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1>第四章 相认</h1>
朝阳看着上官云瑞怒气冲冲的模样,刚想开口,就听上官云瑞率先开口道:“燕惊寒,你给我出来!”话语中更是带着滔天的怒气!
朝阳更是一惊,赶忙迎上前,道:“瑞太子,您怎么了?谁得罪您了?”
“谁得罪我了?”上官云瑞一把拨开朝阳,紧接着一脚就往房门上踹去,同时怒道:“就是你们这个好主子得罪我了!”
站在门旁的皓月赶忙伸手截住了上官云瑞踹来的一脚,开口道:“瑞太子,请息怒,事情不像您看到的那样。”
上官云瑞和自家爷是多年的生死兄弟,皓月从来没有看过上官云瑞对自家爷发这么大的火,而今日大殿上爷把王妃休了一事早已经传开了,皓月猜想上官云瑞八成是为了此事而来,但上官云瑞并不是王妃的什么人,他为何会发这么大的火,皓月一时想不明白。
上官云瑞收起了脚,看向皓月,依然怒道:“那你跟我说说,事情到底是什么样子的?我不管他有什么苦衷,有什么身不由已,那白纸黑字的休书难道是假的?”上官云瑞越说越怒,声音更是拔高了几分!
上官云瑞的话让朝阳更疑惑了,这瑞太子原本不是一直看王妃不顺眼吗?原来还撺掇爷不要去找王妃,让王妃离开王府,怎么这才几天的功夫他就对王妃彻底改观了?甚至还为王妃来找爷算账,打抱不平,他演的这是哪一出呀?朝阳想破了脑袋也想不明白。
“让云瑞进来。”燕惊寒的声音在房间里响了起来。
“是!”皓月正不知道如何回答上官云瑞的问题,见爷开口了,赶忙应了一声,推开房门,看向上官云瑞做了一个请的手势,“瑞太子请。”
上官云瑞哼了一声,一甩衣袖大步迈进了书房,皓月随即把门合上。
“皓月,你说,瑞太子会不会跟爷打起来?”朝阳凑到皓月的耳边小声地问道,看上官云瑞的火气和架势,朝阳觉得他就是来找自家爷打架的。
皓月看了朝阳一眼,只轻轻吐出了两个字,“不会。”
“你怎么知道?”朝阳赶忙问道。
“感觉。”皓月又是两个字。
朝阳有些无语,他怎么没有感觉到?随即撇了撇嘴巴,不再出声。
上官云瑞看着坐在案桌后面低头看着公文的燕惊寒,就感觉到自己心中的怒气更是蹭蹭蹭地往上直窜,他大庭广众之下把翎儿休了,翎儿伤心得吐血,他竟然像没事人一样,真是可恶之极!
上官云瑞三步并成两步,每一步都是震得地板“砰砰”直响,快速来到了燕惊寒的案桌前面,一把夺过燕惊寒手中的笔,“啪的”一声扔到了地板上。
“燕惊寒,你今天若是不把这件事给我一个满意的解释,我绝饶不了你!”上官云瑞怒气冲天,一甩衣摆坐在了案桌前面的一把椅子上。
跟上官云瑞的怒气冲冲形成鲜明的对比,燕惊寒的脸上除了一脸的冰封便是波澜不惊,一双好看的凤眸更是深邃得如同深不见底的海洋,隐着上官云瑞根本看不见的愧疚。
“你以什么立场来向我要解释?你是翎儿的父母还是兄弟?”燕惊寒看着上官云瑞淡淡地开口。
燕惊寒的话让上官云瑞的眉头皱得更紧了,咬了咬牙,“燕惊寒,你不要揣着明白装糊涂,你不要告诉我,你还不知道翎儿的真正身份!”
他们两个可是在同一个浴池里洗过澡的,他身上有一个蝴蝶型的胎记他也见过,而且他和翎儿圆了房,他不可能没有发现翎儿身上也有这种胎记,再加上他皇叔的种种表现,上官云瑞完全有理由相信,燕惊寒肯定早已知道了翎儿就是皇叔的女儿。
这玫瑰色蝴蝶型胎记可是他们北宁皇家血统的象征,一般人并不知道,但自己几年前跟他说过,即使他忘了,但皇叔的突然出现,他一定会有所察觉,他肯定就能想到翎儿就是他们上官家的女儿,只要再稍稍一查,翎儿的身世就能浮出水面。
而此时,在上官云瑞看来,燕惊寒明知故问就是不想给他一个解释,不想让他为翎儿讨回公道,心中的怒火越烧越旺!
“我知道归我知道,但我想听你说!”燕惊寒顿时神色一凛,看向上官云瑞的眸光更是带上了一抹厉色!
