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林盯住时雍,不紧不慢地冷哼一声。
“对你,我已仁至义尽,宽容太多,不要以为我真不敢动你。最后,再给你一个机会……”
他扫过白马扶舟的脸,勾起嘴角,“带他去找个地方,为他祛毒。晚上打扮得漂亮些去奉天门参加夜宴,看看你的锦城王殿下……”
说着他又低笑一声。
“我已迫不及待地想看看,锦城王头戴绿帽是什么样的光景了呢?”
时雍咬牙切齿地看着他,“呸”了一声,勒住白马扶舟。
“行啊,那就拿你的人质来换我的人质好了。”
声未落下,她低低对白马扶舟说了一声。
“走啊!”
白马扶舟脚步迟疑,低声道:“我们出不了皇城。”
“不试怎么知道?”时雍说完,又特地拔高了声音,“走,不走我就宰了你。”
白马扶舟看了祁林一眼,似笑非笑地说道:“好,天涯海角我都跟着你。”
时雍不与他们废话,拖住白马扶舟就朝背后退去。
没有得到“诛杀令”,侍卫和禁军们果然对他们有所忌惮,不敢狠下杀手,时雍寻得机会,拉住白马扶舟,拔腿就跑。
“傻姑姑。”白马扶舟低低地道:“这么瞎跑是无用的,我们跑不出皇城。”
“若不想跑,你方才为何故意松开我手?你若不肯,我如何夺得了你手中之剑?别说话了,省点力气,跑吧。三十六计,走为上计!”
白马扶舟身体有些晃悠,脸上很明显的中毒症状,不过,在身处险境的刺激和他强大的精神意志下,头脑仍是清醒。
“你不怕他们杀你父母?”
“暂时不会。”时雍道:“人质稀缺,他不会轻易下手。”
顿了顿,她又道:“再有,我相信赵胤快来了。”
白马扶舟一边在她的拉拽下奔跑,一边斜视时雍的表情,“你对他就这么有信心?”
时雍嗯一声,并没有注意白马扶舟的情绪,气喘吁吁地道:“这么些天都没有动静,不是赵胤的作风。我猜,他一定会有动作。”
呵!
白马扶舟只是笑,没有说话。
……
“快,不要让他们跑了。”
祁林虽然没有杀他们的心,但也决计不会让时雍把白马扶舟带出皇城。他一边带人追了上来,一边下令紧闭宫门,不可放任何一个人出宫。
一时间人仰马翻。
喊打喊杀的声音早已惊动了整个皇城。
不得不说,幸亏了先帝爷迁都后重建皇城花了大价钱,这座皇城实在太大了,建筑长得又差不多,很难辨路。而且因为宫中后妃少,许多宫殿都是闲置的情况,荒芜无人,一群人你追我赶,用脚步去丈量,十分的累人。
“追!往那边跑了。”
“他们身中邪毒,竟跑得比兔子还快。”
“皇城就这么大,就不信能跑到天边去——”
背后的脚步声越来越快,时雍回头看一眼,知道这么跑下去,最后只能把自己累趴了,便宜了敌人。
“白马扶舟,你怎样?”
“嗯?”白马扶舟语速很慢,呼吸不匀,英俊的面容红得如同滴血一般,汗水淋漓,“还好。”
时雍知道他并不太好,心里也是焦躁不已。
“你方才不是还一剑杀两人,大杀四方吗?怎么转眼就成了弱鸡?”
白马扶舟疲于奔命,说话气喘,“为了震慑他们……那一剑,我已用尽全力。”
“好吧。”
时雍好不容易冲出几名禁军的包围,却发现前面是一条死胡同。
“完了。这是天要完我呀!”
两侧都是高墙深宫,前方无路,后有追兵,这可怎么是好?
“快。抓住他们。”
听到背后的尖叫,时雍的心脏漏跳一拍,手腕却被白马扶舟反握住。
“傻姑姑,跟我来——”
时雍愣了愣,还没有反应过来,但见白马扶舟三两步跑向左侧的一个偏殿红墙,突然拦腰将她一抱,夺剑借力,身子便轻飘飘地翻入了墙内。
时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