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思说完口干舌燥,郭盛递过来一碗茶,曹炎彬点头:“头,你放心好了。”
梁思看向了童乐,目光如炬。童乐颤了一下:“头,我跟着曹炎彬,不会出错。”
“童乐,巧言令色鲜矣仁。”梁思提醒道。
童乐头低下:“头,我知道错了。”
——
王守仁要求见宁王,表示会助他成就大事,宁王斜躺在太师椅上,目中流转着算计:“不是说那些什么大道理,誓死要效忠京城的皇帝吗?”
王守仁望向宁王,宁王以为他会说什么大道理,佩刀随时准备出鞘,王守仁却是叹然:“是人都怕死。”
这个回答真实,宁王一笑,又接连试探了王守仁几次,王守仁都表现的确实是真心归顺。
这时,锦衣卫和都察院提出告辞,感谢宁王的热情款待,会将孙燧大人确实疯魔的消息如实禀告圣上。
锦衣卫和都察院一走,宁王就开始加紧动作,命刘养正招兵买马,屯兵十万,名义是剿匪,这么多年来,百姓深受劫匪所扰,都积极参加。
军队在迅速扩张到三十万时,宁王已经做好“宁”字旗帜,准备先攻南京,再北上围京。
这时,不知怎的,宁王要造反的消息在军中传开。原本宁王计划是让这些愚兵没弄清楚情况下,诓骗他们劫匪的根据地在南京,只要毁了根据地,南昌的劫匪自然如丧家之犬,任人剿灭。
等到南京攻下,那些士兵再反应过来,就为时已晚,已然成了叛军一员,造反的罪名已经安下,到时候宁王诱之重利,派人好好规劝,还怕那些人不乖乖归顺?宁王深信: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可是,是谁泄露了消息!
深夜,月朗星疏,宁王大动肝火,在军中责问!
而废弃的赣南巡抚衙门,五人围坐在歪了脚的案台前,王守仁道:“宁王已经出师在即!”
梁思:“刚散布了消息,宁王若是稍微有点脑袋就知道现今现今军心涣散,不宜出师,定要焦急,若是这时候王大人上演一场出谋划策的谋士形象,宁王就是不信,也信了三分。”
王守仁比多年前在诏狱中沉稳许多,再也不是当年虽正义却失了策略的鲁莽少年,他知晓当前面对宁王的阴谋,只能比他更阴谋。
王守仁缓缓道:“清君侧!”
王守仁目光闪着亮光,他要让古来所有造反“清君侧”的美好名义,即可成,也可败。
梁思望着王守仁,史书当中那个睿智的形象已经慢慢显现了出来。
梁思信任他道:“宁王的幕僚都不笨,清君侧这个名义,就是你不提,总有人会想到,由你提出来,获得宁王的信任,借机救出孙燧大人。”
王守仁点头,拱了拱手,给众人留下一个坚定的背影。
宁王果真采纳了王守仁的意见,王守仁还提出一个意见,就是放了孙燧,让民众见一见疯的孙燧,孙燧在江西虽不长,但是上任以来一直爱民如子,也深的百姓爱戴,若是这时告诉百姓孙燧大人疯魔是因为圣上听信了谗言,认为孙燧贪污,命人秘密调查,调查的人将孙燧打疯,一定能激起民怨。
宁王蹙眉考虑了一会,他很赏识王守仁,但是一直以来王守仁都是不吃好歹,只要孙燧在他手里,王守仁就不敢怎么样,宁王还是心中怀疑王守仁归顺的真实心意。
这时刘养正和李士实都不在身边,王守仁故意选了这个时机。宁王找不到人询问,便问了刚招募过来的才子唐寅,唐寅也和那些被诓骗过来的士兵一样,以为是剿匪,没想到竟是造反,唐寅想撩袖子不干,可是望见宁王手段残忍,便压下了心思,假意诚心与他造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