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不知怎么回事,完全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一会儿高涨,一会儿低落,或冷或热,仿佛有无数个灵魂抢占着她的躯体,打了起来。
她是不是又吓到小朋友了?
想是如此想,但她身为金主,是不可能主动向情人示好的,而一个合格的情人,必须主动讨好金主。
江虞静静地凝视着女孩。
似乎是感受到了目光,程苏然抬起头,猝不及防对上一双深邃的眸,姐姐
她心脏猛缩,顿时紧张起来。
江虞只看着她不说话。
两人沉默对视。
那双深不可测的眼睛里,仿佛有什么东西在融化,荡漾着柔光。
那瞬间,程苏然好像看懂了,她放下布丁杯,用毛巾擦了擦嘴巴和手,乖乖走过去。
还没等坐到腿上,江虞就迫不及待抱住了她。
姐姐
嘘。
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埋脸在她颈边。
程苏然抿住了唇。
薄薄的皮肤下是滚烫的血管,脸挨着,能感受到生命的气息在里面跳动,江虞闭着眼,轻吸了一口气,片刻,将人摁坐在自己腿上。
姐姐,对不起,你别生我气啦。程苏然软软地偎着她。
真乖。
江虞在心里叹道。
昨天误会了小朋友耍脾气,她心里多少有点愧疚,加之今晚情绪无常,更添些罪恶感,即使有气也早已消散了,哪里舍得再对她喜欢得不得了的宝贝发泄。
果然是一只会讨金主欢心的小雀儿。
没有,江虞睁开眼,仰着头对她笑,刚才是姐姐不好,你不要往心里去。
程苏然一愣,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讷讷点头。
姐姐竟然跟她道歉哎?
不是在做梦。
今天允许你吃醋。江虞啄了一下她的唇。
程苏然心里正荡漾,一时没明白,疑惑道:什么?
你不是吃白露的醋吗?
要不要连田琳的醋一块儿吃?江虞漫不经心地挑眉。
这话听起来像是讽刺,刺她一个金丝雀长本事了,到处吃醋,但凡与金主有关系的人都醋,毫无自知之明。
我没有
哦,原来只吃白露牌陈醋,这是为什么?难道她酿的比较酸?
哈哈哈哈。
程苏然被逗笑了,却也松了一口气。
原来姐姐又在逗她。
笑得开心了,胆子也大起来,她两只手爬上江虞的脸,捏捏鼻梁,又揪揪嘴唇,控诉般嘟囔:也不是。因为上次我在办公室不小心听见你们说话,还看见你们看见她亲了你,我就以为她是你另一个情人
声音越来越小。
也许是前几次踩到雷,被炸怕了,她说到这里,下意识观察江虞的脸色。
她亲我?江虞皱起眉,我怎么不知道?
程苏然小声说:就是你们抱在一起的时候,亲你脸了。
别说了啊别说了,要挨炸了。她在内心哀嚎,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就总忍不住在作死的边缘徘徊。
江虞回忆起那天的情形,她非常确定白露没有碰到自己脸上任何部位,况且,她虽然花心,爱养鸟,但每次协议期间只养一只鸟。
无关所谓的忠诚,而是她根本没有那么多精力同时养两只。
小朋友脑袋里究竟在想什么?
她口味很挑的。
小傻瓜啊,江虞哭笑不得,伸手刮了下她鼻子,你肯定看错了,姐姐不骗人,真的没有。
噢。
程苏然自知是闹了误会,尴尬不已,红着脸低下头,姐姐,你怎么不生气呀?
为什么生气?
我
她想说她违反协议条款了。只是,在这温情流淌的时刻,她说不出那冷冰冰的几个字,遂摇头,噘起小嘴用力亲了一下江虞的脸。
啵唧!
没事,反正姐姐只有我能亲。
程苏然。
哎?
你胆子越来越大了。江虞佯装冷脸,可是没两秒就破功笑了出来。
程苏然却是当真被吓到,气鼓鼓地捏她鼻子,左捏捏,右捏捏,手感真好,捏着捏着就发现,她的鼻子高挺又秀气,真的很漂亮。
而且,不止是鼻子。
她的整张脸,轮廓骨感立体,比较有棱角,五官十分协调,藏得住也放得开,裹挟着一种山水悠长的大气。
用她在微博上看到的话说就是完美的高级脸。
姐姐程苏然贪婪地盯着这张脸。
江虞扬了扬眉,嗯?
你好美。
我知道。
一点也不谦虚!
乖,去拿那个。江虞笑了笑,指着放在温泉池边的小盒子说。
程苏然:
夜色愈深,两人回到酒店。
程苏然软绵绵地抱着江虞的胳膊,像条无骨鱼,小脸泛着潮红,走两步就打一个呵欠。她累得惨,江虞倒是精神。
这会儿外面已经没什么人了。
踏进酒店大门,程苏然肩膀突然被拍了一下,瞌睡霎时清醒,她转头,就看见祁言从身侧绕过来,小然然
你们去哪儿玩了?
不等程苏然说话,江虞投来警惕的眼神,淡淡开口:泡温泉。
言言姐,陆总和陆葳呢?程苏然点头,朝她身后看了一眼,打着呵欠问。
祁言回了个白眼给江虞,再看向程苏然,又恢复了温和的笑容,在后面,我女儿想吃零食,去买了,我就先回来洗澡。
三人走到电梯门前等。
对了,小然然,你玩过密室吗?我们今天去山下商业街看了看,有一家很大的真人闯关密室,听说是用真实的凶宅改造出来的,明天我们组队去试试怎么样?祁言故意把小然然三个字念得很重。
程苏然疑惑地眨眨眼:什么是闯关密室?
祁言给她解释了一遍。
电梯门开了,里面的人陆续出来,江虞搂着程苏然率先进去,侧过身,挡住了祁言的靠近。
只有她们三个。
我还没玩过,好像挺有意思哎,那明天就去!程苏然从江虞身侧探出小脑袋。
祁言与她隔人对望,嗯,就差两个人了,你和江虞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