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1>第25节</h1>
“呃……你若实在想,也没什么,只要别像早上闹得那么厉害就好。”
邵良宸有些明白了过来:“你可别说你平时也都是这样的。”
“怎可能?”何菁哭笑不得,“平时都这样岂不是生了病?”
“那就是……咱们每次亲热些的时候你都会?”联系到她从前一些奇怪举动,邵良宸恍然大悟。
“嗯……”何菁艰难地承认。
邵良宸眨眨眼:“和别人也会吗?”
何菁捶他一记:“你当我是‘见男春’啊!”
“见男春”是他们中学时给一个风骚女老师起的外号,邵良宸听了又是好笑又是亲切,哈哈直笑,重新搂紧她问:“那你说说,你头一回有这反应是哪一次?是我头回亲你那时候?”
“不是,是……咱们成亲那晚。”何菁脸如火炭。
原来那时她就这样了,早知道,当时就不忍了啊……邵良宸眨巴着眼睛想不明白,她这不能算口嫌体直,反而是口不嫌,身体却同时做着两种截然不同的反应,真不知该如何解释。
不管如何解释,指尖感受着那处愈加泛滥的汪洋,他很快忍无可忍,决定口直体也直。
“你别怕,这回我快着些,绝不叫你像早上那般辛苦。”邵良宸还另外考虑到须得降低她怀上身孕的几率,从此之后都要及时鸣金收兵,体外解决。
何菁心里暗暗叫苦,自己这身体反应来得如此轻易,以后想拒绝他可不容易了。他还不得每一次都这般摸着强调:你明明是想要的呀。
想要个头想要!
今日荣熙郡主抵达安化王府的时辰也不早了,安化王匆匆设了一餐晚宴为幼妹接风,之后兄妹两个叙话不多时,安化王便去歇息了,荣熙郡主却没有急着就寝。
“王长子,郡主还在等您,请您过去一趟。”朱台涟走到王府中心的主道上时,便遇到了荣熙郡主的下人拦住了他。
朱台涟明白,姑母是关切着他审讯这对小夫妻的结果,等不到明天了。
他跟随下人来在荣熙郡主被安置的梅园,去到屋内向姑母见了礼,便将审讯结果如实对荣熙郡主说了一遍。
荣熙郡主讶异不已,怔了一阵方道:“这下那小夫人……你那妹子可是受惊匪浅,明日定要好好安抚人家才是。”
“姑母说的是。”
荣熙郡主见他隐然还有疑虑,便问:“怎么,你还在怀疑人家不成?”
第39章 面谒生父
朱台涟摇摇头:“我不怀疑菁菁所言不实, 只是, 有些疑心那位妹夫撺掇菁菁来安化投亲,是另有所图。”
荣熙郡主微微撇嘴:“你这疑心病真重得可以。听说媳妇是王爷的女儿,真有所图又如何?那些应招的仪宾又有哪个没所图的?难不成你看不过眼, 还想叫人家恩恩爱爱的小两口和离,回头再由你重新给妹妹招个更可心的?”
朱台涟又摇摇头, 叹息道:“或许是我太过多疑,此事暂且不提也罢。姑母, 您这趟来, 不会急着回去吧?”
荣熙郡主笑了笑:“是,你父亲好容易将我请来了,我怎好随便就走?你放心, 我留在安化这些日子, 定会好好替你照看这位新妹妹。就郑侧妃那母女两个,不会给她们蹦q的机会。”
她探出葱管似的手指, 拨开身旁妆奁上的鎏金锁扣, 翻弄起里面光华耀眼的首饰,“唉,本来我就挺喜欢那姑娘的,都是你今日非要闹这么一出,让我都跟着成了人家眼里的恶人了。还不知明日送些什么厚礼, 才能挽的回呢!”
