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1>第1节</h1>
《锦衣卫密探夫妻档》
作者:翦花菱
文案:
正史有云,安化郡王谋反,举事之时大开杀戒清除阻碍,最终伏法被诛,亲眷皆被株连。
身为“阻碍”的邵良宸:夫人,皇上听说安化王有意谋反,派我过去卧底探查,为夫怕是回不来了,你要记得,咱家的银票都缝在我的枕头里面,守制期满,你可改嫁。/(ㄒoㄒ)/
身为“亲眷”的何菁:你说的这个安化王,他好像是我爹……
一个月后,安化王府阖府尽知,京城新来的那对男女恩爱有加,惯撒狗粮。
邵良宸:夫人,干咱们锦衣密探这一行,最重要的就是低调。
何菁:狗粮都从北京一路洒到甘肃了,还说低调?
一句话简介:眼神犀利堪比卷福的天才女侦探x演技精良堪比人格分裂的天才男间谍,联手演绎明朝版潜伏!【间谍侯爷惊心动魄的宠妻日常~】
附注:
1本文现实流,金手指就是自身智商,男女主双穿越,强强联手,佛挡杀佛;
21v1,双c,he,爱情线管甜,偶尔不甜都是为了更甜做准备;
3背景借用明正德朝,背景细节力求考据,欢迎理性讨论;
内容标签:穿越时空 甜文
主角:何菁、邵良宸 ┃ 配角:挺多挺多的 ┃ 其它:锦衣卫正德明朝
作品简评:
何菁与邵良宸前世因一场误会阴阳两隔,重遇在明朝正德年间,并结为夫妇。邵良宸身为锦衣卫最出色的密探,被皇帝派去侦办安化王谋反案,何菁身为安化王流落民间的女儿,坚持要陪夫君一同前往,用自己的身份与能力祝其一臂之力,两人逐渐发现,谋反事件之中隐藏着史书中未曾写下的秘密。
本文行文流畅,细节考据,事件节奏紧凑,人物个性鲜明,男女主各有所长,强强联手,又心心相映,配合默契,故事有张有弛,有笑有泪,可谓是一部古代间谍惊心动魄的甜宠日常。
第1章 安化王府
月历七月初,正值夏末秋初。
安化城里降过一场雨,冲走大半暑气,显出几分秋日清凉。
安化郡王府的主院里,几个大丫鬟手里拿着竹篾扫帚,刷拉刷拉地扫着青砖地上的水洼,将渗不下砖缝里去的浮水都扫进墙根下的导流阴沟里去。
这活儿又累又脏,往日都是分派做粗活的小內宦去做,今日却是主屋伺候的几个大丫鬟争着抢着上手,就为了借这机会,听听主屋里的热闹。
此刻主屋里男子的厉声数落、女子的哭闹之声缠作一团,两个未当值的大丫鬟都被引了过来,一过穿堂便向扫积水的几个同伴小声打听:“这是怎的了?王爷怎至于对郑娘娘都发这么大的火儿?”
这话倒不是说郑娘娘有多受宠,不会惹王爷动怒,只不过阖府尽知,安化王性情温雅,又素爱读书,尤其近些年迷上了临摹籀篆墨迹,性子愈发斯文和顺,一年也难得见他发怒训一回人,如这般对人大声喝骂,都是这些年少丫鬟们平生头回听见。
且郑侧妃如今已是王府妃妾当中仅存的老人了,担着侧妃的名头却有着近乎王妃的体面,平日对王爷也是恭顺小意,等闲不该会惹王爷动怒才对。
“还不是因为榧园那位主儿的婚事?”因郑侧妃今日带来的随身下人都等在堂屋,跟前没有外人,一个扫水的丫鬟就毫无顾忌地显露出鄙夷之色,朝东边努了努嘴,“说是前日王爷于寿宴之上,看中了一个宁夏卫的年轻军校,想招为女婿,将榧园那位嫁过去,郑娘娘这就跟王爷闹上了。”
新过来的两个丫鬟俱是了然,其中一个亦是鄙夷嗤笑:“可见郑娘娘嘴上不认,心里打的还是那种主意。”
所谓“那种主意”,此时主屋里的安化王也同样猜着了。
他难得一次动了大气,脸色通红地指着郑侧妃切齿道:“你别当我猜不透你打的什么主意,你想叫奕岚也学那些宗室女儿一般,随手招个仪宾放在家中当摆设,另养上几个面首,成日花天酒地胡作非为?我教你趁早死了这条心,别人家的女儿如何我管不来,我朱寘鐇的女儿就决计不可如此!”
