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一愣,都摇头,“不会有毒。”
时雍听完这三个人的话,扭头看向白马扶舟,“麻烦厂督,叫人把那些残留的鳝鱼血收集起来。”
白马扶舟不明就里,“做什么?”
时雍淡淡一笑,望向那三个人。
“然后把这三个人,分别关起来审问。再每人赏一碗加了鳝鱼血的营养汤。”
三个人脸色一变,不可置信地看着时雍。
其中大胖和二胖齐齐喊叫起来。
“厂督饶命!厂督饶命!”
“不关我们的事呀……”
白马扶舟皱眉,沉下脸来。
“来人啦,把嘴都给本督堵上。真吵!”
白马扶舟就像个天生的反派,懒洋洋坐在木椅子上,一身华服闪着艳绝的光芒,与营中众将士朴素的着装相比,显得华丽而高贵。而他分明就不是那种会顾及旁人感受的人,看着人把地上残留的鳝鱼血取出,一双眼睛含了笑,容色更为俊逸了几分。
“拿下去做点汤!一人赏一碗。”
时雍突然发现以前看走了眼。
以前他认为赵胤此人坏得彻底,心肝肺都是黑色的,不是好人。而白马扶舟初识时一袭白衣如翩翩公子,时雍从不认为这样的男子会是心狠手辣之人。
可此刻她发现,白马扶舟狠起来,真没她这个女魔头什么事。
那三个采买的士兵被押下去了。
白马扶舟叫时雍近前,扬了扬眉梢。
“说说你的想法。”
时雍看看左右没有外人,小声轻笑,“鳝鱼血倒不必真的给他们喝。”
白马扶舟有些意外,转头看她,“那你是何目的?”
时雍扬了扬眉,“讹诈呗。”
“讹诈谁?”
“凶手。”
白马扶舟半眯起眼,“你仍然怀疑鳝鱼有问题?”
时雍点头:“但那三个人肯定没有问题。”
她的回答再一次出乎白马扶舟的意料。
这女子行事作风,让他看不透,脸色不由就露出了几分讶然。紧盯时雍片刻,白马扶舟突然笑了起来。
“为何这么说?”
时雍道:“看起来不像坏人。”
白马扶舟轻笑一声,“你看我像坏人吗?”
时雍道:“像。”
顿了顿,她才又笑道:“鳝鱼要是有问题,买鳝鱼的人一定最容易被查出来。除非找死,不然怎会冒此风险?因此,我推断,那人应该会藏得更深。”
白马扶舟挽唇轻笑,“那你在给谁下套?”
时雍道:“稍候便知。”
三个采买被单独关在了囚室里,很快,一碗看不出什么颜色也不知加了什么东西的汤就端到了他们面前。
送汤的人就一句话。
“厂督说,若你坚称鳝鱼无毒,那就喝下它。”
第一间囚室的大胖看到“鳝鱼汤”,一把鼻涕一把泪,哭着喊着说鳝鱼确实无毒,可他就是不敢去碰那碗汤。
第二个人与他一样。
只有第三间囚室的“老瘦”,端着汤一口就喝了下去。
“我问心无愧,有何不敢?”
一碗鳝鱼汤喝下去,这个人闭目等待生死,什么都不肯再说,大有破罐子破摔的意思。而另外两个人被看押的时间越长,就越发不淡定了。
他们开始抱怨,诉说。
然后,互相指责。
他们说若不是伙夫长提及这个时节的鳝鱼肥美,黑蛋那几个家伙也不会想到托他们买鳝鱼打牙祭。若不是黑蛋托他们买鳝鱼,他们也不会遭受这无妄之灾。若不是同伴贪黑蛋的那一个钱,也不会帮这个忙,害自己身陷囚室。
在营房里等了足足两个时辰,时雍才从侍卫们嘴里得到每个囚室里传来的不同消息。
笑了笑,她望向同在等待的白马扶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