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你想明白了,那后头该怎么办你自己琢磨吧。我也该上差了。”
包明武说完这句,一扬手,将茶盏里的热茶喝了个尽,起身就往外走。这下包三儿倒是回神了,忙不迭跟着走出去问:
“大哥,既然这样,你怎么不办?你家那租出去的铺子离着也不远啊。”
“我倒是想呢,可你想想,若是我动了,其他知道信的人呢?能不跟着?有那没铺子的人会不会眼红?刚升了官,能不打眼就不打眼吧。”
包明武眼睛扫了一遍包三儿家的那一溜倒座,足足五间大小啊,这要是都开出来,门脸可真够大的。
“再说了,我那两家铺子,门脸最大的也就三间,不如你这一溜敞亮,做这个不合适。”
门脸?包三儿看了看自家的房子,确实,原本大门的地方都被前头那家做成了屋子,这么一溜看着是特别的大气。
可这理由……包三儿依然觉得不够。
看着包明武远去的背影,包三儿皱着眉头沉思,连着老韩头到了他身后都不知道。
“三爷,您这是……难不成有什么不妥?”
“你说,大哥这急吼吼的送这么一个消息,到底为什么呢?即使他自己做不合适,可二哥难不成不能做?我记得二哥的铺子好像就在东安门南面两条街外吧。”
“这,许是大爷和您亲近?”
呵呵,在亲近,堂兄弟和亲兄弟总是不一样的好不。
包三儿觉得疑惑,可既然确实是好主意,他也感觉能干,那心里再怎么样,该忙还是得忙起来。
心下按照后世食堂的模样大致定下个章程,然后不等第二天就让老韩头去招呼了老钱家父子几个过来帮忙修整房子。回到后头又喊了春嬷嬷,寻味周围做饭手艺好的,那一阵的忙碌呦,连着那做了一半的首饰都顾不得了。
“三爷,这事儿着急?”
肯定的呀,那边既然裁撤了,那这些人吃饭是不是就成了问题?是不是要在外头寻?一来二去的,这需求能不被人看到眼里?不早点下手,不定什么时候就让人抢了先了,这世上可从不缺聪明人。包明武能想到,别人能想不到?
“大爷果然是三爷的亲兄弟!处处想着三爷。”
春嬷嬷这称赞包明武没收到,不过当值回家后刚和媳妇汇报了一下自己去包三儿家的事儿,自家媳妇那张晚娘脸倒是看了个正着。
“你这又闹什么?板着个脸,让孩子看了多不好。”
明明是个八尺高的武人汉子,看到媳妇给脸色,他愣是能探头探脑的先看看是不是有孩子,才敢小声讨好着说话。这家庭地位低的,那也正是够出奇的。
“哦,你还知道不好啊!我还以为你不想要这个家了呢,这么好的生意,不顾着自己家不说,连着二弟家都不顾着,急吼吼的送到老三哪儿,就没见过你这样当爹,当哥哥的。你还想我给你好脸?呵呵,做梦还差不多。”
“哎呀,你这人,别人不知道,难不成你还不知道?咱们欠老三的情呢,不赶紧的还上几分,你说,我这当大哥的,以后可还有脸见他?”
“上次铁皮炉子的事儿,是,咱们欠情了,可你那赏银不全给了他了?而且你当了官,他也沾光啊!这么也能算是还上了吧!至于那粮食,你帮着收拾了首尾,难道不算还上?若是不算,那几两银子的事儿,你这还多少才够?”
不说还好,越说包林氏就越是生气,人情,人情,是,当哥哥的沾弟弟的便宜,借着弟弟的光升官是欠情了,她也记得老三的好,对自家男人前头做的事儿赞成,可这再怎么还人情,也该有个底线不是,一次次的没个够怎么能成?
“咦,你是不是没听清楚?这次还的不是那两次的情啊。”
包明武突然觉得自己挺冤的,合着自家媳妇是只听了她想听的?中间漏了一截都没在意?
“不是这两次?那还有什么人情?”
“我去了南镇抚司啊!”
“去南镇抚司?这算什么人情?等等,去南镇抚司?”
包林氏眼睛瞬间睁得老大,手都哆嗦了,满脸不敢置信的问:
“这,这怎么说的?你没犯事儿吧?对了,和老三又有什么相关?”
呵呵,被吓着了还想着老三呢,你这可真是够执着的。
包明武好笑的看了看媳妇,难得挺直了男子汉的腰杆子,抢过媳妇面前的热茶,喝了一口,缓缓的说到:
“老三前阵子立功了,夜里见着不对,及时给南镇抚司报了信,让锦衣卫逮着了一伙子外来的密探。因为这个,连着锦衣卫上头的那些大官都在皇上面前得了脸。”
哦,然后呢?这和你有什么关系?怎么会想到让你去南镇抚司?对了,还没说,到底是去干什么了,若是升官,好像该经历司管吧,南镇抚司……管的是军纪、法纪呀!你这高兴的不像是被抓到了错处,又有老三立功……难不成是要调任到那里去?
“就是要调过去,说来这次也是赶上了。本来老三得了赏,还被记了名,做候补校尉,这事儿已经过去了。可不想我送账册去经历司的时候,正巧遇上了南镇抚司的郝成刚大人在经历司要人,好补齐南镇抚司拖了好些时候的缺员。经历司的人不想开这个口子,只说人员不好调派,郝成刚大人就指着我说是立功人员的亲属,官升一级调过去正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