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任指挥使梁思也是听那些锦衣卫很避讳很隐晦的说过一言两语,还听说正是因为前任指挥使下场太惨,尸骨无存,所以后来升为正指挥使的副指挥使,也就是现在的石文义,一直很担惊受怕,造成现在锦衣卫在他手下碌碌无为、日渐衰败。他还发动心思渐渐向三厂靠拢,企图庇佑,造成了现在一群太监很瞧不起锦衣卫。
梁思顿了顿,看完卷宗,道:“依大人看,我们现今应该从哪方面入手?牟斌死前说的关键人物又是谁?”
吉通摇了摇头,又恢复那种老了只想逗逗小孩不愿再多事的感觉。
梁思明白,他如果真不愿多事也不会将这样的案卷告诉自己。
梁思等他答案。
吉通悠悠的看他一眼,看他竟然不急,卖弄的心思落败,没好气的道:“去翰林院!”
翰林院的并不接待吉通和梁思,出了徇私舞弊的事,翰林院肯定拖不了干系,看见两人就避着走没有好脸色。
幸而焦远在翰林院做庶吉士,正好看见二人窘迫,立刻过来,施施然拱手:“见过二位大人,二位大人怎来此?”
梁思将事情始末只是省略了六年前的案子跟焦远说了一遍,焦远目中清淡有礼,将二人引到了金科会考试卷处,找出了杜征的试卷。
吉通望了他一眼,焦远淡笑,风度卓然,拱手告别,又去忙其他的事。
梁思观他在翰林院中与似乎与其他人相互甚好。
这时,吉通将考卷展开,通篇看了一遍,双眼冒光:“高山流水,意境深远啊。”
梁思低头望卷:“吉大人可是瞧出这文章中的玄虚了?”
吉通摇头:“只是难得见此好文章,有感而发。”
“……”
“就是事先知道考题,泛泛之辈也很难自己写出这样的文章。能写出这样的文章的人不可能自己不去考状元而帮人写文章。”
梁思心中一惊,其实刚才走过来的路上,吉通就暗戳戳的提醒,这个人绝对是个文采很出众的人,而且已经在朝为官,势力很大。这个组织是个不仅泄露考题、还帮人作答、甚至还涉嫌卖榜单的全套服务组织。
吉通认认真真将考卷看完,一副手不释卷的样子将考卷工整的放了回去,拍了拍身上的灰尘,道:“走。”
“……”
两人出了皇宫,吉通登上马车,一副精疲力竭、劳心劳力的样子倚在软垫上,闭目休息。
梁思问:“吉大人,下面我们去何地?”
“顺天府。”
梁思点头。
吉通加了一句:“睡觉。”
“……”
到了城西,梁思就让车夫停了车,拱手告辞,望着马车不急不慢的驶远了。