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快去,废话这么多。没看到这店里忙得连桶热水都没给郡主送吗?”青松笑眯眯地踢了白桦一下,有些无语地提醒。
“啊?”白桦不自觉地出了声,这才赶紧把嘴捂上,小心翼翼地看了萧亦然一眼,见自家主子完全没有反应,只是盯着客栈的大门,一动不动。他这才长长地舒了口气,一溜烟儿地跑进了客栈大门。
“这位女客官,你要的热水来了,需要我给你送进去吗?”白桦提着满满一桶热水,站在常朝的房门前。
“放在那里就行,一会儿我帮你提进去吧。”罗子归从旁边的房间里走出来,皱着眉头说。
“可是,掌柜的吩咐,我要将热水送到每一间客房里面去。他要是知道你帮了我肯定要骂我偷懒,还要借这个机会扣我的银子。”白桦脸不红心不跳地黑着这个陌生的客栈老板。
“你这个小二怎么这般啰嗦,让你放下你就放下。”罗子归敏感地觉得觉白桦这个小二有些不对劲,忍不住板起脸来训斥道。
白桦见他变了脸色,也不好继续坚持,忙不叠地把手里的热水桶放了下来,然后嘟囔了一句:“要帮忙就帮忙呗,这么凶巴巴的干什么?难道怕谁知道你做好事?”
罗子归警惕地盯着白话的背影看了半天,又上前检查了一下水。确认无毒之后,才敲了敲常朝的门。
常朝刚刚洗完了头,湿着头发,只用一个毛巾包了包,就给罗子归打开了门。
罗子归看到常朝那样子,有些傻眼,愣愣地看着她,好半天没回过神来。
“怎么了?有什么事情吗?”常朝看罗子归神色有异,忍不住问道,“刚刚我好像听到小二的声音了,你没有看到他吗?”
“主子,刚刚确实是小二儿在这敲门呢,您不会打算就这么给他开门吧?”罗子归回过神来,伸手指着常朝的头发。
“我刚洗了头,还没干呢,不这样怎么办?”常朝完全没有意识到披头散发是多么严重的一件事情。
“可是……”罗子归语塞了。
“这小二儿跑哪里去躲懒去了,送来热水往门口一扔就不管了吗?哎呀,真是的,太不靠谱了。”常朝一边大摇其头,一边伸手想去提那桶热水。
“主子,还是我来吧。”罗子归赶紧也伸手去提。
有他们这些下人在场,居然劳动主子亲手动手提水。这要是说出去,是多么不应该的事情啊。要是让他师父知道了,或许会生生撕了他吧。
然而常朝的手伸得太快,等罗子归伸手过去的时候,她已然已经握住了桶的把手。罗子归的手,毫无悬念地握在了她的手之上。
似乎被烫到了一般,罗子归敢紧甩开了手,立刻跪地求饶,“属下唐~突。还请郡主责罚。”
“没事儿没事儿,又不是什么大事。”常朝毫不在意地摆了摆手,自己提着桶走了进去。
罗子归还跪在门口,反应过来,有些尴尬加无语。
为什么他这个做属下的,反应比自家主子还强烈呢?到底谁是男的谁是女的?被抓了手,谁吃亏呀?
白桦躲在楼梯拐角处盯着罗子归的背影,好半天才好不容易想明白了,立刻跑回去向萧亦然禀报他刚刚看到的情形。
“被人抓了手,你说她根本不在乎?”萧亦然冷森森地看着白桦。
“郡主脸色正常,应该是根本不在乎吧?”白桦有些不敢太确定了!
关键是他弄不清楚主子到底是个什么态度,生怕一不小心说错话,惹了主子生气。
常朝看着那小小的水桶,没有浴桶,用这个洗澡,显然是不可能的了。常常没有法子,只得打湿了随身的手绢,胡乱地擦了擦。
等她一切收拾妥当,准备出门吃点东西的时候,一打开门,却看见罗子归跪在门前。
“你跪在这里做什么呀?”常朝惊讶极了,忙伸手去拉罗子归。
“属下有罪,还请郡主责罚。”罗子归又磕了个头,认认真真地说。
“你有啥罪?还不赶紧起来。”常朝使劲儿,竟然没能把罗子归给从地上拉起来。
高振走过来,一脸惊讶地问:“罗神医为什么跪在地上,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冒犯了主子,罪该万死,求主子责罚。”罗子归说着,还恭恭敬敬地磕了个头。
“冒犯?你是如何冒犯主子的?”高振立刻来了精神,满眼的八卦之火在熊熊燃起。
“他就是想帮我提水,不小心抓到了我的手上,这算什么冒犯呀?”常朝替罗子归解释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