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晴没有出声,生怕惊扰到了克洛伊的回忆,她只是专注地一旁听着。
“stanleyb.prusiner很早就提出了,‘导致动物以及人类患上某些中枢神经系统退行性疾病的元凶,可能只是由蛋白质组成,而不含其他成分。’这个观点在之前一直饱受质疑,包括我们之前都认为,传染性疾病的病原体必须得有dna或rna,才能感染宿主。”
“再到后来有了致病因子是因为朊病毒的说法,我们在当时无法解释朊病毒的双重致病能力,却又一再地否定stanleyb.prusiner的观点。这个时候,行知却站了出来,他勇敢地指出科学就是一直不断地推翻前面的固有认知才会有进步。他认为简单的诱导,就能使一个普通蛋白结构发生改变,从而变成一个新的的朊病毒,这并非不可能……”
说到这里,克洛伊顿住了话语,她很快陷入到了一种自责的沉默当中。她低下头去,缓缓地在嚼着气泡水,以掩饰这种尴尬。
晚晴可以感受到她的伤心、后悔,以及些许不甘,她轻轻地拍了拍克洛伊的后背:“那后来呢?”
“大家都说他疯了,竟然试图传播这样毫无科学依据的事情。所有人都在暗地里把他当做笑话,说他想出名想疯了,他在实验室被彻底孤立了。我就这样怯懦地看着他陷入窘迫,甚至毫无办法。最后他辞职了,回了中国。我知道,他一定是伤透了心,听说他转到了儿童传染病学科,可能是觉得孩子的世界总是比成人要简单吧……”
克洛伊说着面色渐渐敛凝起来,那是被时代摒弃的痛,简直比针扎还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