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吵架了?”怀儒吃惊地应了一声,他没想到田校长对他维护至此。田国梁一向也是温吞的形象示人,他很难去想象,田国梁这样德高望重的人,竟然还会与人正面冲突起争执。
樊君做了个噤声的手势,轻声道:“咱们田校长也算是个性情中人,知道你施怀儒的品性不差。要说有人怀疑你完成不了项目,这不是鸡蛋里挑骨头,整个瞎说嘛。他也是就事论事,按着现有的政策去跟人较了个真,说他们不能让海归回来的真正想要干点事的人寒了心。”
“早些年吧,你看看外校有些教授上报纸那叫一个勤快。还不就是海归回来没几年,就因为管理和项目申请的事儿上栽了跟头,一气之下又出国去了嘛。田校长就觉得,你们都是申大招回来的紧需人才,也是真正想要做科研的人。他就是要护着,决不能让人寒了你们心呢。”
田国梁对于人才的珍视和关爱,并不光光是嘴巴上说说而已。他年纪是有些见老了,可是心里还没糊涂。他就像蹲守在申大门口的一头老狮子,随时警觉地跳出来,看护着学校的角角落落,还有学生和教职员工们。
这是田国梁作为申大校长的一份责任,也是他真心实意地希望所有人的科研精力能落在实处上。
他自认年纪大了,也便不怕得罪人。他也愿意拉下脸来,替怀儒他们做那些清除路障的一桩桩麻烦事。他一定是没有私心保留的,也更没有将来若是离了申大会如何的顾虑。他就那么一心一意地为了申大发展好,为了教职员们安心做教学、科研好。
此刻,怀儒心底涌起的是一种深刻的感动和敬佩。田国梁是当初让他最终决定海归的转折点,也是如今让他觉得心有所安之人。
他真正做到了当初深夜长谈时候的承诺——竭尽全力为怀儒这些人去争取一个合适的环境,在想做的领域里开疆辟土,后顾无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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