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一味地防琅琊王是没有用的,关键是李瑨自己得振作起来,承担好一国之君的重任……
哎,要是裴漠在就好了,他一定能给自己许多建议。
翘首以盼了数日,总算迎来了裴漠的归期。
他进城的那日正下着小雨,但仍挡不住长安百姓对英雄的崇慕之情,听说他和琅琊王进京之时,长安街旁人山人海,人们争相将鲜花和手绢儿朝他们抛去,十里长街下起了一阵缤纷的花海。
裴漠生得年轻英俊,更得姑娘们喜欢,从此长安城便有一句俚语不胫而走:投胎当投俏襄阳,嫁人当嫁裴家郎。
这且是后话不提。
裴漠进了京,按照旧例先叩见了皇帝,述职陈情,交还借用的兵符,领了恩赏,这才能回家去处理自己的私事。
长安城郭在蒙蒙烟雨中被浸润成暗青色,李心玉连伞也顾不得打,将手举在头顶,快步朝兴宁宫跑去。
谁知才出了清欢殿的大门,便见长而狭窄的宫道上站着一名年轻的武将。他一手按着佩剑,一手执着纸伞,衬着身后朦胧的楼阁,朝她露出一个温柔而疏狂的笑来。
半年未见,裴漠似乎又长高了些许,眉目轮廓更加英挺成熟,令李心玉又想起了前世他横刀立马,拦路抢亲的气势。
情不自禁地停住了脚步,两人隔着几丈远的距离相视而望。
李心玉的发丝微微潮湿,眼中也像是飘进了四月的烟雨,染上几分雾气。片刻,她绽开一抹笑来,疾步扑进了裴漠的怀中。
微黄的油纸伞如花般飘落,在地上滚了一圈,停在了墙根。
裴漠伸出双手,将扑过来的李心玉稳稳地接在怀中,紧紧拥住。他腕上的玄铁护腕带着微微的凉意,擦过李心玉的脸颊,下一刻,他炙热的唇落下,堵住了李心玉因激动而急促的呼吸。
这是浅尝辄止的一个吻,不深,但比任何时候都要来得缠绵。
“裴漠,我好想你。”李心玉舔了舔湿红的唇,纤长的睫毛上挂着细小的雨珠,格外诱人。
裴漠的嗓音哑了几分,垂首看她,“我也想你,特别想。”
“走,你跟我回清欢殿,本宫要好好看看你!”
说着,李心玉一把拉起裴漠的手,裴漠却是轻轻地闷哼一声,被拉住的那只手有些僵硬。
李心玉立刻发现了异常,转身问道:“你身上有伤?”
裴漠不动声色地收回手,拾起滚落在地上的纸伞,为李心玉遮挡牛毛细雨。他淡墨色的眼眸笼罩在伞檐的阴影里,更显幽深。
“进屋说。”他将雨伞稍稍往李心玉那边倾斜,随即用另一只手拉住她。
进了清欢殿寝房,李心玉便迫不及待地关上门,命令道:“快将衣裳脱了。”
裴漠眼睛一亮,瞥了一眼外头的天色,暗哑道:“现在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