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心子仍旧是老样子,口直言快,一语镇住了当场所有的人。
这家伙可不是能吃亏的主儿,如果有人当众驳了他的面子,即便今日不闹到不死不休,也要在明天分出高下。
“剑心!你这话就不对了!”
众人面面相觑,唯有白堂镜憋着一脸坏笑,道貌岸然,“你与浮生私交归私交,此事,关系我青云宗颜面。今日我若要杀他,你还想跟我动手不成!”
“那你试试啊。”剑心子眉头一挑,“白堂镜,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憋着一肚子坏水,要说邪魔,你身边那四个剑童才叫邪魔。你看看他们的样子,我看一眼,就要起鸡皮疙瘩。”
被剑心子这么一说,才有人注意到白堂镜身边的四个剑童,果真有些邪气凛然的味道。
“你这是强词夺理嘛!凡夫俗子都知道,人不可貌相。传说,天佑国开国君王,面容憎恶,可止小儿夜啼,你敢说开国君王不是明君吗?”一个内门长老立刻站在白堂镜身边,开脱解释。
如今,阡陌失踪,纪子卿入魔,白堂镜是最有资格成为下一任掌教的候选人,这些长老自然要与之搞好关系。
即便退一万步来说,白堂镜最终没能当上掌教,这个位置也不会留给青云五子。
“别跟我废话!纪子卿,我保了!”
锵的一声,宝剑狠狠的插进地板,剑心子单手按在剑柄上,目露精光,扫视着殿中每一个人,“若说杀人,我们这些小辈,恐怕连你们一个零头都够不上。一将功成万骨枯,在座哪一位没有杀过人?天煞长老,你七岁就杀人,十岁自灭满门,就是虎毒也不食子,魔道凶残暴戾也不会残害自己的父母,你若要处决纪子卿,何不将你自己处决?”
“还有音杀长老,你一口音杀疾风刀,全力催动,十里之内生灵断绝。当年你和赤炎刀皇大战三天三夜,从丰都郡打到天九郡又打回丰都郡,这其中伤害了多少无辜,波及了多少生灵?”
“白堂镜,你的所作所为我就不用说了吧。”
“……”
剑心子一连爆出如此多的丑闻,被点名的长老无不羞愧掩面,典道便是如此,弱肉强食。
即便是坦荡荡的浮生,也杀过人,染过血,也曾在激战中祸及黎民。
神邸打架,凡人遭殃;凡人厮打,也会踩死许多蝼蚁。
“诸位!不要与此子纠缠,我看青云五子也暗通魔道,这才用性命为纪子卿开脱!”猛然,白堂镜叫道,“纪子卿入魔,是铁一般的事实,此子必杀!至于青云五子,先行擒拿,待查证之后,再行处决。诸位意下如何?”
“全看白长老。”
许多长老立刻响应,甚至有一些已经催动典力,施展神通,跃跃欲试,要亲手将剑心子擒拿。
而剑心子,本就是闲不住的主儿,手腕一抖,就要抽出宝剑。
却在此之前,剑尘子一把按住了他的手腕,挺身而出,道,“诸位长老!我自小拜入青云宗,我的品行,相信大家也是有目共睹。今日若必须一战,剑尘自当奉陪,只是要诸位长老再斟酌一番,千万不要让亲者痛,仇者快!”
这一个多月来,剑尘子已经受够了白堂镜丑恶的嘴脸,尤其是近几日,白堂镜巧立名目,以莫须有的罪名囚禁了大批弟子,更有甚者被斩杀当场。
今日,剑尘子不仅默许师弟胡闹,就连他也想胡闹一场,即便是死了,身死道消,魂飞魄散,也要用腐朽的声音发出最后的呐喊!
正如剑尘子所说的那样,他自小长在青云宗,品行端正,是所有人都看在眼里的。
一时间,这些摇摆不定的长老又陷入为难。
白堂镜却不会容许,一掌打出,五指化剑,雄浑的典力爆发出无数细密的锋芒,当空折断了剑尘子、剑心子和剑玲珑的宝剑,任谁也没有想到平日里不显山不露水的白堂镜会有这般手段。
“给我拿下!”
驱动百兵冢中三把宝剑,彻底打穿了三人的琵琶骨后,白堂镜冷声一喝,随即又催动一把宝剑。
一剑斩下,地板被割开一条粗长的口子,典力一动,便有一个长满钉刺的十字架升起来。
十字架上钉着一个消瘦的男子,长发凌乱,白色的袍子满是血污,本该清秀的面庞充满了暴虐与凶残,一双眸子更是深红似血。
在感受到生灵的气息后,男子猛烈的挣扎,张口乱咬,喉咙里发出嘶哑的吼声,虽被玄铁钢链牢牢束缚,却也将殿中众多长老吓得齐齐倒退。
“纪子卿堕入魔道,残害无辜,罪孽深重,今日我以青云宗代掌教的身份判决,斩立决!”白堂镜目光阴冷,迫不及待的射出手中长剑。
“叮!”
虚空之中,长剑不知撞上了何物,发出一声清脆的金鸣后跌落,随即一道人影显现出来,“白堂镜!你欠的债,该还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