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盘坐于下首,不饮酒也不吃肉,来往也无人与他攀聊,恐怕看出来他一身灰麻直裰,相貌又平淡无奇,陌生的很,只怕是外地的官员刚刚被提拔到京城那,想来攀附攀附这位厂公,不足以结交。
那人站了起来,端起一杯酒,向锦衣卫走来,似乎是想要攀附。
锦衣卫蓦然噤声,避了开,那人身手竟然矫健,紧跟了几步,低语:“梁思在内行厂大牢。”
锦衣卫一惊,纷纷抬头看他。
那人又道:“留几个人在席上,不要让其他人起疑,其他人与我大牢。”
锦衣卫迟疑,立刻,苏顺做出反应,指了几个人留下,然后与那人悄然离席。
“阁下是……?”在路上,苏顺道。
“右都御史杨一清。”他拿出腰牌。
都察院的,立刻苏顺拱了拱手,急切道:“我们一直暗中派人观察内行厂,但是一直都没有找到头与郭御史的消息。”
“此事说来话长,我也是从另一人口中得到消息,当务之急是救出他们俩。”杨一清道。
几人到了大牢门口,苏顺探首去望,几个狱卒在门口饮酒为乐,里面来来回回的走着巡查的狱卒,密不可探。
苏顺皱了皱眉,上次来内行厂大牢还不是这么严密,如何将人救出去?不管了!一定要把头救出去,内行厂手段残忍,不知道头现在……
苏顺招了招手,准备带领锦衣卫硬冲进去。
身后锦衣卫也个个情绪澎湃,杨一清摆了摆手,阻止:“里面有百十来个人,凭我们几个人搞不定!将刘瑾引来,反而很难再将二人救出去。”
“如何是好?”曹炎彬问道。
“谁腿脚轻功?”杨一清反问。
“我。”曹炎彬道。
“我看他们喝的也差不多了,等会你悄然无息的进去,装扮成逃犯,可有问题?”不待曹炎彬回答,杨一清又道,“然后将人引出来。”
曹炎彬点头。
牢里,几个人喝的忘我,完全没有意识到外面几个人。
“哎,那水牢里那个人还活着吗?这、这都三天了,泡成浆糊了吧?”
“不仅活着,还一直背着那个人……你说他们这叫什么……死到临到还想着……唔嗯……苟合……”
“哈哈哈,那个人早就中毒身亡了吧,背个死人干么?对死人那个?”
“哈哈哈……”
“嘿嘿嘿……”
一派淫语,众人东倒西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