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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祁也从来没想过哥哥会变成别人的,他发现哥哥脖子上的吻痕后,什么都没说,可是独自回家后,他疯了一样摔砸着所有东西,他浑身湿透地坐在飘窗上,屋子里一片漆黑,脚边的碎玻璃被什么染红了。
他什么都没有……他能看到氧气在密闭的空间里一点点消失。
哥哥在做什么呢?缠着别人的腰淫乱地扭动着身子,把他忘得一干二净吗?
他焦躁地咬着手指,却感受不到疼痛,只有疯狂的怒火和欲望。
哥哥是他的……哪里都是他的……每一根头发都是他的!
暴风雨过后,必定是阴沉的宁静。
他也是。
他突然冷静下来,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把碍眼的头发撩开,仰头靠在白瓷墙砖上时,脸色像一张白纸。
人也像狗一样,随便就能死掉多好……
他的想法很单纯,和小时候一样,看不顺眼的人赶走就好,不喜欢的东西摔了就行。
他擦着手,房间里太黑了,不知道他手上的是什么,水?酒?还是手指流了血。
赶走了人,摔坏了东西,擦擦手就好了,然后哥哥就会心疼地抱住他,让他不要伤心,说那不是他的错。
是啊,哥哥一直这样就好。
他决定原谅哥哥,虽然哥哥和别人上过床,弄脏了,但没有关系,他可以把哥哥洗干净的,用什么洗都可以,实在洗不干净也无所谓,哪里脏了就把哪里撕了毁了就好。
只要哥哥还是哥哥,是他的哥哥就够了。
他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觉得自己和别人有些不一样的呢?
回过神来时,就在做一些可怕的事情,用刀叉把生牛肉戳得像一团肝脏一样,然后若无其事地放回冰箱里。父母和哥哥都不在的夜晚,捏死一只麻雀,在小房间里点着蜡烛,把融化的热蜡一点点滴在羽毛上。
“可怕”这种描述,也是他长大后才学会的,小时候的他不觉得自己很奇怪,他只是在做一些很平常的事情,没有什么意义,没有什么乐趣,但他就是想那样做。
对大人来说这只是小孩子的顽皮,对他来说呢?他不知道,就是不假思索地做了。
不过他记得自己是从什么时候开始频繁地焦躁,情绪极端,阴晴不定的。是从哥哥疏远他开始,哥哥住在学校,回家了也尽量避着他,大学甚至连家也不回了。
他一开始还以为是自己的错,又或许是父母的原因,可当他发现哥哥和别人交往了才明白。
啊……原来是哥哥想离开他了。
反应过来时,他手边散落的尽是哥哥和别人做爱的照片,他拿起来看,越看越觉得不对劲。
那个把哥哥搅弄得一塌糊涂,让哥哥露出淫乱表情的人,应该是自己啊。
错了的东西,就要纠正过来……
方承宇睁开眼,眼前一片漆黑,醒着和睡着没有区别,但他分得出来,因为他感觉到了身体的变化。
亲弟弟的性器深埋在体内,成结,浇灌,那种感觉带着腐蚀性,折磨得他眼神空洞。
他被方祁也标记了,彻底标记,并且在成番的情况下,被药剂强制诱导发情,没日没夜地和弟弟交媾,像野兽为了繁殖后代的交配一样。
直到现在,他还无法从深陷漩涡的感觉里挣脱出来。他的世界崩塌了,神智稍一清醒,他就痛不欲生。
他在黑暗里蜷缩起身体,浑身都疼得要命,这几天里,无论他作何反应,方祁也都发了疯地凌辱他,折磨得他遍体鳞伤。
他现在不是一个正常人了,他很脆弱,很敏感,情绪非常不稳定,有时间很愤怒,有时候很害怕,有时候恍惚得认不清现实,他不知道是因为药物还是什么。
方祁也不在的时候,他只能听到输液管滴答滴答的声音,营养液顺着针管淌到他体内。
他现在几乎没有反抗和逃脱的欲望了,以前他还会愤怒地拔出针管,可后来被方祁也一边强暴,一边用针管刺进腺体,注射生理盐水后,他再也不敢动了。
方祁也最近频繁地离开,持续的时间也越来越长,他甚至开始害怕方祁也不会回来了。
填满后穴的精液已经快流干了,方祁也说过要让他的生殖道一直灌满精液,直到他怀孕为止。
方祁也不在的时候,漆黑的屋子几乎让他窒息。之前他在这张床上控制不住地落泪,是因为被方祁也干得太痛苦,现在却是因为方祁也不在,他害怕。
他睁着眼,却什么也看不见,不知过了多久,外面传来了脚步声,和以前不一样,有些尖锐。
无论听到什么声音,他都会想到方祁也,想到弟弟回来了,他蜷缩的身子才舒展了一些,挣扎着爬起来。
他手脚没有被绑,但手腕脚踝还是满布勒痕,不能用力。
“方祁也……”他声音很哑,小得自己都几乎听不见了。
脚步声突然增加,不止一个人,声音又重又乱,他意识到这一点时,突然很害怕,可没有
', ' ')('人在他身边,没有人抱着他,没有人保护他。
混乱的声音逼近时,他满脑子都是方祁也的声音,方祁也在他耳边一遍遍说着“我爱你”的声音。
门砰地开了,是硬生生被撞开的,与之前的黑暗不同,白灼的灯光刺眼的涌了进来。
方承宇像居住在地底的趋阴动物一样,习惯了潮湿腐败,突然被阳光照射,除了恐惧,还有一种污秽的自卑,自惭形秽地想躲起来。
可他还来不及蜷缩起来,门前的人就愤怒地冲了过来,他还没能睁眼,脸上就狠狠地挨了一耳光,他被扇倒在床上,耳鸣得头晕目眩。
“你为什么在这儿?”说话的女人情绪激动,气得脸色发白,“你为什么会在我儿子家里?!”