郑侧妃跪坐于地,以丝帕掩着口鼻嘤嘤哭泣,面上一副凄婉哀怜,眼皮之下却满满尽是不以为然:你嫡亲的妹妹都是恁过的,凭什么女儿就不成?
宗室不得干政,平日只可另寻他途打发时光,文雅些的舞文弄墨,结诗社,临碑帖,粗陋些的或敛财置地,或欺男霸女,纵是弄出人命官司,但凡不涉政事,朝廷就多是含混了事。
因着朝廷纵容,近年来宗室子女行止愈加放荡无形,不但男子不肖,郡主、县主、乡君们也多有放浪形骸者,如安化王所言,招个仪宾做摆设,另养面首花天酒地的并不罕见。只消不弄出太过出格的丑事,朝廷也无心理睬。
那些仪宾都是小民家招来的男子,空担着一个丈夫的头衔,地位却连寻常人家的入赘女婿都不如,哪里管的来自家的皇室媳妇?
郑侧妃听多了宗室女儿的自在传闻,一直艳羡不已,想着自己出身所限,只能一辈子看夫主脸色熬日子,自己女儿总能好过得多了。
她生了三个孩子,夭了前两个,只留下了朱奕岚这一个小女儿平安长到了十四岁,眼看着再过一半年便可招个仪宾辟府别居,过上如她姑姑那般的逍遥日子,养不养面首另说,谁不爱过自己做主的日子?哪想到前日安化王办了次寿宴,竟然就给女儿挑来了个武将女婿。
那是个武将世家子,听说是武功出众,还有着不错的前程,女儿嫁给那种人,还如何当的了家?将来别说什么逍遥自在,能不反受欺负就是不错的了。
不过心里如何想,面上总是不能说的,就像那些养了面首的郡主县主们,自然也不会明着宣扬自己如何逍遥快活。
郑侧妃悲悲切切地道:“王爷说的哪里话?我不过是想着,那仇钺论年纪,论人才,都远远配不上咱家奕岚,何况还是个鳏夫,奕岚堂堂的金枝玉叶,如何能去为人家做续弦?”
“要我说上几回你才明白?”安化王烦躁不堪,手在炕桌上频频拍着,“人家是定过亲事没等成亲女方便过世了,哪里算得鳏夫?年纪又如何,二十九岁也算不得大,况且人家二十九岁便做上了游击将军,这人才还算不得好?你也不睁眼看看,近年来周遭的宗室女儿选上来的仪宾都是些什么货色,我为奕岚物色这桩婚事,明明是为她好!”
国朝对外戚自来限制颇多,弘治年间,朝廷纂修《问刑条例》,更是明文限定,凡是官员、军民之家与王府结亲,不拘其女嫁入王府,或其子娶王府郡主成为仪宾之类,其子弟入仕就不可再选任京职,故一些诗礼之家或衣冠世族,都不敢再与王府结亲,惟恐拖累子孙前程。
于是,近年来各处王府选来的夫人、仪宾,大多出身于市井白丁或田野愚夫之家。这位郑侧妃入府之前就是个举家目不识丁的农户之女,连数年前过世的王妃连氏也只出身于小乡绅之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