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彭连虎有没有经常去往后山,亡者之心必是他窃取无疑,此刻开口揭露这些已很难查清是否属实,并且不会有人刻意去查证,反倒能在这场审判中落得些名望,着实是稳赚不赔的买卖。
“咳咳……”
一位满面凛然的长老站了起来,正是青云宗执法长老,他打断了众人的唏嘘,沉声道:“关于彭连虎是否勾结魔道,此事还需等剑尘醒来后再做详细盘查,以我的意思,暂时将彭连虎收押,掌教您意下如何?”
“我也看到了。”浮生开口,道:“与魔道勾结的确实是这位彭长老无疑,他的幻影剑法我可是记忆犹新的。”
浮生唐突的声音惹得一片鄙夷,此乃青云宗家事,即便浮生是被牵连其中,也没有人觉得浮生应该有发言权。
执法长老的意思,便是考虑到青云宗的颜面,暂时收监等浮生离开青云山后,到时不管怎样处置,总不会将笑料传扬出去。
“你放屁!”
彭连虎猛地跳起来,张开双手就要来掐浮生的脖子,口中叫嚷道:“你分明是怀恨我昨日在这殿上刁难与你!你什么时候见过我了?我昨夜分明是跟刘长老坐而论剑,你就这一言一语将我置于死地,好狠的心呐!”
“滚开!”浮生冷冷一喝,抬腿一脚便将彭连虎踢了回去。
浮生并未动用那神秘的右脚,彭连虎被轻松踢飞是因为精疲力竭,要知道方才是有十几位长老联手将他制服,必然将体内最后一丝典力也给榨干了。
“这青云大殿上,还轮不到你一个不灭宗弟子动手动脚!”执法长老冷声呼喝,抬手一掌,典力爆裂间凌空将彭连虎拍在地上。
这一掌制服彭连虎是假,震慑浮生才是真,紧接着执法长老看向被点名的刘长老,问道:“刘长老,昨夜彭连虎是否与你一起?”
“是……”刘长老有些迟疑,猛地摇头,“不是!我们没有在一起!”
“刘庆福!你……”
彭连虎听闻此言,瞳孔猛缩,竭力撑起身体抬手指向刘长老,气急之下张口喷出漫天血雾。
这下事情变得模棱两可,看起来彭连虎确实像是被冤枉的,否则刘长老的回答不会如此为难,他的心思也很简单,此刻彭连虎是墙倒众人推,还是早早的划清界限以免惹火烧身。
但也有可能两人昨夜确实没有在一起,再问一通也不会得到确切的答案,所以目光便被转移到浮生身上。
“以彭连虎的实力,必然不会伤及剑尘的根骨,而剑尘的伤势也并非邪魔阴晦所致。浮生!你说,剑尘是不是被你打伤的!”
“会不会是这个浮生勾结魔道,为了转移注意力,这才将屎盆子扣在我们彭长老头上?现下剑尘还在重伤昏迷中,一切都不得而知,要我说,先将这浮生也拿下再说!”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我更相信我们青云宗的人,那便将浮生拿下吧!”
“……”
不得不说,这些人的思维足够活跃,竟然能将勾结魔道的嫌疑放在浮生身上,当即就有人跃跃欲试,想要出手将浮生镇压。
第一个动手的正是执法长老,这位长老昨日也曾在大殿上,亲眼见识过浮生与彭连虎的交手,以他的观点来看,浮生年纪轻轻所展现的战力竟能超越彭连虎,必然来路不正。
而在这些猜疑的声音中,浮生并未慌乱,反而露出满面的微笑,这就更加耐人寻味了。
“你们这些人好生无礼!”月倾颜冷冷一喝,挺身挡在了浮生前,轻蔑笑道,“这便是千古传承的青云宗,今日当真受教了!”
“小丫头,你又是谁,竟敢轻言于青云宗!”
月倾颜言语中的轻蔑与鄙夷并不隐晦,青云宗诸多长老自知理亏,又放不下长辈的脸面,便将月倾颜也打入异端邪派的阵营中。
“我叫月倾颜,师承不灭宗林飘渺。”月倾颜轻声一哼,道:“你们若觉得我也有勾结魔道的嫌疑,那便将我也擒下,怕只怕你们没这个本事。”
月倾颜性子清冷,本不是这样,但与浮生接触的多了,竟也沾染了几分霸道,说话间便张手从虚空中扯出一团绿光,光芒退散之际天魔琴已然落入手中。
天魔琴一出,风起云涌,一股劲风在扫过青云大殿的每一个角落,见者闻者无不色变,纵使是这些踏入典途数十年乃至上百年的典者,也从未见过有典锻境的后辈能将如此强悍的典器驱动。
执法长老站在长老阵营的最前面,他的须发被狂风吹动,稍显迷离的脸色一定,苍啷啷宝剑出鞘。
“哼,妖里妖气,给我伏法!”
执法长老厉声咆哮,一剑破空,斩向月倾颜。
一直沉默微笑的浮生也在此刻收敛了笑容,俊逸的脸上如同凛冬般寒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