眼前的一切污秽不堪,床上的男人赤身裸体,下身裹着被单,裸露的地方全是吻咬的痕迹。
布满齿痕的腺体,屋子里信息素的气味,还有床上干透的白浊痕迹,都在提醒她这里发生过什么。
这一瞬间,方承宇的心神被摧毁了,这一刻发生的一切对他来说太可怕了,太糟糕了。
方绮是他后妈,是方祁也的亲生母亲,而他和亲弟弟不可饶恕的乱伦行径,被她发现了。
他没有动作,因为他的世界已经崩塌了,他的眼睛已经无神了。
他做了什么……
方绮气得发抖,方承宇不动,她就一把抓住他的头发,不知哪里的力气,两巴掌扇得他满嘴是血。
“你勾引你亲弟弟,你疯了吗!”她一把推开方承宇,这个人身上的痕迹让她恶心,她不敢想象他是怎么诱惑方祁也做出这种事的。
她摇摇晃晃扶着桌子,觉得碰他一下都脏,无从发泄,顺手就拿起桌上的玻璃杯砸了过去。
方承宇没有躲,他甚至没有抬头,整个人没了魂一样,玻璃杯砸在他额头上时,他才猛地条件反射蜷缩着身子抬手挡了一下,血一下就流了下来,碎玻璃割得他满手是伤。
“当初就不该把你接回来,跟你妈一样是个贱人,怎么不和她一起死了呢?!”方绮听到抽屉里有玻璃声响,她险些连抽屉把手都握不住,打开后看到里面的药剂,更是气血上涌,抓出一把就要朝方承宇刺去。
“你就是用这东西勾引我儿子的!”
她太过激了,好在身后的两个保镖及时把她拉住了,注射器掉在地上,淌出的药剂让信息素愈发紊乱。
方绮从方承宇身上感受到方祁也的信息素时,几乎要疯了。
“你想干什么,你到底想干什么?!”她被保镖拉着,尖锐地朝他嘶吼,“你想毁了他吗!”
方承宇的心脏停了一瞬,这句话让他清醒了过来,又像一把刀一样刺到了他胸口。
他被无数的情绪穿透,自卑,后悔,痛苦,很奇怪,这一刻他不觉得委屈,只觉得愧疚,愧疚得喘不过气。
他很清楚,自己不过是蝼蚁,可有可无,死了也无所谓,但是方祁也不一样,他是方家的继承人,是所有亲戚长辈宠到大的小少爷,这种观念已经没有对错可言了,因为他从小就接受了。
所以这一刻崩溃的不只有方绮,还有他自己。
方绮摇摇晃晃地踩着高跟鞋,把屋子里的东西砸了个遍,最后她筋疲力尽地停了下来,人也冷静了很多。
保镖一直在旁边待着,没有干预,这样的家事,他们也不好插手。
方绮把脚边的碎玻璃踢开,看着身旁的保镖说:“让他滚。”
保镖正好站在衣柜旁,就从里面抓了套衣服丢到床上。
方承宇浑身是伤,额角还在流血,他手上没有力气,套上衬衫都很艰难,好不容易穿上了,白色的衣服已经染了好几片血污。
他穿上裤子以后就下了床,他至少两个月没有见光了,也两个月没有走路了,现在他连站着都很难。
可他没资格浪费时间,他只能走,扒着墙也要走,走到方绮身边时,他停了下来。
“对不起……”
方绮猛地看向他,眼里满是血丝,平复的情绪又一次上涌,扬手就给了他一巴掌。
“别让我再看到你,别让他再看到你,你这辈子都别想再出现在方家!”
