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元元拿起辞职信,看向韩藤说:“你喜欢街舞工作,所以,以后不许再轻易跟我说辞职。”说着,她撕掉辞职信,并说:“而且如果你离开这里了,那和你真正的堂姐也失去了联系方式。你肯定希望多见见她吧?”
韩藤一怔,钟元元说对了!
韩藤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内心告诉自己——就让那些陈年往事过去吧!
钟元元看了看韩藤,问:“在k城的亲戚多吗?”
韩藤摇了摇头,他说:“我除了养父母以外,只有表哥和堂姐二人在和我联系,其他的亲人我一个也不知道。他们,也没和他两联系,所以他两都没提过其他亲人。”
钟元元同情地低下头,又说:“对不起。”
韩藤说:“我俩不要再对对方说对不起了。”
钟元元点了点头,沉默了好一会。
良久,钟元元移开视线,清咳了下嗓子。她想化解深沉的气氛,随口说道:“我昨天其实还有一件伤心事。”
韩藤忙问:“怎么啦?”
钟元元回答:“我刚买来那个chloe包没几天,昨天不是发现和那个嫌疑犯拿错包了嘛,里面有那个人的犯 罪同伙名单,那个包就上缴给警察局了。”
韩藤也努力配合钟元元化解尴尬的气氛,说:“那是挺可惜的。”
钟元元摆了摆手,说:“哎,不想了,不再提了。”
韩藤温柔地看向她。
钟元元的手机响了,钟元元接起,是郑羽娴的电话。
郑羽娴的声音在哭。
钟元元忙问怎么了。
郑羽娴说王馨婂.自.杀.了。
钟元元脸上顿时两行清泪直下。
韩藤看到钟元元的反应,全身紧张,他像是猜到什么,一把抓住钟元元的胳膊。
钟元元看着韩藤说:“她选择了结束自己,呜呜呜。”钟元元抓住自己的心脏,伏在桌上放声大哭。
韩藤双眼空洞,身体朝后一个足咧,喃喃自语道:“不可能,不可能!——”
王馨婂的逝世已成定局。
王馨婂逝世后的那几天,钟元元等众人心情都很压抑。钟永诚已经回国,钟永腾已经出狱。
王馨婂下葬的那天选在周六,她身前所待的律师事务所的同事们虽然知道了她凶残的另一面,但还是出席了。郑羽娴代为举办葬礼,钟元元从没看过郑羽娴哭得那么难受,第一次是因为李菡茤的事,第二次就是王馨婂的事了。
李菡茤也哭得快断气。
韩藤一直沉默着没说话,双眼呆滞,嘴唇没有一点血色。
张泽宸双眼彤红,眼底的黑影很重,人看上去十分憔悴。
唯独没见宋竺。
夕阳西下,钟元元让众人先行离开。她一个人静静地伫立在王馨婂的墓前,她迟缓地环顾四周,墓地上一个又一个的碑墓。她看向渐渐被晚霞取代的遥远的天际,天空上似乎浮现第一次遇见王馨婂时的画面,风越来越猛,她的头发被吹乱,眼角再次滑下泪。
良久,钟元元决定离开。这时,一个瘦弱的小姑娘跌跌撞撞地跑过来和刚迈步要离开的钟元元擦肩而过,少女跪倒在王馨婂的墓前放声大哭。
钟元元回过头看向少女,她问少女是谁。
少女说她是王馨婂生前负责的最后一个被害者。
钟元元怔怔地看向她,脑海里浮现王馨婂那些天为一个女大学生不辞辛苦东奔西跑的画面。
钟元元欣慰地说少女有心了,她想到王馨婂负责的其他案件的原告人和被告人都没前来祭拜,当然,那些人更多的是不知情。
少女哽咽地说王馨婂是她的恩人。
钟元元笑了笑。
少女说她失明了。
钟元元震惊地看向少女的眼睛,那双眼睛又大又漂亮,难道是!
少女说对,王馨婂自.杀.前签署了捐献眼角膜的协议书,所以,少女复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