“你什么意思?”上官云瑞皱着眉头,自己明明是来找他算账的,但听他的语气,他似乎想找他算账的意思。
“什么意思?”燕惊寒冰冷的声音中已经带上了明显的不悦,“你们上官家早干什么去了?这十六年来,你们关心过翎儿吗?你们给过她多少上官皇家的寵爱?你们又为她做过多少事情?如若没有,你们又拿什么立场来指责我?就凭翎儿身上流着你们上官皇家的血?”
被燕惊寒一阵抢白,上官云瑞感到自己原本满腔的怒气正在快速地消散,张了张嘴,无言以对。
不管当年是什么原因,翎儿从来没有享受过作为北宁战王爷的女儿该享有的一切,这确实是不争的事实,他们上官家从来没有给过她一丝的寵爱不说,反而让她流落到了蓝相府,被蓝巧凤当成了一颗棋子,想到这些,上官云瑞心中很不是滋味,心中的怒气慢慢地散尽。
“当年的事情我也不是特别清楚,不过这么多年皇叔一直都在派人寻找皇婶和翎儿,如今找到了,皇叔一定会好好弥补翎儿的。”心中没有了怒气,上官云瑞心平气和地说了一句。
“你以为很多东西是想弥补就能弥补的吗?”燕惊寒幽幽地说了一句,一想到翎儿吐出的那口鲜红的血,燕惊寒快速地闭了一下眼睛,他知道他不论如何弥补都无法补回翎儿吐出的那口鲜血,无法抹去翎儿被他伤了的事实!
到了此时,燕惊寒并不知道蓝翎恢复记忆了,更不知道蓝翎吐血只是解除记忆的封印,而不是他所认为的气血攻心。
听着燕惊寒话语中的愧疚,上官云瑞突然有些羞愧,他跟燕惊寒做了那么多年的生死兄弟,他是什么样的男人,他还不了解?他竟然被愤怒冲昏了头脑,没有细想就来找他算账,他这个兄弟做得可真够意思。
“到底是怎么回事?你难道真的休了翎儿?”这才是上官云瑞最关心的问题,在他看来,燕惊寒有什么苦衷也好,身不由己也罢,他若是真的休了翎儿,以后再怎么解释都会于事无补,他皇叔一定不会原谅他。
“军中出了叛徒,燕鸣轩和臧鳌暗中合作并逼我起兵造反,然后里应外合一举把我的人拿下,当我得到这条消息的时候已经晚了,我无法,只能选择暂时委屈翎儿。”燕惊寒把事情的经过简单地跟上官云瑞说了一遍。
听完,上官云瑞恨得咬牙切齿,“好一个臧鳌!十八年前他为了抢皇婶,跟我们打一仗,虽然他并未得逞,但后来皇婶还是不告而别,这一定跟他脱不了关系!现如今,他竟然又敢用五十万的兵马相要挟抢翎儿,我看他是活得不耐烦了!”新仇旧恨让上官云瑞恨不能现在就把臧鳌给千刀万剐!
燕惊寒没有出声,臧鳌和上官战玉碧落之间的恩怨情仇他并不了解,但他现在已经完全可以肯定蓝翎的师傅一定就是蓝翎的亲生母亲玉碧落,也就是上官战的王妃上官云瑞的皇婶。
“惊寒,那臧鳌,你打算怎么收拾他?”上官云瑞在心中把臧鳌大骂了一百遍后,看向燕惊寒问道。
“让他有来无回。”燕惊寒轻轻吐出了几个字,但字字都带着彻骨的寒意和嗜血的味道!
“对!这一次新帐旧账一并跟他算清了,让他好好尝尝客死他乡的滋味!”上官云瑞发着狠,过了片刻,又急忙看向燕惊寒道:“惊寒,你可不要告诉我你真的把翎儿休了,如果是真的话,翎儿会不会原谅你不说,但我敢肯定的是我皇叔一定不会原谅你!”
“自然不是真的,写休书的墨汁是我特意调制的,那支笔也是我特意做的,我写的时候在笔上注入内力,写出来的字便会让人产生幻觉,当时翎儿看到的内容并不是我所写的内容,不过这种幻觉仅仅只能维持一炷香的时间,时间过了,纸上便会显现真正的内容。”
听完燕惊寒的这一番解释,上官云瑞的心终于舒坦了,脸上快速浮上了笑容,“惊寒,真有你的,这一招都能想得出来,佩服呀,佩服!你那笔墨什么时候也借我玩玩,我也去骗骗人。”
“不行。”燕惊寒想都没想便断然拒绝,他费了那么多的心血研制出来的东西可不是给他玩的。
“小气鬼!”上官云瑞撇了撇嘴巴。
燕惊寒没有理会上官云瑞,低头看起了公文。
“既然都是假的,你怎么还不去对翎儿解释?”上官云瑞又问。
“你说呢?难道你想让我打扰翎儿和岳父大人相认?”燕惊寒凉凉地扫了上官云瑞一眼又低下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