见朱台涟望向一侧,神色间隐然落寞,荣熙郡主问:“快二十年了, 你心里还记挂着那桩旧事呢吧?也当真是难得,如今这安化王府上下,最为有情有义的人,反倒是面上最冷的一个。”
朱台涟无声一叹,没有应答,合手施礼道:“天色不早,姑母早些歇息吧,侄儿告退了。”
若论何菁见过的人身份高低,除了成亲那日只见过一只脚的正德皇帝之外,安化王无疑就是第二高的了。
只是,或许因为早就将其视作一个过不多久便要因造反掉脑袋的准死人,何菁在被领来面见安化王时,没有一丁点参见高位人物的恐慌感,与那天得知曾拜皇帝时的心情全然不同。
这日早上,朱台涟亲自来接何菁与邵良宸过去参见安化王,路上涟二哥冷淡依旧,只简单说了两句父亲的近况,之后便沉默无言。
何菁能体会得出,二哥是因为邵良宸在场才不愿开口,换言之,他对她这个妹妹还算亲近,对妹夫仍很疏远。
何菁他们早在来前便已从卷宗上获知了安化王府各位主子的大体脾性喜好,安化王似乎是个很清雅的人,平素喜爱读书,更爱临帖,为此他索性叫人打通扇,将书房与卧房合二为一,床榻之外就是满满两墙的书架,上面书卷堆得满满当当。
另外占据房间一大片空间的就是一张特制的宽大书案,比之寻常两张八仙桌拼起来还要大上一圈,上面摆放着文房四宝,光是各色砚台就像砖块一般磊了两叠,碗口粗的根雕笔筒里笔立如林,案边防着一个青花瓷的高脚坛子,里面满满插着许多古旧的卷轴。
别的贵族卧房都会燃着檀香,这间屋一进来反是墨香扑鼻。
进了主屋次间的门,先是一眼见到荣熙郡主坐在下首。一见他们进来,荣熙郡主便亲亲热热地拉过何菁的手臂,笑道:“昨日叫你们受惊了,都怪你这二哥疑神疑鬼,任我再如何解说也不肯罢休,我已替你们好好骂过他了,你若不解气,我这便叫人替你打他一顿板子,权当谢罪。”
何菁自己对辨别他人态度真伪没多点特长,邵良宸却有此长处。昨日听他的意思,荣熙郡主应当是真对他们没什么恶意,只是拗不过朱台涟,才默许他对他们盘问。何菁对这位姑母的印象也还不错,当下福礼道:“见过姑母,姑母说笑了,都是我们藏头露尾才引了二哥怀疑,不怪他。”
荣熙郡主道:“这是你懂事大度,但也不可轻饶了他,横竖是他欠了你们一份人情。”
坐在正座上的安化王已等不及,站起身迎上两步,何菁一抬眼,见到他望着自己细细打量,慈爱殷切之意溢于言表,她不觉有些心虚——正如二哥一样,这又是一个将她视作血亲的人,可她却找不到一点将其看做父亲的心意。
这感觉,就好像受了人家一份厚礼,却没东西可以回赠。
安化王朱x今年五十二岁,穿着一身挺朴素的暗褐色蜀锦道袍,头上绾着同色方巾,须发略有些花白,五官貌相平平无奇。
何菁与邵良宸并肩站好,向安化王大礼参拜,安化王等不及过场走完,便亲手搀了何菁站起,招呼他们:“快坐,坐,宸儿也坐,自家人间何须多礼?”
“小婿来得唐突,于京师时也不好打探岳丈喜好,若早知您好临帖,便也寻摸些好碑帖来送您了。”邵良宸望着桌上那摞卷轴,大显惋惜。
安化王连说“无妨”,略略问了他些家中营生,还有哪些亲人在世,眼神却一直没怎么离开何菁。荣熙郡主明白其意,待他们大体将套话说了几个来回,便向朱台涟道:“不若你带着宸儿在府中四处走走?”
朱台涟应了,带邵良宸告退离去。
见何菁紧紧盯着他们出门,关切之情不言而喻,荣熙郡主轻拍着她的肩头劝说:“别担心了,今儿连岳丈都拜过了,你二哥决不能再为难妹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