夕满脸疑惑,这人出了趟国,还能把自己的饮食忌口改变的这么彻底?
她想起来那次杀青时,江洲暮盘子里那一小块剁椒鱼头,好像到最后这人也没吃。
“真的?”
“嗯。”江洲暮开始往锅底放入食材,顾朝夕望着他脸上神情,没再问。
算算时间,顾朝夕也的确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吃火锅了,是真的想念。
飘进鼻息间的香气浓郁,边上的食材还在煮,顾朝夕夹了片毛肚,伸进中间格烫熟。
蘸满碗中酱料,顾朝夕咬入口中,脆爽有韧劲,辣意刺激味蕾与大脑,分泌的内啡肽让她整个人都放松下来。
看了一天的剧本,此刻顾朝夕是真的感觉到了满足。
江洲暮坐在对面,眼睛不时地扫向她,间或涮一块毛肚或牛肉夹给她,自己都没怎么吃。
“你吃吧。”顾朝夕说:“不用一直给我夹。”
江洲暮嘴上应着,筷子却依旧不停地给她布菜。
顾朝夕最后实在忍不住了,给他夹过去好几筷子,虾滑肥牛藕片……什么都有,江洲暮面前那只小碗都堆出个小尖来。
见状,江洲暮也终于停下。
他看了看碗里个个泛着油光的菜,不动声色地选了表面上看上去最不吸辣的藕片。
咬了半口,细嚼都没来得及,两三下吞入腹中。
好像也没立刻产生太大的“应激反应”,江洲暮微微松了口气,看了眼对面的顾朝夕,又夹了一口肉。
就这样小半碗都被他慢慢吃掉,顾朝夕抬头的时候,看见的就是江洲暮被辣到唇色都比平常红了两三倍的模样。
额头还有细细密密的汗渗出来,顾朝夕一顿,这样子,哪里是能吃辣的状态?
随着他吞咽的动作,喉结微微滚动,脸上却依旧没有什么抵抗表情。
这人,要不是额角的汗,谁都看不出来他在坚持着。
而没有人比顾朝夕更清粗,江洲暮最不能吃的就是辣,连被辣到额角冒汗的样子,都和从前别无二致。
“江洲暮。”
“怎么了?”江洲暮抬眸。
顾朝夕从旁边抽了张纸巾,起身从椅子上站起来,身体微微前倾。
捏着纸巾的手轻轻贴上江洲暮额头。
“吃不了就不要吃了。”
作者:写这章的时候找了个重庆火锅的纪录片来看,馋死我了呜呜呜呜
第三十四章
江洲暮筷子一顿。
顾朝夕指尖微微用力, “自己擦。”
江洲暮抬了手,看着他手指碰上纸巾, 顾朝夕立刻松手, 退回坐好。
随意地擦了擦,江洲暮放下筷子, 起身道:“我去趟洗手间。”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