方承宇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出门,下楼的,等他反应过来时,他已经在路上淋着雨了。
在路人眼里,他一定很奇怪,很可怕吧。可他现在什么也想不了,不久前的一切都像在做梦,他已经分不清哪个才是真正的自己了。
以前一心做研究的人,和亲弟弟上床的人,还是现在这个精神恍惚的人。
一切都乱了套,再也好不了了。
雨越下越大,他看不清路,只听到一阵刺耳的喇叭声,还有轮胎摩擦声,回过神来时,他站在马路中央,红灯很刺眼,四周被迫停下的车辆持续地按着喇叭。
一辆黑色轿车正好在他前方的斑马线旁,车门突然打开,从驾驶室下来个一身西装的人,吃惊地看着他。
“方承宇?
', ' ')('”对方快步过来拉住他,把他和一个骂骂咧咧靠近的男人隔开。
“我还以为我认错人了,你怎么又让我碰上了?”顾宇看了他一眼,把西装外套脱下来给他披上,然后揽着他往车旁走。
有几个动了火气的司机不依不饶,想跟上来闹事儿,顾宇一手抱着他,一手从他披着的西装口袋里掏出名片丢了过去。
“有事打上面的电话,没事滚蛋。”他有些不耐烦,雨太大了,衬衣没一会儿就湿了。
方承宇还没反应过来,没怎么挪步子,顾宇以为他怕,就低头冲他笑笑,“没事,先跟我走吧。”
他揽着方承宇的肩,先去开了副驾驶的门让他进去,然后自己又绕回去上车。
“冷吗?”他拿起驾驶座上的毛巾,靠过来替方承宇擦了擦额头的血,皱了皱眉,然后又随手开了暖气,即使还没到开暖气的季节。
方承宇摇了摇头,想把外套脱下来还给他,顾宇的衣服很贵,他穿着都弄湿了。
顾宇侧头看他,笑着说:“没关系,脱了也好,你里面衣服都湿了,暖气吹吹身子吧。”
“谢谢……”方承宇抬起头,雨刷正在摇摆着,外面的车已经散开了。虽然还是白天,但下了雨天气阴沉,路灯亮了,路上的车也都打了灯,隔着车玻璃看,水汽洇得五彩斑斓。
一切都变得好快,方承宇觉得自己像在不同的世界颠倒一样,很不真实。
顾宇单手打着方向盘,另一只手转了转后视镜,这样他一抬头就能通过镜子看到方承宇。
“你的伤……”顾宇不知道怎么问,脸上的伤还好,问题是从脖子延伸到衣领下的痕迹,刚刚给他披外套时,似乎还看到他后颈青肿,满是咬痕和细小的针扎一样的孔。
这怎么看都是被虐待了吧?
“没什么……”方承宇靠在驾驶座上,好像很没有安全感。
顾宇看他这样,也不知道怎么安慰,不过他不行,有人行。
萧逸看到了肯定要发疯,不过对方也别想好过了,方承宇在他那儿就能安心了。
“去哪?”方承宇一直在看路,他怕顾宇要带他去萧逸家里。
“到了就知道了。”顾宇专心开车,想了一下,觉得也没必要给萧逸打电话。
车开进了个小区,不是萧逸家,方承宇这才放心。
车停到地下车库后,顾宇下车去给他开门,之前没有注意,现在才发现他没有穿鞋。
“脚上有伤吗?”他怕方承宇的脚在路上划伤了,刚躬身下来看,就发现他脚踝上都是勒痕,有的像绳子,有的像手铐。
“没事。”方承宇收回脚,抬头对上他的眼神时,有一种脱光了展示全身伤痕的羞辱感。
“抱歉,我不能抱你,你小心一点吧。”顾宇扶着他下来,想握着他手腕,他却疼得皱了眉。
看来手腕也伤得严重,顾宇心想牵牵手萧逸应该不会介意吧,于是就握住方承宇的手,稍微揽了他一下腰,扶着他去乘电梯。
方承宇犹豫了一下,说了声“谢谢”。
“这是哪?”电梯到了以后,方承宇有些不安地问。
出了电梯是一层一户的公寓,顾宇拉着他的手,按了门铃后回头笑着说:“没跟你说,萧逸搬家了,他……”
他话还没说完,方承宇就猛地抽出手,转身就逃。
“你去哪?!”顾宇吃了一惊,跨步上来,一把抓住他手腕,一用力把他从电梯门前拽了回去。
他根本站不稳,直接撞到了顾宇怀里,顾宇下意识揽住他腰身时,公寓门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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